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村民八卦

李子君坐在旁邊，看林富貴才一個鐘，就手腳麻利地把菜備好了。

林青松接了一個電話就去村公所了，說不用等他吃飯，現在就等媽媽李靜蘭回來吃飯了。

正想著給李靜蘭打電話，外面傳來了鋤頭杵在地上的響聲。

李子君出來一看，是李靜蘭回來了。

“蘭媽。”李子君過去摟著李靜蘭的脖子撒著嬌說，“我好想你啊！”

李靜蘭笑著摸摸她的頭，捧起她的臉：“蘭媽也很想你！看，都瘦了，是不是工作太忙了？”

李子君一愣，一會才說：“沒有啊，我把公司交給楊二叔、楊三叔打理了，所以我現在是無業遊民了。”

李靜蘭對大姐李蓉家的那兩個小叔也瞭解一些，就拍拍李子君的手說：“不理他們家的那些破事，回來了就在家裡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咱的閨女咱養得起。”

李子君眼眶含淚，笑了。

開飯了，李子君一口氣吃了好幾條煎魚，惹得林老太老是擔心她被刺，嗔笑著連連叫她小心吃。

李子君說：“奶奶，我不是三歲孩兒，今年已經二十四啦。”

“是啊，都二十四啦，還不帶男朋友回來給奶奶看看。”

男朋友！李子君臉上快速掠過一抹傷痛。

她強裝著笑顏說道：“奶奶，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這不正在找嗎？”

林富貴看著李子君的神態不同，忙說：“不急，不急，咱閨女搶手著呢？”

“那可當然。”李子君傲嬌著說。

李靜蘭含笑不語。

李子君吃了飯，感覺有點累了，就上樓去休息了一會，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夢中她和林青松手牽著手在山坡上唱呀，跳呀，開心極了。

一覺醒來已是月上樹梢，聽到林老太在樓下和人聊天，就下樓來和七大姑八大姨們打了招呼，幾個老婆婆又是一陣嘖嘖稱讚，說李子君的手指纖長細緻，一看就知道是有福氣的女孩。總之老婆婆嘴裡的李子君是完美的，世上少有的。

奶奶聽著心裡美滋滋的，幾許驕傲和自豪浮在臉上，咧著沒牙的嘴樂呵著。

奶奶停下手裡的活計，滿臉堆笑地問：“怎麼不多睡會？”

“睡夠啦，再睡就睡到天亮囉！”李子君笑著說。她沒看到林青松，就問林老太。旁邊的三伯母插嘴說：“林青松在村公所裡忙得很呢，今天有大老闆來收購生雞、生豬，我家老頭子和兒子從今天凌晨一直忙到剛才才回來。”接著又滿臉高興地說：“忙也是好事，這批生雞出欄又賺了一萬多元，兒子說了，下批再多養幾千羽，還能照顧得過來。”

二婆接過話茬說：“養殖多了是賺多點，但太辛苦了，我媳婦說錢財是追不盡的，要量力而行。”老人們七嘴八舌，各抒已見。

聽了老人們的交談，李子君瞭解到老婆婆們說的是林青松成立的“天堂山農副業有限公司”,公司採用“公司＋農戶”的模式發展養殖業。天堂村裡很多農戶加盟了，由公司提供雞苗、豬苗等，並進行技術指導，生雞、生豬出欄時保價收購，只要不出意外，村民們還是可以賺點辛苦錢的。

八婆說，他兒子準備再多辛苦兩三年養雞，湊夠首付就在城裡給孫子買套房子。二婆接過話來激動地說：“城裡有什麼好？農村好多了！補貼錢叫我去城裡住都不想去，屙屎屙尿都要花錢，對門住幾年都不知道鄰居是誰。在城裡哪有我在村裡住得舒適，想去哪串門就去哪……”

二婆說得慷慨激昂，見旁邊的婆婆們也附和著她，臉上的神態更得意了，八婆說：“我這老婆子也不想去城裡住，可孫子在城裡的單位上班，總是租房子住也不是辦法啊。”

李子君說：“是啊，能在城裡買房子也好啊，喜歡就去城裡住幾天，厭倦了又回村裡住。”婆婆們一想也對啊，對李子君說法甚是贊同，見她說話做事落落大方的，對她的好感又添了幾分。

二婆見大夥不再附和她了，就轉變了話題，故作神秘地說：“哎，你們知道嗎？廟龍崗的烏大不知從哪裡來的，在村裡住了幾年就走了，前兩年回村來，但不久又不知所蹤。今天有人看到他的兒子來找他了。照我說他們肯定是在城裡混不下去了，要不那老房子破破爛爛的還想著回來住，怎麼住得下去？”

其餘的婆婆聽二婆說了烏大家的事，紛紛向她打聽是怎麼一回事。二婆就把她所知道的事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引得其他的人又都各抒已見、唏噓不已。

夜深了，幾個婆婆依然精神抖擻地閒話村裡的八卦。

李子君看著婆婆們慈祥的面孔，她們都是和奶奶一樣純樸善良的老人，頓時心底湧起一股溫暖。

她進屋子裡拿了一些糖果餅乾給她們，婆婆們推辭著說剛才吃過了，不用給了。

但李子君還是給了每人一大把，婆婆們更開心了，樂呵呵地把糖果餅乾揣在口袋裡回屋睡去了。

第二天，李子君醒來時已是朝陽初升。

她倚在欄杆上，眺望早晨的山村。

只見遠遠近近的山巒像水般清淡，山嵐上紫煙氤氳，如詩如夢，屋前那悠緩的小河悠遊著如同漫步。

村子裡的人早起來了，散落在山間、水邊幹著活兒。那邊山路上走的幾個人，登到高處，喊一兩嗓子，透著山裡人的豪爽與豁達。這一切，令李子君覺得親切。

她俯身看向樓前的院子裡，院子裡種著很多草藥，明媚的陽光下，草尖上的露珠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小花園裡的花依然在怒放著，朵朵玫瑰張著燦爛的笑臉在向她頷首。

林老太已把屋子裡的草藥拿到院子裡曬了，此時正在屋前的菜園子裡侍弄著菜苗。

李子君到了廚房，從灶臺上的鍋裡舀了些熱水倒入洗臉的小木盆，放到洗臉架上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