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鳳三對於生活的感慨,雖然有他的侷限性,但對於世間絕大部分人來說,也確實就是那麼回事。

時代真正的弄潮兒,能夠走的更遠,走到最後的,必然都是幸運的,受老天所眷顧的。

但這樣的幸運兒又能有幾個呢?

既然水路不通,空中的這條路也是有無數的食人鳥守候著,又有什麼好的辦法,可以瞞天過海地走進鳳家呢?

牛二蛋自然而然地,把主意打到寒洞裡的那兩個女人的身上,尤其是來自於鳳家的那名聖女。

她和鳳家之間,必然有著某種特殊的聯絡方式。

而鳳家開往外面的行船,必然不是孤立的,畢竟像船長鳳三這樣離經叛道的,遠遠不止一個,幾乎每過一段時間,都會往外面遣散一批並不符合鳳家要求的叛逆子孫。

看來啊,只有透過鳳家的聖女,才有可能找到迴歸鳳家的正確路線,或者聯絡上那一頭來自鳳家的接頭人。

“船長,我們走吧!”

“走?”

“牛神醫,咱們不去鳳家了?”

“誰說不去鳳家的,我可沒說啊。”

“我只是暫時還沒想到更好的辦法,必須回到兇山好好地醞釀一番,前因後果好好地捋一下這裡面錯綜複雜的關係。”

“船長啊,欲速則不達,只要我們理清了你們鳳家和這兇山真正的關係,我相信必然能找到去往鳳家正確的方法,而不是現在盲目地硬闖瞎碰,白白地浪費了力氣,甚至可能把小命都玩丟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你呢,也不要著急,就放一百個心好了,鳳家既然離我們只有咫尺之遙,必然是要去看看的,這不僅是了卻你的夙願,我牛二蛋同樣是被你們鳳家的神秘吊足了胃口。”

“但是呢,既然是去拜訪鳳家,我們必然是要客客氣氣的上門,而不是打打殺殺地上門。”

“一旦那樣的話,就忒傷風景了,也必然不被鳳家所喜。”

“牛神醫,你腦袋沒毛病吧?”

“你不至於還想讓鳳家吹拉彈唱地抬一頂轎子過來,把你給請到島上去吧?”

哈哈!

“鳳三船長啊,知我者,船長也,你可真是我牛二蛋肚子裡的蛔蟲啊,不蒙你說,我還正有此意呢。”

“既然我們自已過去不了,那就只能是讓鳳家來請我們,來抬我們過去了。”

鳳三翻了翻白眼,一臉的不可置信,他見過狂的,但從未見過如此狂的,簡直是狂的沒邊了。

但眼前的年輕人,無論他是多麼的狂妄,言語是多麼的驚人,自始至終都給他不一樣的感覺。

對現在的鳳三船長來說,或許眼前的牛神醫無論說出多麼狂妄的話,他雖然嘴頭上不是太相信,但從內心之中,無疑是滿滿的期待,期待他再次化腐朽為神奇,期待他再次創造奇蹟。

這山腹的寒洞,成為牛二蛋和船長鳳三臨時安營紮寨的場所,實在是這裡滿山皆是兇獸,簡直防不勝防,唯獨只有這處寒洞才是一股清流,實乃最為安全的世外桃源。

不知道是否出於這些兇獸的本能,對於這處寒洞裡極致嚴寒的畏懼,還是他們數百上千年乃至更長的時間,一直被教化必須遠離寒洞的緣故,或者兩者皆而有之。

這牛二蛋和老船長鳳三共同騎著跛馬,優哉遊哉地鑽進寒洞裡,而外面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各類兇獸,它們雖然面露憤怒的弒人兇光,空餘一聲高似一聲憤怒的咆哮和哀嚎,卻是硬生生地沒有一個膽敢近前,更不要說是衝進洞裡。

包括那頭渾身都要散架的吊睛白虎,只是在洞外一聲接著一聲瘋狂的咆哮,久久迴盪在兇山的每一個角角落落。

進的洞來,老船長全身一軟,差點直接癱落在地上,實在是剛才的一幕,太過於震撼人心,是他連想都想不到吧S

數百上千還有越來越多各種各樣的兇獸,紛紛現身外面的露臺之上,有的張牙舞爪,有的咬牙切齒,幾乎都是瞪著一雙擇人而噬的血紅眼珠,要將人前的人類撕扯成粒粒碎渣。

“船長啊,你不是膽子忒大嗎,幹嘛還瑟瑟發抖啊,我好像還聞到一股尿騷味了。”

“別怕,這寒洞裡有古怪。”

“外面那些慫貨別看臉大肉呆長得橫,實則全都是紙老虎,一個都不敢進的洞來。”

“包括那頭真老虎,同樣是個慫包,更不敢進的洞來。”

“等這些傢伙散去,你我騎著跛馬去給老偷兒父子報個喜,省的他們替我們擔心。”

“如果你受不了這裡的兇獸吵鬧,以及這個洞裡的嚴寒,也可以獨自返回老偷兒的住所休息幾天。”

““牛神醫,那你自已有什麼打算?””

“我啊,最近沒啥大的打算,主要還是要儘快解決去你們鳳家的事。”

“但這個事不能著急,要等我先練成一門神功,大致也就差不多能解決了。”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練什麼神功?”

哎!

“船長同志啊,我也不想練這勞什子的神功啊,但不練不行啊。”

“不練的話,我們即使能出去,但根本去不了你們鳳家啊。”

“練了就能去鳳家?”

牛神醫,那你倒是趕緊練啊!

唉!

了也不一定。

啊!

那你還練個雞毛的功啊,不是勞民傷財費力不討好啊。

老船長啊,此言差矣,差矣啊。

你要知道一個道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能理解你歸心似箭的心情,但你離開鳳家都一百多年了,也不差這一天兩天啊。

我這個神功啊,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用啊,能不能去你們鳳家啊。

但我估計練成了,指揮外面的這些紙老虎啊,還是沒問題的。

哦,你是在練御獸神功啊?

對啊,你當初見到的那個娘們能練,我為啥就不能練呢?

興許我練成了,也就沒她什麼事了,這滿山的兇獸,就全部由我來指揮得了。

而且這門神功,或許也能指揮動山下那條水路上的海獸和飛鳥呢。

“對了,牛神醫啊,上次那個女人怎麼沒看到?”

二蛋原本想把地底深洞裡的秘密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訴這位老船長,想想還是算了。

這兇山的秘密,多一人知道,還不如少一人知道,也自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而這些兇獸,雖然知道者眾多,但它們卻是最為忠誠的守護者,況且口不能言,自是絕不可能暴露兇山的天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