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許喆的心聲,梁時樂聽不見。

她繼續開大:

“我的喆~你說哈,我們一起去找鴨,還一起被逮進局子。

這革|命的友誼,可以說是十分深厚了!”

許喆聞言,整個人都要凝固了。

而她的身邊人,卻有了動靜。

“鴨?”許政浠發出疑問。

許喆的腦袋也冒出問號,她以為他什麼都知道,現在看來不全都知道。

在前面開車的梁少傑,直了直後背。

梁時樂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何不妥,哈哈一笑。

“啊哈......許大哥,我是心疼喆喆,天天面對學校裡,那些被功課榨乾的呆瓜男同學。

要不然就是看著家裡的老哥哥,多不利於身心健康哎~”

許喆:“......”

這人救不活了。

梁少傑坐不住了:

“梁時樂你閉嘴!別逼我停車削你!”

梁少傑大聲威脅他妹妹。

“我靠靠靠!梁少傑,長本事了,對你妹妹作威作福!”梁時樂被父母寵慣了,根本不畏懼兄長權威。

“行,我不說你。等等讓許政浠教育你,老子大義滅親!”

梁少傑本來還瞞著鴨子的事,這下乾脆不保她了。

“還大義滅親?!”梁時樂被氣到,“我滅你妹!”

許喆:“......”

許政浠捏了捏眉心。

梁少傑,被氣笑。

汽車開進許宅院子,管家和傭人列隊迎接。

許政浠下車走在最前面,

許喆穿著他的西裝外套,和梁家兄妹一起,跟在他後頭。

“少爺、喆小姐、梁少爺、梁小姐。”管家照常問候。

沒想到梁時樂卻是噗呲一下,笑出來。

她勾著許喆的肩:“喆,你覺不覺得這場面,很像諾亞方舟?”

許喆:“......”

我的姑奶,你閉嘴吧哎~

梁少傑忍不住在梁時樂的腦門上敲了一記,然後快步跟上許政浠。

許政浠沒有理會他們,直往書房方向走。

進了書房議事廳,許政浠在主位坐下,才抬眼看了人。

梁少傑坐到他旁邊的沙發椅,許喆則老老實實地在廳中間站著。

梁時樂沒坐,也沒站著,而是悠哉悠哉地踱步,繞議事廳參觀了一圈。

“許大哥,你這裝潢很樸素啊,怎麼也不搞點金蟾蜍、玉白菜擺一擺?”

梁時樂覺著許政浠的書房,就應該像她爸那樣,搞一堆中老年人喜愛的擺件。

“梁時樂你安靜點,你看許喆多規矩。”

梁少傑把他妹叫住,有些煩躁地鬆了鬆領帶。

“許喆那是讀書讀傻了,帶她出去吃點好的,手都不上。”

梁時樂說著,走到許喆身邊,一把攬住她姐妹。

“說說鴨的事。”許政浠終於開口。

許喆低著頭,看都不敢看他。

“這不接到我哥的任務嘛,要我帶許喆玩。”

梁時樂說著,踱步到沙發,準備坐下來,換個舒服的姿勢聊天。

“站著!”梁少傑低吼一聲。

“嘖!”

梁時樂瞪著她哥,一臉不爽,然後繼續交代:

“玩不是就是吃吃喝喝漂漂,諾亞方舟一條龍搞定!”

許喆:“......”

你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哎~

許政浠看向梁少傑:

“這就是你說,送到梁|師|長那裡,教養了幾年的妹妹?”

梁少傑一臉心虛,扭頭剜了一眼他那個不爭氣的妹妹。

“大伯家太~無趣,好不容易搬出來,不能辜負這天上人間啊~”梁時樂說著悠哉地在沙發上坐下。

“看來你大伯操|練|三|軍的手段,沒拿出半點來管教侄女。”許政浠不緊不慢地拿出手機:

“我親自給梁|師|長打電話,讓他務必把你接回去,回爐重造。”

“哎!”梁時樂嚯得一下從沙發上蹦起來。

“別啊!別啊!許大哥!算我求你,去大伯那兒,跟坐牢可沒什麼區別!”

梁少傑看他妹這副沒出息的樣,於心有些不忍。

畢竟大伯那個老撲克臉,管教孩子跟管教犯人一樣。

“政浠,對不住。這孩子本性不壞,可能被管過頭了,起了反效果。”梁少傑起身,去拉他妹妹。

“我把她帶回去好好教育,以後讓她少來影響許喆。”

許政浠不置可否,算是賣他一個面子,由著梁少傑把人帶走了。

許喆:“......”

梁氏兄妹,這就走了?

脫身了?

壓力全給到許喆。

許政浠靠在沙發上,看了一會兒眼前人。

許喆不自在地拉拉裙襬,全身肌肉緊繃。

她的燒沒退幾天,想到上次在書房被折騰的慘景,心有餘悸。

許政浠站起來,向許喆靠近,直到影子完全將她蓋住。

許喆呼吸都停滯了,心臟咚咚咚地狂跳,頭皮發麻。

“洗掉”。

出乎意料的,許政浠丟下這兩個字,便繞過她,走出了議事廳。

許喆舒了一口氣,直等他的腳步聲遠了,她才挪步回房間。

卸了妝也順便洗了澡,看著鏡子中,自已恢復原來的樣子,許喆覺得今天的經歷太魔幻了,十分不真實。

雖然許政浠不喜,但是梁時樂這個人,確實是個有趣的朋友。

許喆出了浴室,打算給梁時樂發微信問候一下,畢竟他哥說了要帶回去教育。

她走到床邊,正要去拿手機,餘光瞥見沙發上的身影,嚇了一跳。

“政......浠?”

許喆沒想到許政浠在自已的房間裡。

她以為他坐公務車來,應該馬上會坐公務車走。

許政浠靠在沙發椅上,身著黑色睡袍,頭髮垂下來,一看就是洗過澡的樣子。

他半邊身體現在臺燈下,另外半邊隱在黑暗中。

“過來。”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些許嘶音。

許喆乖乖走過去。

人才剛走近,手腕就被捉住,拉進寬闊的懷抱。

許喆淡粉色的睡袍,被幽暗的黑袍,包裹住大部分。

大手覆上,她大氣不敢出。

“好玩嗎?”

許政浠咬住她的耳垂,手上的力道加重。

“人是你安排的,我本來就不喜歡玩。”許喆耐著被撩起的酸脹,撇清責任。

“嗯,以後在家玩。”許政浠輕咬她的側頸,說著叫她半懵半懂的話。

很快,她便知道了許政浠說的話的,全部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