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頭子和二蛋在一旁鬼鬼祟祟,神神叨叨地說著什麼,旁邊的老太婆根本不以為意,她穩坐釣魚臺,任由他們二人沆瀣一氣。

聽到二蛋大言不慚吹牛逼的話,她差點沒一口氣笑暈過去。

她冷笑連連:“小夥子,你可真是個奇葩啊,吹牛皮都不要打草稿的啊。”

“你真想要租這個店鋪啊,有這個時間,還不如趁早去籌錢。”

“實話和你講,我這個店鋪可是皇帝的女兒,不愁人租的,這幾天可是每天都有人來打聽,錯過了這個村,你可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店鋪了。”

“你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啊,不是我看不起你們倆,絕對是肉包子打狗有來無回。”

“但凡你們倆能翻出一點浪花,老孃名字倒著寫。”

二蛋借驢下坡,等的就是她犯錯,也就是她最後的一句話。

他大喝一聲,好。

這猛的扯嗓子,把個老頭和老太都嚇了一大跳,不知道他發什麼神經,又是要幹嘛?

難道是腦門被夾了抽筋了。

還是被老太打擊的語無倫次了?

“秋月房東啊,我想先問一下,你說話算數嗎?”

“哼,我秋月雖乃一介女流,但說話絕對是算數的,最起碼比這裡的某些人算數多了。”

毫無疑問,她嘴裡的某些人,必然是她的丈夫中村,她這內心的鄙視,可是嘴頭上一點都不留情面。

“好!”

“秋月房東你果然是女中英豪啊,有你這句話,我牛二蛋就放心了。”

“咱們就一言為定,算是小賭怡情地賭上一把,如果中村老哥在我的幫助下,不能當家做主把你搞定,那你這間店鋪,我就不租了。”

“我把話放在這,我不僅認栽,算我無能,還會倒找你一千金幣的補償。”

“但是呢,如果你家男人把你吃的死死的,我兌現了先前的承諾,那你就得無條件地把這間店鋪先租半年給我。”

“至於價錢,我也不少你,最起碼的職業道德我還是有的,租金還是一萬二,一分不少你。”

“但如果半年後繼續租的話,不得漲價,而且以後所有續租都得以我牛二蛋為主,我想租,那就只能租給我,價錢依然不能變,我不想租,你也不能強迫我。”

“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附加條件。”

靠,你小子磨磨唧唧屁事還挺多的啊!

不過老太婆被吊起了胃口,她不信邪地問道:“說說看,讓老阿姨聽聽你的條件,是恬不知恥呢,還是得寸進尺?”

“呵呵,秋月房東你也別把話說的那麼難聽,我這條件呢,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

“我初來貴地,在這京都人生地不熟的,一旦醫館開業,暫時也來不及找來人手幫忙,而你們都是土生土長的地頭蛇,人事這塊比我熟悉很多。”

“我的條件就是你們兩人必須無條件地給我打工半年,而且沒有一分錢的工資。”

“這半年的時間,我也不需要你們幹啥力所不能及的髒活累活,你們只要幫我多拉客戶多宣傳就行。”

“每天的工作其實很簡單,就是把那些生病的,患有疑難雜症的,都通通拉到店裡來,本神醫負責給他們治病。”

“至於價錢嗎,童叟無欺,和市面上差不多價格。”

“人進來後,你們還要負責接待,包括做些力所能及的雜活,比如掃掃地啦,端端茶送送水啦,幫著抓抓藥啦。”

“反正一句話,必須無條件地聽從我的指揮,如果表現的好,我會考慮根據每月的業績,適當地給你們發點獎金。”

一次租房,竟然演變成了一場賭注,實在是讓人莫名其妙。

因為二蛋做足了功夫,自然也吊足了夫妻倆的胃口,以至於這倔強的老太,竟然二話不說,同意了這個聽起來腦子有點不太正常的賭注。

或許是這些年的生活,他們實在是太枯燥了,太無聊了。

好不容易跑來個牛二蛋這個稀奇古怪的小夥子,倒也是給他們單調的生活注入了一劑活力。

想想這賭注,反正他們也沒啥大的損失,無非就是白給人打半年工,無非就是一年的租金分了兩次來收取。

既然閒著也是閒著,那倒要看看,他能玩出啥花頭,竟然敢大言不慚地讓我秋月向中村低頭。

在她的潛意識裡,這絕對絕對是不可能的,除非日月顛倒,山河倒流。

二蛋也不搭理他們的疑惑,實在是在他身上栽跟頭的人太多太多了。

不要說這只是一對普通人的夫妻,他牛二蛋過往的經歷,無論是和姑蘇王家的鬥智鬥勇,還是在海盜倭寇的夾縫裡輾轉騰挪,幾乎清一色的,都是比他強大許多的兇殘團伙。

但最終,哪一個不是在他身上吃了無數的悶虧。

而他牛二蛋,卻是屁事都沒有,至今仍然活蹦亂跳地活著,還活的挺瀟灑。

他征服過往敵人的,絕大部分並不是靠武力和蠻力,而是他的腦袋瓜子。

二蛋詭秘一笑,從袋子裡掏出一個沒有任何標籤的光瓶,慢悠悠地,遞給旁邊半是期盼半是彷徨的中村。

“老爺子啊,我這裡有個好東西,現在就送給你了。”

“哦!”

中村迫不及待地,一把接過這瓶所謂的好東西,看的出來,他還是非常期盼和激動的。

握瓶的雙手,緊緊地抓著掌心裡不大的小瓶,時不時地輕微顫抖著,好似手裡抓著的不再是一瓶神秘莫知的物品,而是他的滿腔希望,是他再次雄起的機遇。

“小夥子啊,你給我的這個小瓶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呵呵,老爺子啊,恭喜你啊,這可是無價之寶啊,是你在這個家,重新抬頭挺胸,像個爺們一樣雄起的好東西啊。”

“哦!”

二蛋誘惑性的話語,忽悠的老頭子滿臉的潮紅,他的氣息明顯地粗獷起來,好似心中憋了一股老大的暗勁。

但沒一會的功夫,他還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耷拉下腦袋。

“小夥子,你還是別忽悠我了,這麼個普普通通的小瓶,能裝有啥稀奇古怪的東西呢。”

實在是這些年來,他太瞭解自已的妻子了。

他們一起生活了近40年了,妻子的奇怪言行,她翻臉不認人脾氣火爆的性格,可是從來都沒有變過。

江山易改,油鹽不進,又豈會是一個小瓶能徹底改變她的秉性呢?

“老爺子啊,不要小瞧這個瓶子哦,這可不是普通的瓶子。”

“實話告訴你吧,這瓶子裡面裝的是一種特殊的藥,就憑這一小瓶藥,你不僅是這條街最靚的仔,只要你在店門口大吼一嗓子,絕對有人願意花上萬的金幣來購買的。”

“即使你不想賣,也可以用這瓶藥來討好,來征服你的妻子啊,讓她對你服服帖帖的啊。”

“只要用了這瓶藥,以後啊,你想讓她幹嘛,她絕對會規規矩矩地配合你,迎合你,你自然就是這個家裡說一不二的仔了。”

你想讓她躺著,她絕對不會換另外一個姿勢,二蛋一邊跳大繩似的解說著,一邊和老頭擠眉弄眼,狀若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