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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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麵，你們又去幹什麼了？”方隊繼續問道。
“吃完麵，我們就開始逛商場了。”
“逛了多長時間？”
“大概有三個多小時，我們是四點左右從徐家彙坐地鐵回來的。”
“逛街過程中顧玉蘭有沒有說什麼不舒服的？”
“沒有。。。，不過快到家的時候說有點頭暈頭疼，還說想拉肚子。”
“哦，那你們下午還買過什麼吃的？”
“我想想。哦，對了，買過奶茶喝。我當時也想會不會是奶茶不新鮮，喝壞肚子了。”
“奶茶你們倆都喝了嗎？”
“就她喝了，我喝的是雪碧。”
“你不喜歡喝奶茶？”
“也不是，當時口渴，就是感覺特別想喝雪碧。”
“那家奶茶店的地址，哦，還有中午你們吃牛肉麵的地址都說一下。”
“奶茶店是港匯廣場裡面的喜茶，牛肉麵館在辛耕路上。”
“回到家後，你們就各自回家了嗎？”
“對。”
方隊問到這裡停下來，看了看曹隊，“曹隊，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沒有了。”
“好，那你先回去吧，有什麼想起來的給我和曹隊隨時打電話。另外，這幾天你儘量不要出遠門，可能案子的事情我們還會找你。”方隊說道。
“嗯。”劉蓮妹低聲答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方隊問話的時候，我一直認真聽著，回味著劉蓮妹說的話，可能有點出神了。
“宋玉，在想什麼？”方隊叫我的時候，我還沒反應過來。
於是方隊拍了我一下肩膀，我才回過神來。
“宋玉，問你在想什麼，是不是昨晚沒睡好？“方隊問道。
“哪是，一定是瞧人家妹子長得水靈，想入非非了吧？”李大力在旁邊開起了玩笑。
“不是，我在想劉蓮妹剛才的說話和她的樣子。”
“她是不是表現得太鎮定了，講得條理太清楚了？”方隊問道。
“對，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碰到死人的事這麼心平氣和，真是不多見。”我感慨道。
“除了感慨，還有什麼？”
“暫時沒有。”我聳了聳肩。
正在這時，法醫郭欣桐拿著一張報告單急匆匆地進來了。
“方隊，最新的屍檢發現死者有心肌細胞變性壞死現象，這會導致心排血量下降、血壓降低、心律失常直致心臟和迴圈系統衰竭，顧玉蘭直接死因很可能就是這個。”郭欣桐說道。
“那是什麼原因導致她身體出現這種狀況的？”方隊問。
“這種情況一般出現在被劇毒的毒蛇咬傷以後，但我們現在既沒有發現她被毒蛇咬，也沒有在血液中檢測到蛇毒，可能是一種我們現在未知的劇毒物質。”
中毒？
郭法醫這個觀點提醒了我，我的腦子開始思索，小晶片也開始快速運轉。
不一會，我的腦子中閃現出很多能致人死地的毒素，除了蛇毒，還有肉毒桿菌毒素、河豚毒素、夾竹桃根、白蛇根草、相思子豆、曼陀羅花等等。
還有，剛才王法醫說死者屍體腸胃有急性發炎症狀，還伴有拉稀和血尿現象。
那是什麼毒會引發上面這些症狀，同時又是相對比較容易被常人獲取到的呢？
沒一會，我就有了一個初步的答案。
但我一向做事追求準確，怕鬧笑話，沒有把握的時候我不輕易說出口。
當年高二的時候胡靜說陳婷婷死了，我就要透過親眼看到才相信。
這次也一樣，我得找到證據再下結論。
於是我說道：“方隊，郭姐，我想起來高中化學學過一種叫相思子豆的植物，它結的果俗稱相思豆。”
“就是王維詩句裡所說的‘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裡的那種紅豆吧？”
“對，這種豆蘊含的相思子毒素是一種劇毒物質，其毒性極強，能夠導致嚴重的健康問題，甚至死亡。”我說道。
“你懷疑顧玉蘭是中了這種毒？”郭欣桐有點不可思議地問道。
“嗯，我也只是懷疑，所以得化驗一下死者胃液和血液裡是不是有這種毒素。”
“這倒是挺罕見的，從警這麼多年還沒碰到過用紅豆下毒的？”郭欣桐將信將疑。
“相思子毒素的化學式是：C12H14N2O2，只要檢測一下就能確認是不是中了這個毒。”，我裝作努力回憶才想起來的樣子，否則方隊他們會把我當怪物的。
但即便如此，在場的人也驚得張大了嘴巴。
“小郭，去化驗一下看看宋玉猜的對不對。”
方隊對我還是很信任和支援，四年前我推測出那個乾冰殺人的方式他就很讚許我了。
在郭法醫去化驗相思子毒素的時候，方隊繼續帶領大家做著案情分析。
“如果顧玉蘭真是中毒死的，那大家想一想是意外還是蓄意？是自已服毒，還是被人下毒？如果被人下毒，是誰下的毒？下毒的動機又是什麼？”
方隊問完後環視了一下大家。
“小蘇，你說說看法。”
“我覺得顧玉蘭不可能是自殺。”
“說說理由。”
“我現在不知道顧玉蘭家庭關係，特別是和她丈夫的關係怎麼樣，那些關係會不會導致她心情不好，甚至產生輕生念頭。
我是純粹從一個女人的自覺來判斷她不像自殺。如果她有自殺的念頭，她就不會和劉蓮妹約好了一起出來逛街，更沒心情去做頭髮。
而且剛才劉蓮妹也說早上出去的時候顧玉蘭精神狀態跟平常一樣，沒有什麼異常。”蘇小雅回答道。
“嗯，剛才小蘇提到的顧玉蘭夫妻的關係問題，劉林你跟進調查一下。”
“好。”劉林答應道。
“有沒有人認為顧玉蘭是自已服毒的？”方隊問。
沒有人回答。
“那如果顧玉蘭不是自已服毒的話，她是意外中毒，還是被人蓄意下毒？”
“意外中毒的可能性不大。
顧玉蘭早上沒吃早飯，那正常來說她最後進食是前一天晚上了。而據劉蓮妹所說她是在傍晚回家路上開始出現中毒症狀的，正常來說前一天晚上如果已經中毒的話，不會隔了這麼長時間才發病，因此我覺得她應該是在白天逛街的時候吃了什麼有毒的東西。
白天顧玉蘭吃的東西都是徐家彙商家在大量出售，長期出售的東西，如果有毒的話應該是會引起好多人中毒的，但是到現在我們並沒有接到這樣集體食物中毒的報告。
所以我認為是有人蓄意只對顧玉蘭吃的東西下了毒。”劉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