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雙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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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晨，不要，不要跳，媽媽求你了，不要，”
“不要…”
女人歇斯底里的嘶吼聲逐漸變得無力下來。
天台上的少女眼中滿是冰冷，回頭看了一眼女人，眸子中閃過一絲掙扎，隨後一頭紮了下去。
“啊！”女人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
事情回到兩週前，
新民小區，602室，一陣狂躁的音樂聲在房間內環繞盤旋，震得整幢樓都格外的刺耳。
“小晨，音樂聲音開低點，再這樣下去要被人投訴了。”
不多時，一道按鍵聲落下，女人有些生氣的看向眼前的少女。
“跟你說音樂聲輕一點，你耳朵聾了嗎。”
女人一身制服，一襲長髮半卷，盤在腦後，看起來清爽幹練。
“媽，我知道了，你怎麼還沒到更年期呢，就老是叨吧叨吧個不休。”
“我看你這死丫頭是皮又癢了。”女人一邊踩著平底皮鞋，一邊轉頭瞪了少女一眼。
“對了，今晚晚飯你自已解決，我們隊裡今晚要團建，我不回來吃，你爸最近也在晉升廠長的節骨眼上，這段時間他估計要時常加班，錢我轉你了，別吃那些垃圾食品。”
說完，女人拎起櫃子上的挎包，開門離去。
“砰！”隨著關門聲落下，整個家裡就剩下了少女一個人。
看著大門的方向，少女怔怔地望著，有些失神。
“都走了，也挺好，不然時間久了，我都怕露餡了呢。”少女嘴角詭異的抽了抽，隨即，站起身來，朝著臥室走去。
————
“林隊，來，我敬您一杯，感謝您在警隊這三年對我的照顧。”
包廂內，熱鬧的聲音不絕於耳。
……
“林姐，我送您吧？”
“不用，你們都早些回去吧，我沒喝多，才喝這點，不算什麼。”
“那林姐，我們先走了。”
“對啊，林姐，我們也走了。”
“好的，你們路上都注意安全，到家都在群裡報個平安。”
送走眾人，女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向家裡走去。
推開門，正準備開燈，卻瞥見一道黑影端坐在沙發上，看不清樣子，只有一點星火在房內燃燒著。
“是我。”
女人正欲動手，男人的聲音便有些疲倦的響起。
“你這傢伙，怎麼回家也不開燈。”
女人在漆黑中換上拖鞋，隨後走到男人身旁，坐了下去。
“廠裡不順利嗎？”女人說話間，抬起雙手在男人後背上揉捏著。
“哎，”男人嘆息了一聲，伴隨著一口深吸，手中的星火直接見底。
“少抽些。”
“沒辦法，戒不掉了。”
“對了，廠裡那邊？”
“那群孫子，真踏馬不是人！”男人的語氣有些狠厲。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女人順了順男人胸口。
“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那廠子背後站著的是倭國人。”
“啊？”女人有些吃驚！
“那你們原來的廠長？”
“那姓張的孫子就是倭國人的狗，他想做狗，還要拉著老子一起，我呸！”
“那廠裡那邊的債？”
“你不用管，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男人說完，起身，走進了房間。
不多時，一陣水流聲響起。
女人坐在沙發上，眼中有些惆悵。
————
“林姐，有你的電話。”
女人開完會剛回來，隊裡的小夥子就連忙喊住她。
“我的電話？”女人一怔，隨即也沒多想，便去接了起來。
不多時，女人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隨後，拿起一件便裝，匆匆忙忙的離開了警隊。
“林姐怎麼了？家裡出什麼事了嗎，我看她慌慌張張的。”
“不知道。”
……
咖啡廳內，女人打量著眼前的男子，眼中有些怒火！
“說吧，你到底想要怎麼著？”
男子沒有回話，淡淡的笑了笑，隨後拿起桌上的咖啡，靜靜地品了品，還不忘讚歎起來。
“都說華夏的茶葉是一絕，現在看來這咖啡也算得上流之作，入口醇厚，綿延流長。”
“你叫我來，只是為了請我喝咖啡嗎！”
“林女士，哦，應該稱呼您為林隊長，鄙人，小泉和一郎，乃是華夏彼岸，那個櫻花盛放的美麗倭國人氏。”
“然後呢？”女人的話有些冷淡。
“您可能不認識我，但我可是久仰大名啊，在您丈夫那裡，我時常能聽到警隊隊花的威名。”
“哦，聽說倭國那邊最近發生了大地震，不知道小泉先生的家人可還好？”女人有些‘關切’的看向男子。
聞言，男子的臉色有些鐵青，不過隨後又笑了起來。
“多謝林隊長關心了，小泉代家裡人表示感謝之情。”
“哼！”見沒討到好，女人不由的冷哼了一聲。
“林隊長，我們還是開門見山吧。”男子的目光在女人身上打量了一圈，隨後有些揶揄的說道。
“不愧是警隊的警花，即便素顏素衣，也完全遮不住林隊長的美麗，難怪，您的女兒出落的那麼動人。”
男子的話緩慢了下來，語氣在最後一句上莫名的加重了幾分。
“你到底什麼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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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倭國的人渣說的是真的嗎？他竟然想要小晨給…”女人有些惱怒的看向男人。
“你放心，我就算死，也不可能答應那畜生的要求！”
……
良久，兩人坐在沙發上，一臉愁容。
“當初我們買房子的時候，問廠裡貸了五百萬的款，那時候他們說按市場最低利息算給我們，現在，卻整整加了二十個點的利息，那群畜生，是擺明了想讓我賣女兒，他們當我是什麼人！”
“可是，整整六百萬，我們拿什麼來還？難不成要將這房子賣了不成，我們倆倒是無所謂，可是小晨呢，她馬上要考研了。”女人的聲音有些哽咽。
“不管那群孫子用什麼手段，想給我們家，給我女兒頭上扣上倭國人的帽子，老子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你們，”突然的聲音讓兩人一驚，急忙轉過頭，房門半開著，少女不知何時站在門口，臉色複雜的看著兩人。
“小，小晨，你沒出去嗎。”女人有些不知所措。
“小晨，你聽爸，”
“他的要求是什麼？”少女打斷了男人的話。
良久。
“人工授精？”少女頓了頓。
“他想讓我給他生個孩子？”
“小晨。”
“我不同意！”少女眼色一冷，隨後奪門而去。
重重的摔門聲在整個屋內響起，兩人相視一眼，皆是苦笑了起來。
——
——
清晨，女人有些心不在焉的坐在餐桌前，男人將早餐放在桌子上。
“你說，小晨她一晚上沒回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別擔心，那丫頭只是一時氣不順，讓她發洩出來就好了。”男人拍了拍女人的肩膀。
“我已經失去鈴鈴了，不能再失去小晨了。”說到，女人的眼淚有些止不住的流出。
聽著女人的話，男人的目光中也有些沉重，腦海中，那個早生兩年卻夭折的嬰兒形象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兩人安靜間，房門輕啟，隨後，少女的身影出現在兩人眼前。
“小晨，你回來了！”女人急忙上前，將少女擁入懷中。
“小晨，媽媽答應你，絕對不會。”
“媽，我答應了。”
突然的聲音打斷了女人的哭泣，就連男人也怔住了。
“小晨，你不用這樣的，爸爸一定會想辦法。”
“爸，就讓我幫你們一次吧。”
……
醫院內，
“小晨，我們先做個全身檢查吧。”
看著被推進去的少女，女人將頭深深的埋入男人懷中，整個身體不住的顫抖起來。
“體檢報告全部出來要等到兩天後了，到時候會有簡訊通知，你們記得來取。”護士說完，轉身離去。
回到家，少女安靜的坐在兩人身邊，一隻手抓住一個，三個人都沒有說話。
晚餐時，一道電話鈴聲響起，男人急忙接了起來，隨後有些不自然的質問道。
“怎麼是今晚？不應該等我女兒體檢報告出來先嗎？”
……
良久，結束通話電話，男人臉色有些難看。
隨後看向母女兩人，緩慢的閉上了眼。
……
一座大廈前，男人走下車，女人緊握著少女的手跟在身後。
“兩位留步！只能這位小姐進去，兩位的話還請在外等候。”一個管家模樣的男人說道。
少女有些不捨的抽出手，依依不捨的看了看兩人，隨後跟著男人走進了大廈。
……
“小姐，請放鬆，閉上眼睛。”
少女看著白茫茫的燈光，隨著一針藥劑注入，少女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房間外，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看了看眼前的男子，隨後有些討好的笑道。
“小泉先生，已經注射完畢，接下來，該到您享受的時候了。”
“好好好，呦西！你的功勞我記下了。”
推開門踏入，男子看著躺在床上的少女，眼中變得炙熱起來。
“誘人的小妖精，我來了！”
……
清晨，少女披頭散髮的站在衛生間內，身體傳來的疼痛讓她明白著昨夜的摧殘，看著鏡子中的自已，少女獰笑了起來。
“為什麼！”
“憑什麼！”
“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隨著一記重拳砸出，碎裂的鏡子上沾染著斑駁血跡。
“既然你那麼想要，那便都給你。”
少女失落的聲音在衛生間內不停的迴盪著。
……
天台上，少女看了一眼身後的女人，眼中閃過一絲解脫，隨後落了下去。
——
——
“林姐，節哀啊。”警隊眾人圍在女人身旁，不停的安慰著。
女人有些木訥的看著堂上的照片，照片中，少女的眼睛笑成了月牙狀，兩個淺淺的梨渦盪漾在臉上。
……
“叮！”
一聲手機提示音響起，房間內，手機的螢幕亮起，隨後一行標題顯示在主頁之上。
……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請及時到院配合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