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村的佃農,可不是啥省油的燈,他們是一個大家族,幾乎沒有任何的外來人口,自是不同於一般的村野一團散沙的那種,而是在老族長的帶領下抱成一團,異常的團結。

他們同進同退,堅決不答應新的稅收這種極其不合理的要求。

他們最近一段時間,也在族長的組織之下,和這片土地的地主大名進行了多次談判,奈何都是不歡而散。

佃農也不是不講理,願意在原有的三七分成的基礎上,主動提高一成的稅收,也就是自已得六份,而地主得四份糧食的收入。

對佃農們來說,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也是他們的溫飽線,但地主自是不肯答應。

你們這些刁民,特麼交給我四成的糧食,結果我轉手被上面把四成糧食全給搜刮走了。

你們打的一手的好算盤,特麼我吃啥,喝啥,還剩下啥?

難不成,你們是我的爺爺,我還要倒著替你們打工不成?

雙方的矛盾,自是這分成的比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誰也說服不了誰,暫時誰也奈何不了誰。

地主發話了,不種地可以滾開,大不了換另外一幫人來種,他自是並不擔心,因為這裡的土地肥沃,平均收成比其他的地方要高了一成。

而且是人就要吃飯,他們不種自已的地,一旦到外面去租種其他任何地主的地,同樣是這樣的稅收政策。

這方圓數百上千公里範圍之內的大大小小的大名和地主,他們早就勾結在一塊,暗中商量好了,如何應對帝國的稅收政策。

他們自是協商過後同進同退,甚至形成了互相安保的聯合約定,以防手底下的這些佃戶刁民鬧事。

雖然他們每家都養有一定數量的護院打手,用以安保和維護秩序,但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即使佃農們幾乎沒有任何的修為,但他們常年的勞作,身體自是異常的強壯,舞刀弄棒自是不在話下。

一個兩個佃農鬧事,他們自是能夠快速反應火速行動,憑藉自已的力量很快地鎮壓下來。

但一群人集體地鬧事,甚至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帶動一大片區域內的佃農群體地鬧事,那強如他們,也是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是外出尋找援助。

地主的產生,原因是多種多樣的,非一兩句話所能講清,更多的還是歷史的原因,他們透過各種手段獲得,並可以世襲完成。

有的是祖上有過戰功,或者其他某種貢獻,比如廚王爭霸的冠亞軍,就有可選擇封地的獎賞。

也有的是透過錢財購買的方式,有的商人經營半生,有了一定的資金積累,最後買一塊地安享晚年,不僅能源源不斷地產生收益,還能傳承給子孫後代。

要說帝國一切的身外之物,永遠都沒有一塊地來的更有價值,不僅可以種植各種糧食以及蔬菜瓜果,還可以在上面蓋房居住。

如果地底下埋有礦藏,那更是老天爺賞飯吃,把錢財主動地往你口袋裡塞。

這夥佃農不同意增稅的方案,更不同意從這塊地上搬走,他們認為這是他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同樣也是他們的家園。

而且這些年來,他們經過辛勤的勞動,不僅將地主原先的耕地打理的井井有條,更是齊心協力地開墾了不少的荒地。

而這些荒地,原本是無主之物的山地和沼澤,並不是屬於地主所有。

地主自是不樂意了,特麼地是我的,無論是地上的,還是地下的,周圍的,也無論是耕地,還是住地,這裡的一切,通通都是我的。

你們這些刁民,吃我的,用我的,怎麼還有臉賴在這裡不走呢?

要知道,地契可是在我的手上,我才是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

如果是平常的時候,他手裡的保安團倒也有五六七八人,再多的話,他的財力也承受不了這些安保團隊不菲的費用。

而供養一支這樣的隊伍,代價可是不低,足足佔去了近一成的收成費用。

憑著這些人,大都是一些地痞流氓,無所事事的那種,地主倒也能將這幾十戶佃農管理的井井有條。

大部分的時候,地主大名和佃農之間並沒有太多的交集,只是在每年收穫的季節,他們才會全體出動,挨家挨戶上門催繳屬於他們的三成糧食。

這些年來,大部分時候相互之間倒也維持了一個基本的平衡,雖然偶有佃農家庭困難,或者天災人禍影響了收成,但在族長的斡旋下,你家幫忙一點,他家再幫忙一點,佃農們倒也互相接濟地,按時湊齊了地主的那份收成,並沒有任何的缺斤少兩。

但今時不同往日,相互之間的關係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這增加的稅收可不是一點半點。

而地主欺軟怕硬,自是不敢反抗上面的重壓,他們更不願意放棄自已的利益,寧願繼續高薪供養一幫不產生任何生產價值的打手,用以維護他們的絕對統治。

這種高壓對峙的局面,絕對是要逼著這些佃農走到這些地主的對立面啊。

雙方僵持,矛盾很鮮明,自是沒有任何調和的餘地。

佃農可以採取拖的方式,而地主卻是等不得,因為徵收的工作即將開始,他恨不得立馬帶領他的保安團衝進村裡去抓人搶糧。

憑著這不到十人的保安團,如果只是搞一兩個刺頭佃戶,自是沒有任何的問題,但現在是要同時面對好幾十戶,每家三五口人,共計兩百多人的佃農隊伍。

雖然這些佃農幾乎都沒啥修為,純粹的普通人。

但他們常年的勞作,力氣可是不小,不僅是家裡的男人,就連女人幹活也是絲毫不差,別看她們矮小瘦弱嬌滴滴的身軀,竟然能肩上橫跨一根扁擔,兩頭各自挑起一隻近百斤的糞桶,然後晃悠悠地走上三里地澆糞施肥。

而地主的保安團,雖然裡面有兩三個低階的修士,也就是煉氣一兩層的樣子。

但常年的吃肉喝酒把妹,而並不勤於勞作,他們自是早已荒廢了修煉,只是得過且過,過一天算兩個半天的花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