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是一種權力,教化是對思想的洗禮。”

“你一旦聽了某個學科,某個學派的理論,就不可避免地在你腦中留下痕跡。”

“或多或少地都會受到這種思想的影響,從而做事自然也會帶著那個派別的作風。”

“這好像也可以理解異教徒為何會被瘋狂殺戮。”

“一旦形成思想鋼印,是抹不掉的。”

“所以說能脫離時代背景和知識偏見,能做出創新的都是很異常,很了不起的。”

“這也近乎於不可能。”

“那該怎麼辦呢?不學嗎?

怎麼可能呢?

我們可能就像是一群在花園裡亂竄的螞蟻。

從別的什麼大人物來看。

我們看到的是能被看到的,可能為真的東西。”

“但是真和假的標準是什麼呢?

又是誰制訂的標準呢?

生活被劃好了區域,我們沿著一條小路罵罵咧咧地向前走。

先行者慶幸前方誘人的蜂蜜。既得利益者慶幸已經排好隊總是可以瓜分的。後面還沒上軌道的人焦慮,焦慮到自已的時候一點都不剩。

大家虎視眈眈,視對方為仇敵。

只好在原地跑步,就像求偶的雄性,在既得利益者向下一瞥的時候瘋狂撩衣服。

你推我打,推推搡搡。到了視窗又花枝招展,千嬌百媚。

已經在排隊的人看著這場鬧劇,就像在看一場莫名的電影。

交頭接耳,指點,嗤笑。他們這時有了一種上位者倨傲,絲毫不管自已的來處。

莫笑他人苦?怎麼可能。哪怕那個他人也是曾經的自已。

曾經重要嗎?不重要的。這好像只能成為一種談資,一種交際的談資。

勢怎麼可能不存在呢?”

“你說他們為何全都走向一條路呢?

因為大家都這麼走,不管什麼自古以來,從來如此。

哪怕這條路真的是近代以來才被畫好的。

因為成功的誘惑。

那成功的標準又是什麼呢?

又是誰來定義成功的呢?

並不知道。”

“我們好像向來只知道用,而不問為什麼。

啊,人人都說會用就成,成個毛線啊。

如果你並不知道為什麼-1×-1=1的話,為什麼會算圓錐曲線呢?

這很荒謬,就像你建了一座宏偉的塔。但你不知道地基和關鍵的磚是怎麼來的。

甚至於空心還是實心,白色還是紅色,你通通不知道。

我們就像眼盲心盲的傀儡,被趕屍人打著走。”

確實,學說的塔是宏偉的,嚴絲合縫的。一個人終其一生也可能走不到它的核心。

我們看著它的磚瓦,只覺嚴肅。不敢去掀開一點點,更妄論推翻。

怎麼敢呢?你接觸的是一個體系啊。進去後可能一輩子都迷路,摸不到一點帷幕。

但我們記下來了。

多少人嘗試,拆了再建。

怎麼有時間讓一個人從頭開始呢?

我們站在前人的肩上。前人理論成為直接的“用吧”。

在接力之下好像才能更快出成果。

確實也出了。很不錯。

那在教育中應該解釋一些基本的觀點嗎?

該解釋的,雖然可能顯而易見。

雖然可能證明手段高於初始學科的認知水平。

當你接觸了那個證明手段的時候,才是一個閉環。

自證的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