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戳到長奕的軟肋,長歡公主更加得意,說起話來也更加肆無忌憚。

“怎麼?我難道說錯了嗎?程錦安,你天天往華清宮跑,除了是傾慕於我六皇弟,還能有什麼?可別和我說什麼兄妹情深,假的很。”

“公主可能自已沒有的東西所以才覺得匪夷所思吧!我敬重長奕哥哥,當她是兄長是知已更是朋友,希望公主知道,人與人之間也有單純的其他情感。”

聽到程錦安的解釋,長歡公主神色冷了下去,在她看來,程錦安否定了對長奕的感情,就是變相的說自已喜歡的是蕭昀。

她怒視著程錦安,如果眼神裡面的怒火能傷人,程錦安估計已經化為灰燼了。

蕭昀是她的!程錦安想要蕭昀,簡直就是不自量力,痴心妄想!

“別跟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如果你不傾慕六皇弟,又時常往這裡跑,那你就是生性浪蕩,向你那不要臉的娘一樣,離開了男人活不下去了是嗎?和別的男人生了孩子,也就是碰到我皇叔那樣的冤大頭,明明已經是破鞋了還要撿回來,居然還封了王妃!”

“梁長歡!”

程錦安叫出了長歡公主的全名,原本平靜的臉上浮現冷色,就如同長奕不能聽見長歡公主說她一樣,她不能聽見長歡公主說她所在乎的人。

不料長歡公主就是喜歡看到他們生氣的樣子,這說明她所說的話正中了對方的雷區,看到他們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樣子,長歡公主只覺得心中十分的暢快,暢快到被程錦安直呼全名竟也不生氣。

“我說錯了嗎?十多年了,你娘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還有了孩子,難道不是事實嗎?”

“程錦安,我看你也不像及笄的樣子,你老實說,是不是你故意將謊報年齡,其實你也根本不是我皇叔的骨肉,只不過是你們母女倆貪圖榮華富貴,想要誆騙我皇叔,是這樣對吧?”

“你怎麼不說話?被我說中了?我告訴你,我一定會去找證據,證明你是個冒牌貨,到時候,你和你娘都會以欺君之罪被處死!”

“你一個冒牌貨,還妄想和本公主爭?痴心妄想,就算退一萬步來說,你真的是郡主又能如何,我才是最尊貴的東鯉公主,我是父皇的親生女兒,我母后是當今的皇后,我兄長以後是東鯉的國君,以後父皇沒了,我兄長繼位,弄死你們,還不是一樣簡單!”

長歡公主一頓瘋狂輸出後,發現程錦安面色不知道何時已經恢復如常,她有些奇怪,明明一開始說陸婉音程錦安都很生氣,這會她都說成這樣了,程錦安怎麼反倒是平靜了?

她又看向長奕,發現長奕的神情也沒有開始那麼氣憤了,長奕旁邊的小星子低垂著頭,看不出表情。

正當長歡公主疑惑之時,在她身邊的冬春不小心視線往看去,隨即嚇出一身冷汗,連忙輕輕扯了她的衣角,被長歡公主使勁兒撤回,不悅:“死丫頭,你怎麼回事?”

這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冷冷從她身後響起。

“真是朕的好女兒,已經為朕打算好之後的事情了。”

長歡公主瞪大眼睛,慢慢轉過身去,映入眼簾的就是梁玄灼一張完全陰沉下去的臉。

“父...父皇...”

“啪!”

一個脆響的耳光落下,長歡公主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嘴裡有一點呼之欲出的腥甜,她捂住自已被打的右臉,手指碰到臉頰的時候又麻又疼,很快就感覺半邊臉頰已經腫了起來。

長歡公主噙著眼淚看著梁玄灼,自她出生以來,就是最受寵愛的小公主,從來沒有被打過,今天捱了這麼重的一巴掌,長歡公主難過之餘,更多的是害怕,因為,這代表梁玄灼這是真的生氣了。

長歡公主捂住已經腫起來的臉頰跪在地上。

“父皇恕罪,兒臣,兒臣只是與錦安妹妹說話發生了衝突,一時之間口不擇言說了衝撞父皇的話,請父皇恕罪!”

長歡公主有些慌了神,她貪圖一時口頭上的痛快,根本沒有注意到梁玄灼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已身後的,她說的那些話,落在別人耳朵裡也就算了了,落在梁玄灼的耳朵裡,她就是大逆不道,犯了大不敬的罪。

梁玄灼看著跪倒在地的女兒,剛剛打耳光的掌心還在有些發熱,本想來看看長奕,沒想到遠遠就聽見了長歡公主不依不饒的聲音,他在外面聽了一些,攥緊了拳頭,進來後越聽更是怒火中燒。

沒想過平常乖巧溫順的女兒,私下裡竟然是這樣的脾性。

梁玄灼又氣又怒,雙手有些微微顫抖。

“兒臣拜見父皇。”

“拜見皇伯父。”

長奕和程錦安兩人行了禮,看著梁玄灼依舊難看的臉色,也沒有再說什麼。

“安兒,你在這裡陪著奕兒,”梁玄灼儘量讓自已的語氣平和:“奕兒,天冷,你快些進殿中去,父皇改日再來看你。”

程錦安和長奕微微頷首,梁玄灼轉身,黑著臉朝著貼身太監使了個眼色,太監會意,很快就有人來將地上的長歡公主架起來,帶走跟在梁玄灼的身後離開了華清宮。

剛剛還充斥著長歡公主聲音的環境安靜了下來,程錦安看著小星子手裡的梅花枝,從他手裡接過在手裡仔細看了看。

“還好,梅花枝沒有壞,小星子,你快去再尋一個花瓶來。”

小星子領命下去,長奕看了看程錦安手中的梅花枝,只有一支摔掉了兩個沒開的花骨朵,雖然有些難過,不過看著剩下完好的梅花枝,再看看程錦安對著自已露出的笑顏,心中的怒氣也漸漸消退。

小星子重新找來了花瓶,程錦安親自重新將梅花枝插上,然後將花瓶擺回到了原位。

長奕就坐著靜靜看程錦安做著這些,程錦安弄好後笑著到他身邊坐下。

“長奕哥哥,我還是放在原來的位置,可以吧?”

長奕輕輕點頭:“當然可以,料想這回,她也不會再有膽子來我這華清宮了。”

程錦安知道長奕說的是什麼,長歡公主當著梁玄灼的面說了那些話,肯定要被責罰的,怎麼責罰不知道,不過以後這華清宮應該算是真的清淨了。

扶春倒了茶,程錦安端起小心喝著,岔開了長歡公主的話題,和長奕說了些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