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眠失魂落魄了兩天,這兩天裡無非是看書,看電視,有時還會在陽臺走一走,周天的晚上,應眠關上陽臺的門坐到搖椅上,雙腳晃來晃去,閒的無聊就彎下腰用指腹輕輕撫摸葉片的末端,又穿起鞋子下來拿上花灑給植物們澆澆水,等澆完水就伸了個懶腰隨後望向天空,看著天上密密麻麻的星星,忽然看到了北斗七星,如大家所說像一個勺子一樣應眠只覺得十分神奇,之後掏了掏口袋發現手機不在,小跑向臥室取手機,正慵懶地臥在沙發上的應榮看女兒這麼急連忙詢問:“怎麼了?”應眠沒空搭理應榮,就簡短地回答:“拍照。”應榮撓撓頭,腦袋裡大大的疑問:以前也沒發現她這麼自戀啊。程蘇恬叫陳默二哥是因為從小他們有一群玩的好的表兄們,陳默排行老二,大家經常叫他老二以至於程蘇恬就經常叫他二哥。吃過飯後天色也不早了,孟鳶顧慮到明天兩個孩子還要上學,便也沒有多留陳默,孟鳶:“滿滿,你去送一下小默.\"程蘇恬十分不情願:”他一個大男生還。“剩下的話還沒說出來,程蘇恬立馬想到也許自已的遊戲還能挽救挽救,:”好嘞!“然後急忙推搡著陳默向外面:”媽媽,我們先走了哈。“孟鳶正在廚房裡洗碗筷”嗯“了一聲。程蘇恬給陳默說了一路上的雞湯,講討好的話生怕他一個不同意就不幫自已了:“二哥,我都不計前嫌了,你就幫幫我吧”陳默聽了一路,可程蘇恬還在滔滔不絕,大有一副你不答應我就能一直念,直到陳默家樓下:“你還要去我家唸經?”在陽臺賞月德邦應眠正巧碰上了這一幕,只聽那個和陳默一起買書的女孩隱隱約約在說些什麼,程蘇恬拉著陳默的衣袖:“二哥,求你了,求你了,我親愛的二哥,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二哥。”陳默已經聽得有些煩了便隨口應下了,程蘇恬欣喜若狂開心地能直蹦三尺高。在應眠的眼裡好像一個追求的女生正和陳默甜蜜的互動,不知道女生聽到了些什麼,她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即使他們站在黑暗下也難以掩蓋應眠臉上的失落,失魂落魄地走回房間,只見陽臺門被重重地關上。陳默聽見了什麼動靜抬頭看向二樓,但看燈是滅的也沒多想,程蘇恬抱著手機開心地和林桉桉分享自已的遊戲終於能通關了。關上房門的應眠將一切隔絕在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過了一下,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掉了下來,應眠抬腳拉上窗簾,坐在位置上沉思了一下,從文具盒中拿出筆,在她的少女日記第二面寫下一個大大的失敗,在那一頁末尾寫下一行話‘年少的喜歡是小鹿亂撞,但是撞到冰山就不好了 原來他不是沉默,而是對我沉默。’等應眠收拾好一切心情後準備洗澡上床,應眠穿著米白色的睡裙準備接一杯熱牛奶,喝了牛奶後感覺整個人都放鬆了許多,應眠閉著眼,腦袋很混沌,果不其然地失眠了,早上起床都是江裴扯過被子把她強行開機:眠眠,你昨天晚上沒睡覺嗎”應眠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用懶懶的聲音回答:“可能今天要上學有點失眠”心裡想著喝牛奶入眠效果也不明顯啊。隨後急匆匆地跑出門,出了樓梯口又正巧碰見陳默,應眠頭都不回得向前跑,陳默只聽見她急促的腳步和落寞的背影,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路上應眠發現有許多人都穿了校服或者拿在手上,猛然想起什麼,急忙扯著詢問旁邊的沈洛溪的手:“溪溪,今天星期幾”沈洛溪無所謂地回答:“週一啊,怎麼了。”應眠露出如被雷劈般的表情,沈洛溪轉頭看應眠已經知道了:“不會吧?”用半信半疑的語氣確定,應眠的腳步都沉重了許多,嚥了咽口水,彷彿下一秒就要去赴死一般點了點頭,沈洛溪用憐憫的眼神望向應眠:“lucky for you ”

教室

應眠一進教室就趴到了桌子上,今天的楚以南來的異常的早,探著頭問沈洛溪

:“她怎麼了?一進來就蔫了吧唧的”

沈洛溪搖了搖頭:“沒帶校服。”楚以南爆了一聲粗口,使得周圍的人都頻頻看來,楚以南連忙唔上嘴,剛剛進來的黎遂和陳默也聽見了剛剛楚以南的聲音,黎遂感覺有瓜,連忙跑過來詢問:“咋了咋了?!”眼神裡帶著點激動。楚以南指了指心情低到谷底的應眠,聲音故意放低:“噥,沒帶校服。”黎遂和陳默都是新來的,不知道沒帶校服會怎麼樣,於是一臉無所謂:“會咋樣?”一字一句都飄進了應眠的耳朵,突然手撐桌面抬起頭來,轉過身,用憤怒的表情看著黎遂:“你懂個屁!”,剛坐下的陳默看到了這一幕,嘴角扯起若有似無的笑。隨後應眠又趴了回去,黎遂一臉懵逼,還是沈洛溪出面解釋:“你這個新來的不懂。”還伸出食指左右搖擺:“你要是週一沒帶校服就會。”用手在脖子上劃了一道,隨後挑了挑眉。陳默將剛才的對話都聽的一清二楚,看了看手錶還有十分鐘,然後跑出了班級,黎遂看到陳默跑出班級不解的問:“默,你幹嘛去啊?”但是陳默彷彿沒有聽到一般,等陳默到了高一所在的年級教學樓一班,隨手叫了一個一班的同學,陳默急忙詢問:“程蘇恬在嗎?”周蘇延不解的看向正氣喘吁吁的陳默,沒說什麼往班級裡面看,走到程蘇恬位置上跟她說有人找,程蘇恬反頭看向門外,看見陳默正看著她,變興致勃勃地出去:”二哥?怎麼了。”

陳默:“你們老師查校服嗎。”

程蘇恬一臉警惕地看向他:“查啊,幹嘛?”

陳默無言,思索了一番:“你帶了幾件。”

程蘇恬:“兩件。”

陳默鬆了口氣:“借一件給我。”

程蘇恬沒好氣:“你要幹嘛啊?沒帶校服?”

陳默:“別廢話。”

隨後程蘇恬走到位置上抽出一件嶄新的校服,回到門邊遞給了陳默,心裡不解,剛想說話但陳默一拿到校服就跑了,只說了一句“謝了”,等程蘇恬回到位置坐好一旁的周蘇延詢問:“誰找你啊?”

程蘇恬:“我二哥啊。”

周蘇延淡淡“嗯”了一句:“你怎麼帶了兩件?”

程蘇恬一臉無所謂的解釋:“我們經常有人忘帶校服,習慣帶兩件。”

陳默剛好卡在劉華前一分鐘回來,班上的人差不多都到齊了,陳默坐到位置上,用手指叩了叩應眠的桌面,等應眠抬起頭緩緩抬起頭,語氣不地問:“幹嘛。”陳默對上應眠的眼睛,將剛剛借來的校服遞給應眠:“你穿著吧。”應眠腦補了一大段:他都有女朋友了還送溫暖?覺得自已不能違背道德。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不用了,謝謝你。”然後將頭偏到另一邊,剛好劉華進了班級,班上的同學也瞬間正襟危坐。掃了全班,發現應眠和任航沒有穿校服,皺起眉頭:“應眠,任航!你們兩個怎麼回事?”

應眠小聲嘀咕:“忘帶了。”

任航:“報告老師!忘帶了!”

劉華皺起的眉頭彷彿能夾死一隻蒼蠅,臉色不太好:“你們兩個給我站到外面去,帶上書,還有掃兩天廁所。”

應眠和任航都不約而同地“哎”了一句,劉華聽見了兩人的嘆氣聲:“哎什麼哎,再哎一再多掃兩天!”

兩人不敢吱聲,早自習兩人一人拿了一本書站在窗外,任航幾次看應眠,應眠被看得不耐煩了:“你看我幹嘛?”

任航:“你怎麼沒帶校服?”

應眠:“和你一樣,忘帶了。”

任航繼續問:“那什麼時候去掃廁所?”

應眠垂著腦袋思索了一番:“下午放學吧。”

任航忙應:“那我們晚上一起去食堂吃嗎。”

應眠心裡還在想陳默的事情,任航的話又將她拉回思緒:“好。”

任航臉上露出明顯的笑意還在喋喋不休:“你說老劉怎麼狠得下心讓我們掃廁所,沒人性。

應眠:“......”

任航看一旁的人沒反應:“你怎麼不理人?”

應眠扭頭看他:“你說。”

沈洛溪看向窗外的兩人,用手肘捅了捅楚以南:“你看,他倆聊啥呢?”

楚以南壓低聲音:“不造。”然後東看看西看看,突然看到任航的桌子裡面有件校服。

楚以南用書遮住臉:“我靠,你看任航桌子裡。”

沈洛溪順著楚以南的話看向任航的桌洞裡發現一件校服,有點疑惑:“他怎麼有校服還說沒帶,現在還和眠眠聊天,會不會是對我們眠眠有意思。”

陳默這個早自習都心不在焉,發現從週末回來後應眠就很不對勁,聽到身後兩人的對話,看向任航的書桌,果然有件校服,又抬起頭看向窗外,若有所思。早自習的鈴聲一響,劉華走到外面叫兩人進去還不忘提醒要掃廁所。

應眠失魂落魄得走回位置,看都沒看陳默一眼,這使得陳默抓著校服的手又緊了緊。

今天一整天應眠都沒有和往常一樣粘著陳默,連楚以南都看出了應眠對陳默的疏離,更別說陳默本人了,一整天下來陳默總感覺心空落落的。

下午放學,應眠急忙轉頭看向沈洛溪,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溪溪,今天晚飯不能陪你吃了。”

沈洛溪疑惑開口:“怎麼了嗎。”

應眠癟了癟嘴巴:“老劉讓我和任航掃廁所。”

沈洛溪:“沒事啊,我也可以陪你。”

應眠十分感動但轉念一想:“還是別吧,你快去吃飯吧,別餓著你了。”

可沈洛溪說什麼都不聽,應眠好說歹說沈洛溪才依依不捨地收拾東西,一旁的黎遂無所謂得問:“沈洛溪,走嗎。”

沈洛溪轉頭看了看應眠,應眠扯了個笑回,甜甜的朝她揮揮手,心裡的弦也鬆了下來:不用應付陳默了。

任航走到應眠身邊:“我們快點吧,晚了食堂沒飯了。”

應眠耷拉著腦袋輕“嗯”了一聲,拿上工具走向廁所,突然想到什麼問任航:“你有口罩嗎。”

任航想了想回到座位抽出兩個新口罩遞給應眠,應眠道了聲謝,隨後兩人雙雙走出教室,到達廁所前時應眠伸手指了指自已,又指了指女廁所,任航秒懂,也學著應眠伸手指了指自已,又指了指男廁所,雙方對視一眼,眼神堅定的像能入黨,應眠給自已做足了心理建設,然後兩個人開幹,二十分鐘過去了,兩人也終於把廁所裡裡外外弄的乾乾淨淨的,應眠雙手撐著拖把支撐:“我再也不想掃廁所了,太臭了!”

任航附和:“得虧廁所小,再大點我何止二十分鐘,我要餓死了。”

應眠想了想:“我們先把東西放回去吧,然後去食堂吃飯,都不知道還有沒有了。”

應眠東張西望了一會,從窗外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陳默,他的一旁還有一個姑娘,看身型是昨天的女生,陳默手裡拿著校服遞給她,兩人有說有笑,應眠忽然不想有這對的視力了,任航看應眠還在愣神:“你看啥呢?快走啊。”

應眠被任航的一番話拉回思緒:“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