在這片廣袤的白色大陸上,大白熊的戰鬥力首屈一指,絕對處於食物鏈的頂端,是當仁不讓的北極王者。

但這裡奇葩的自然環境,經過漫長時間的演化和進化,最終造就了一條奇特的生態鏈。

比如海豹,它們這種幾乎沒啥攻擊防備能力的魚肉異獸,偏偏其逃生能力卻是非常的強大。

長此以往,大白熊這個所謂的地域性強者,卻是悲催地發現,它常常處於吃不飽的境地。

有時甚至會飢腸轆轆地,連續十天半個月的漫長時間,都覓食不到它所心心念想的美味食物。

甚至有些悲催的小白熊,剛剛獨自踏上社會的中白熊,由於食物的嚴重缺乏,沒能及時補充身體抵禦嚴寒所需要急劇消耗的能量,最終可憐地被活活地餓死,反倒成為弱小兇獸的美味晚餐。

這種大白熊,它們有著極其特殊的身體結構,也就註定了它們不能遠離這片白色大陸和冰川。

這裡惡劣的自然環境,對它們來說既是挑戰,同樣也是天堂。

一旦到南方溫暖溼潤的地方覓食,食物自是遠比這苦寒之地多出很多,但它們的身體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發生退化,以及各種不可預知的傷害。

而它們的身體感官,只要遠離這極寒之地,同樣會非常的不舒服。

一旦貿然去闖蕩四方,不僅修為和戰鬥力飛流直下三千尺地直線下降,還有可能白白地丟掉性命,淪為人類或其他兇獸的飽腹美餐。

狡猾的大白熊,餓急了的大白熊,它偷偷摸摸地前進,腳步無聲悄悄接近正在酣睡之中間隔打著沉悶呼嚕的美味食物,只要再照常往前行走幾步,也就已經到達它的有效捕獵範圍。

到時候,它只需要來一個最簡單的飛龍在天縱躍,它如鋼釘一般的兩隻粗壯而鋒利的前爪,就能牢牢地把獵物給摁住,並立馬開腸剖肚,享受最為新鮮的美味。

千算萬算,豈料這快要到嘴的肥美海豹,卻是因為白熊的樂極而憑空生出變故。

不遠處的兩塊巨大的浮冰,因為這北海之極各種古怪旋風無規律作用的緣故,它們並不是絕對靜止的,而是不停地移動之中。

只不過大塊的浮冰移動的速度較慢,而越小的浮冰,其受風力和洋流的影響很大,自然移動的速度必然更加的快捷和無序。

最終,很不巧,又非常巧合地,兩塊碩大的浮冰因為上方的強勁風力,以及冰雪層下面的冰水洋流的雙重作用,轟隆隆地碰撞在一起。

碰撞的剎那,發出“哐當”一聲巨響,天地間更是一陣陣轟隆隆的嘈雜聲音,直接將中間那些小塊的浮冰齊齊無差別地擠壓,最終飛濺成無數的細小冰珠,也將這周圍足足數百米方圓的區域,無差別地籠罩在這陣陣從天而降的冷冷冰雨之中。

正自做著美夢的肥美海豹,它很不幸,就在這處冰川碰撞的範圍之內。

而這從天而降沒有任何前兆的漫天冰柱,自是將海豹給淋了個落湯雞,要命的是,這無數極速飛行的細小冰柱,砸到小海豹細薄而柔軟的面板身上,如同一道道鋒利的小刀,將它的細皮嫩肉劃割出一道道的傷口。

吃了痛受了驚嚇的海豹,它立馬醒來,從甜美的美夢中,回到了冰冷而殘酷的現實。

一臉懵逼的它,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它還來不及詛咒這賊老天對它肉體的突然傷害,就異常幸運地看到前方一個鬼鬼祟祟的巨大白色身軀,正張牙舞爪地朝著它先前藏身的方向前進,只是距離數米之外。

“不好!”

“是天殺的狗日大白熊摸到門上來了,老子危矣,快逃!快逃!”

海豹的心思很是單純,它不暇細想,實在是大兵壓境,也危在旦夕。

它們海豹家族,每年都有無數的成年海豹命喪於這片白色大陸的魔鬼之口。

而威脅它們生存最大的魔鬼,自然就是眼前這頭貪婪殘暴的大白熊。

海豹的小胳膊小腿雖然根本跑不快,但它並不需要額外的無效跑動,因為憩息之前,已經提前選擇了最為有利的地形。

它只是需要一個斜斜的翻身,就順勢滑進身側冰冷的海水裡。

這冰冷刺骨的海水顯然並不是它的最愛,它更喜歡有陽光有皚皚白雪的陸地或冰川,但沒得辦法,生死關頭沒得選擇。

即使再冰涼的北海之極,也阻攔不住它逃命的火熱激情,而他全身光滑的皮毛,豐厚的脂肪,也才是他們逃的性命的重要法寶。

只要一直躲在冰水裡,這些海豹們幾乎就沒有太多的天敵,而一旦回到陸地或冰川,它們就會立馬被各種嗜血的怪獸給盯上。

雖然偶有逃脫,但總有一些倒黴的海豹沒有那麼的幸運,最終在沉睡之中,或者疏於防範之時,倒黴地命喪於各種兇獸之口。

這隻海豹是幸運的,它最終逃脫了大白熊的利爪利口。

但下一次呢?

下下次呢?

或許總有一天,它再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也會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從天而降的魔鬼給開膛剖肚地丟了性命。

而這隻大白熊,目前看來肯定是不幸運的,它倒黴透頂,它千小心,萬小心,已經小心到了極致,結果卻是被碰撞的冰川徹底攪黃了它的一鍋好肉。

狩獵和反狩獵,是大自然神奇的規律,也是這處極寒之地奇怪的生態鏈條。

無論是頂端的王者,還是底層的屌絲,它們都並非高枕無憂,也都需要拼命地奔跑,想盡一切辦法地狩獵,以尋找食物,尋找能量。

不然的話,長久得不到食物能量的補充,在這真正的苦寒之地,再強的兇獸,就有可能餓死渴死。

它們更需要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警惕身邊任何的風吹草動,一個不小心,還沒轉身,就已經是徹底地告別。

或許除了人類,智慧的人類,也是最為自私和虛偽的人類,他們的王者就可以理所當然地掌握其他人的生殺大權,而享受所有底層百姓愛的供養,而不需要有任何的擔心,更不需要有任何的羞愧和責任。

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