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們開始記事起,每個鳳家的孩子就被灌輸了我們這個大家族所獨有的奇葩規矩。

大體的意思,無非就是我們鳳家是一個奇怪的家族,也自是所有人必須無條件地遵守這些奇葩的規矩。

我們鳳家的整個族群,無數年來一直遵循著男卑女尊的母系社會管理體系,小到一個家庭,也是母親說話為尊,大到我們整個鳳家家族,並不是男性族長為大,而是聖女為大,聖姑更大。

聖女的選拔,和舉辦成人禮的時間並不一樣,而是十年才會選拔一次,而之前的聖女,往屆的聖女,則自然地升級,統稱為聖姑。

據說,根據輩分和血統,最為尊貴的聖女就是鳳仙輩。

這也是你先前提到的,你在京都的朋友叫鳳仙子的時候,我才會大吃一驚的緣故。

雖然我並不認識她,但只是聽她的名字,就代表著我們鳳家最為尊貴的聖女血統,也自是最為卓越的鳳家接班人。

因為身在鳳家,我自是知道被選為聖女意味著什麼。

這就意味著不管之前是什麼情況,從此註定天各一方,也意味著美麗的姑娘即使站在了我的面前,即使她主動地脫光了衣服,我也不敢有任何的褻瀆,只能是跪拜在地行叩最為尊崇的大禮。

箇中真正的原因,因為你是外人,請恕我不能明說,這實在是我鳳家最高的機密。

“老船長,你無需多說,實則你不說,我也早已經知道了。”

“而且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除了我牛二蛋之外,這扶桑國照樣有人知道你們鳳家所謂不是秘密的秘密。”

“不可能吧?”

“怎麼不可能,你所謂的不能說的秘密,是不是一旦成為聖女,一旦修行了你們家族的特殊功法,從今以後再也不能行男女之事,一旦強行開幹,可能就是爆體而亡的雙雙悲劇?”

“啊?”

“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知道我們鳳家的最高機密?”

“咳,這有啥好大驚小怪的哦。”

“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和鳳仙子是好朋友,是生死之交的那種。”

“如果你非要探聽具體的原因,那我也不蒙你,直接告訴你實情得了,省的你總是胡思亂想。”

“我在京都的時候,碰巧救了鳳仙子一命,如果不是我,她可能遭了德川家的毒手,說不定也早就爆體而亡了。”

“不會吧,聖女怎會碰到德川家族的人呢,那可是真正危險了啊。”

“不行,我得立馬去京都,即使拼了我這把老骨頭,也要把聖女給解救出來。”

“老船長,你就省省吧。”

“不瞞你說,鳳仙子現在沒事,安全著呢。”

“至於你這把老骨頭,可能還沒到京都就散架了,你還是安心在這北海,多養精蓄銳,靜待她的好訊息吧。”

“如果你真的尊崇你們鳳家的聖女,真有這份心的話,還不如省點精力多活幾年,說不定在你有生之年啊,還能和你們鳳家最尊貴的聖女見上一面呢。”

衝動的老船長,還是在二蛋的一番勸說之下偃旗息鼓了。

但他的一番肝膽之心自是作不得假,而這鳳家以聖女為尊的母系觀念,也自是從每個鳳家之人幼小的時候,甚至還沒開始懂事的時候,就已經深植於他們的腦海之中,骨髓之中,乃至血液之中。

“老船長,你繼續,你和那位美麗的姑娘後來到底咋樣了?”

看你現在的樣子,你們後來難道是鬧出什麼誤會不成?

剛才還激動的要去京都拼命的老船長,聽聞二蛋的話,立馬如放了氣的蛤蟆,他耷拉著白頭,滿臉地不甘,無精打采地繼續回憶起他的崢嶸往事。

“我心愛的姑娘跑了,我自是咽不下這口氣,也自是要找美麗的姑娘當面質問個明白。”

“雖然我知道這是不道德的,也是有違於我們從小就受到的鳳家祖訓。”

“那一天,我把自已喝的酩酊大醉,喝到我早已經忘記了自已是誰,喝到什麼清規戒律,什麼母系為尊,什麼所謂的堅守堅持,在我眼裡通通都變成了狗屁。”

“人不為已天誅地滅,我什麼都沒有了,就連心愛的姑娘從此也離我遠去,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又有什麼好留戀的呢?”

“我衝動地來到美麗姑娘家的門前,來到我們鳳家的祖祠門前,我不想給自已留後路,也沒必要留那些窩囊的後路。”

“與其渾渾噩噩地度過一生,與其早晚橫豎也是一個死,那還不如在我年輕的時候衝動一把,將我滿腔的思念,將我心中的怒火,一股腦地全部發洩出來。”

“那天,我又哭又笑又鬧,我大罵出口,將我們鳳家這些封建的陋習,一一陳述在前來圍觀的鳳家子弟面前。”

“蒼天啊,大地啊,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狠,對鳳家的男丁這麼的殘忍。”

“鳳家,鳳家是什麼?”

“我們又在堅守什麼?”

“想我們鳳家的每個子嗣,從出生之日起,從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起,腦袋裡就被灌輸填塞了各種各樣的奇怪思想。”

“什麼我們鳳家是與眾不同的,我們鳳家子弟要無慾,要無求,更要無怨無悔地守護?”

“我不知道我們鳳家這麼多年下來,到底是守護了什麼神仙,我沒有看到,在座的各位看到了嗎?”

“沒有,什麼都沒有。”

“我們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看到,卻是在這裡傻傻地所謂守候,守候到日月更替,守候到天荒地老,守候到別人看我們都是一個個的傻子。”

“我們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是有血有肉有人性的人啊,並不是牲畜,更不是一棵樹,一根草。”

“如果我們連最基本的慾望都沒有,無慾無求,我們特麼還算個人嗎?”

“如果我們連心愛的姑娘都不能大聲地表白,都不能站出來保護她們,我們還算個有血性的男人嗎?”

”還算個男人嗎?”

我們鳳家的規矩自是很多,鳳家所有的男丁,不得修行本族的功法,這我們也就忍了。

但為什麼又要奇葩地規定,我們不得修行外姓的功法呢?外面的功法呢?

一旦修行,對不起,立馬就被視為叛徒,自動脫離鳳家的族譜,自此也就和鳳家再沒有任何的關係。

而且還在此基礎上奇葩地規定,不能再娶鳳家任何的女子為妻。

而我們鳳家的女子,自是更加的可憐,一旦被選為聖女修行家族的功法,至此終身不能再嫁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