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老弟啊,我發現咱們哥倆還是很談得來的,是有不少共同語言的。”

“你以後啊,就不要叫我人類人類的啦,那樣太生硬,也太見外了。”

“你就直呼我的名字牛二蛋就好了,這樣我會聽的自然點,渾身也舒服點。”

“好處呢,也是顯而易見的,最起碼回答你的疑難問題,也能更自然,更加的自如點。”

“要說這兩種不同的天道啊,必然是存在著一定的衝突,就如你小白,和我牛二蛋,我們的生活習慣肯定會不一樣,這是沒有任何疑問的。”

“因為我們是分屬於兩個不同的種族或者種類,也可以理解為兩種不同的天道。”

“即使是同一個種族,比如我們不同地域的人類,衝突也是難免的,同樣是烏煙瘴氣每天打打殺殺的。”

“但這種相互之間的衝突,沒人知道最終的結果,更不知道最終誰會壓誰一頭,只有時間才是唯一的見證。”

“雖然,我們不能預測無數年後的最終結果,但大致不外乎幾種情形。”

“某個時段,它們之間可能會起爭執,是東風壓了西風呢,還是西風壓了東風,這就是衝突的起源。”

“同樣參照我和你小白的關係,我們一開始的時候,算的上是不折不扣的敵人,最起碼你小白和我不對眼,一門心思想要滅了我。”

“而現在呢,咱們卻是膩歪一起在這裡看日出東方,一起暢談人生理想,甚至相談甚歡。”

“或許我們仍然算不上熟悉,更算不上非常知心的好朋友,但比起之前的時候,肯定是要好了很多。”

“而兩種不同的天道,它們在演變的過程中,同樣和我們現在的關係是差不多的性質。”

“初期的衝突過後,就會進入一個漫長的磨合階段,這個階段,是誰也奈何不了誰,這個階段,也是互相遷就,互相取長補短的過程。”

“我牛二蛋,和你虎王小白,原則上並沒有本質的衝突,某種程度上,我們的目的其實是一致的。”

“你小白一切的所為,都是為了兇山好,為了兇山的兄弟們好。”當然,虎不為已,天誅地滅,你虎王如果能有更好的前途,更好的發展,也必然會心心念念地去嘗試一番,絕對不會放任大好的機會白白地溜走。”

“而我牛二蛋,何嘗不是如此?”

“我們的價值觀其實是一樣的,正是基於這樣的共同價值觀,我想,我和你小白或許有一天,是能夠成為朋友的,就像你和其它兇獸那樣,成為親密無間無話不談的朋友。”

“而不同的天道,磨合到了一定的階段,也會和我們的關係一樣,它們惺惺相惜,它們也都是向善的,也自是積極的,陽光的。”

“它們在這共同的願景下,會逐漸地明白一個道理,與其打打殺殺,與其分庭而治地勞民傷財,還不如兵合一處勁往一處使,或許才是一個最理想的結局。”

二蛋一番循循善誘的解釋,也不知道對面的虎王小白到底聽明白了幾分。

反正他自已,已經是儘可能地解釋清楚這不同天道之間的差異性,競爭性,以及包容性。

他這一番解說,倒也並非是完全的胡說八道,而是遵循著一定的內裡原則,也自是大部分事物發展過程中的必然規則。

而虎王,同樣是聰慧的,它也逐漸的由將信將疑的神色,慢慢地趴伏下它壯碩的身軀,就一直那樣安靜地趴在那裡,聽著二蛋的講解。

它時而明瞭,時而迷惘,時而又恍然大悟的樣子,無不說明此時它的內心,正在歷經一番翻江倒海的心路旅程。

“牛二蛋,你說的兩種天道的矛盾,真有辦法解決嗎?”

這是虎王小白第一次改變了對於二蛋的稱呼,雖然只是微不足道地從人類改為直呼其名,但對於雙方的關係來說,無疑這是一個積極的訊號,也自是由敵對,到陌生,再到向前邁出了足足的一大步。

“小白老弟啊,凡事的發生,必有其因果,也必然有與其相對應的解決方案。”

“我們面對困境,之所以暫時的束手無措,甚至內心之中極度的恐懼,沒有任何的頭緒,根源還在於我們的見識非常的狹窄,我們的思維還很狹隘。”

只有透過重重迷霧,從高處一覽眾山小地看透整個兇山的因果關係,或許我們才能找到出路,也才能找到困擾我們自由的終極解決方案。

“綜合以上的分析,我認為咱們兇山的出路,目前這個階段無非只有兩條。”

“第一條,就是繼續等待,等待深洞裡的寶物持續地釋放它的能量,直至這種釋放的能量,能和外界的能量達成一個平衡點,重新構造一個更加穩定的時間和空間。”

“也就是說,現在我們所處的兇山,看起來是實實在在的,實則是一片虛擬的空間,即使真實,也是極不穩定的。”

“而這,就是天道的緩慢融合,只不過看不見摸不著而已。”

“它們並不需要我們額外的做些什麼,只需要耐下心來靜靜等待,等待寒冬飛雪,也是等待春暖花開。”

“但假如一味的等待,註定是枯燥的,也是相當漫長的,或許數百年,或許是數千年,或許還會有更加漫長的時間。”

“沒人知道具體需要多久的時間,但照目前這個樣子來分析的話,估計少說點幾千年還是要有的。”

“雖然咱們這兇山裡的神秘氣息,對於絕大部分的生靈有著催化的作用,但這同樣是一把雙刃劍。”

“你們從兇山裡得到了特殊的能量,並不是讓你們爭狠鬥勇的,更不是讓你們稱霸天下的,而只是用來守護兇山,回饋兇山的。”

這也就是從哪裡來,又到哪裡去的道理。

“這就和我們人類社會的生意場一樣,買賣的雙方是對等的。”

“我付出了錢,你就要給我相應的貨物,或者對等的服務,這不僅是權力,更是一份義務。”

“我不知道哪種生靈能在這兇山孤獨地等待數千年之久,或許除了那千年的烏龜,萬年的王八,它們的壽命即使沒有這種神秘氣場的加成,也是足夠的漫長。”

“而你小白,註定是不可能再繼續活個幾千上萬年的,而我牛二蛋,更不可能活那麼久。”

“所以繼續等待這條路,對我牛二蛋來說肯定是不適合的。”

“對你小白來說,應該同樣不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