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食魂

“唐門當代門主唐叄是半步先天，一身毒功更是深不可測，門下後天境界才會被賜予唐姓，擁有代號，我是玖，唐晟浩是捌。”

蘇清倒吸一口涼氣，“半步先天？！”

“是的。”

慕顏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即使半步先天已是世間頂尖，可蘇清的實力同樣深不可測至於如此驚訝嗎？

“那是什麼水平？”

慕顏沒有說話，秀麗的額頭隱隱有青筋浮現，要不是有傷在身她已經拔刀了，她感覺蘇清完全就是在戲弄她。

蘇清一臉無辜地比了一個OK的手勢，“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畢竟在山海界實力境界也不是這樣劃分的啊。

慕顏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接著說道：

“打破人體桎梏，突破人類極限，內生力而周天迴圈即為後天，突破後天三重境即為先天，而傳聞先天之境內力便會化為真氣，可將真氣形於體外，以氣御物，不受世俗束縛，逍遙自在。而半步先天便是介於二者之間，同樣是當世的頂尖強者。”

蘇清陷入沉思，這不就是武道煉體三境突破至煉氣境嗎？這就是強者了嗎？

大人，時代變了。

“這樣的嗯高手，多麼？”

“屈指可數。”

蘇清想到了火炬基地裡的老頭，又問道：

“那是否有練氣士的存在？”

他所說的練氣士又與武道煉氣不同，練氣士是吸納天地靈氣為己用，相當於奪天地之造化，現如今藍星靈氣枯竭和汙染情況顯然是難以維繫練氣士的修行的。

而武道煉氣則不同，不假外物，氣於自身，一定境界可成人身小天地。

“沒有。”

慕顏回答的很乾脆。

蘇清似笑非笑，慕顏眼裡閃過的一絲隱晦之色並沒有逃過他的法眼，況且她的回答也很有意思。

不過他也沒有多問，就像他並沒有問她，為什麼會叛離唐門，又為何要宰了唐晟浩，其中的原委肯定很曲折，只是他又不是某聲音的評委，沒有興趣去聽故事，然後感同身受。

當下最重要的問題是，

“我睡哪？”蘇清瞄了瞄慕顏空出的半張床。

“你”慕顏有些遲疑，

她很想叫他滾出克，但是考慮到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實力差距擺在面前，即便現在看來蘇清的心性並沒有什麼問題，但也不可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你可以在客廳的沙發上休息，但是天亮之前必須離開。”

“你這是卸磨殺驢啊。”

蘇清扼腕嘆息，不過也沒有過多糾纏，他知道接下來慕顏該自我療傷，她的傷勢對一般人來說已經可以進ICU，但對於有武者體魄的人來說也就是傷筋動骨。

蘇清即使說想幫幫忙估計人家也不會同意，只好識趣的默默退出房間。

臨走前，他看見慕顏嘴唇微動了一下，

練氣士？

該說不說，這高檔公寓的客廳就是寬敞，擺的傢俱電器一件不少還是顯得有些空曠的感覺。

蘇清躺在沙發上，風餐露宿也有過不少年頭的他自然不會覺得不適，更何況這沙發的柔軟度可比學校的木板床強多了。

他緩緩閉上雙眼，意識隨之下沉。

再睜眼時，蘇清已經站立在一片虛無的空間中，空間的大小好像一個不大房間，卻又好像無邊無界。

蘇清看著眼前的小水窪不禁感嘆，曾經令人望洋興嘆的識海如今只剩下這可憐的一丟丟了，不過他也沒啥喪氣的情緒，重頭再來罷了，所幸還能重頭再來。

他的手上拿著一本古樸的書籍，書的古制封皮上赫然寫著是唐晟浩的名字，書裡不出意料的記載著唐晟浩不算輝煌但卻短暫的一生。

這得益於蘇清修煉的神魂功法“饕餮”，可食人魂魄，以補助自身神魂，攝取他人記憶也不過是簡單的附加。

聽起來像是邪魔歪道，也確實如此，“饕餮”魔功即使是在山海界也是兇名赫赫，心性不定之輩修煉多數都走火入魔，塗炭一方生靈，從來不少所謂正道修士討伐修煉此功的人。

不過，對於蘇清這種新時代三好學生來說，倒是沒有那些腐朽的思想，行的正，做得直，功法從來沒有正邪之分，更重要的是人心善惡。

蘇清大致翻了翻書，已知事情全貌，這也是他沒有追問慕顏的主要原因，誒，老子開掛。

唐門殺手都是自小培養，不過大多數的孩子都是被拐賣而來，慕顏也不例外。

變態的是其給殺手的任務終會有一項是殺死自己的親生父母，當然殺手並不知情，但是難免會出現紕漏。

顯然慕顏在最後一次任務中發現了端倪，然後就是詐死，伺機報復那一套，當然此間具體發生了什麼唐晟浩也不清楚，但作為慕顏的舔狗，自然是知道她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死去，發現了蛛絲馬跡後無疑就成為了第一位受害者。也是其自負既沒有向門內彙報，也沒能看出是慕顏特意留下的破綻。

不過唐晟浩也有自負的本事，在錯估他實力的情況下，如果不是蘇清的話，恐怕慕顏最後也只能靠著自爆玉佩傷敵一千，自損一千二。

唐晟浩對外聲稱是孤兒，其實是現任唐門門主的孫子，更準確地說是唐叄老畜的兒子，其中的腌臢事蘇清都不願多看，只是這老六咋不讓唐晟浩去把自己父親給嘎了。

看了七七八八，蘇清將書隨手扔進水窪中，書緩緩沉入水中，泛起了點點漣漪，小水窪微不可察的向外擴了一點。

其實，對於剛回歸的蘇清而言，並不是很想參與其中，但是既然已經牽涉到他了，他也不介意配合一下。這個世界的另一面，以前的他是沒能力去了解，現在有這個實力可以翻翻面，見識見識，他當然也不會錯過，其實火炬也是不錯的選擇，只是他閒散慣了自然不想為體制所累，不妨就拿這個唐門小試一下牛刀如何。

神魔妖異橫行的山海界都能攪的天翻地覆，這末法時代還能嫩死老子不成。不過，唐晟浩都被自己給挫骨揚灰，渣都不剩了，也不知道唐門來追查的人能不能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