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人來的路上,邵玉便拐著彎兒拿話頭刺激李三兒。

待帶到沈闊跟前,被邵玉捏著脖子的李三兒口中罵罵咧咧

“狗官害我,小人本來就是冤枉的”嘴中沒少髒話招呼。邵玉連忙朝著沈闊點頭哈腰的鞠躬賠罪。

“大人受驚了,這李三兒嘴不老實”,她眼睛一轉,便用力啪的給李三兒了一巴掌。

打完趕忙揉了揉手腕,剛剛打的太猛了,邵玉趕忙按下心中喜悅,生怕表露出來在臉上。哼,讓你當年打老子,如今老子想打你,你這孫子還不得受著。

沈闊看了看眼前“貼心”的,喜悅之色溢於言表的邵玉,並未多言,只是轉頭問李三兒“那你便講講有何冤屈”

李三兒吃了邵玉一巴掌,牙齒險些松落,看了看眼前的少年,絲毫不敢怠慢,趕緊跪好言道

“大大人,我昨日只是跟里正一道吃酒,並未殺害里正一家啊,更何況我與他無冤無仇,為何殺他”

邵玉嘴角撇了撇“那你為何,三更半夜拿著斧頭出現在里正家門口”

“我,我我前些日子看上了後山一棵樹,想著砍了給我兒打張桌子”

邵玉聽罷,雙眼幾乎要白上天了,說李三兒蠢,還真聰明不到哪兒去,這麼牽強的解釋,可想到自已的頂頭上司還在,便耐著性子問“為何白日不去,非要亥時才去,能看的到?”

看不到,自然是看不到,李三兒內心苦不堪言,真是吃了讀書少的虧,本想著胡讒個藉口,這下倒是忘記了天黑看不清的茬兒了,便趕忙轉向沈闊,解釋道

“大人,平,平日村中人倒是愛在那樹下乘涼,我怕怕白日去砍過於明顯,落人閒話,昨夜我剛巧路過里正家中,便聽到有人在叫,隱隱約中似乎還看到一個身著黑衣的高大男子從里正家中翻了出去,大人,草草民是真的冤啊”

李三兒死乞白賴的喊冤,倒不完全像是假的,邵玉正想插口再問,賈平卻進來了,附到大人耳畔道“里正家的家眷得知大人已回了衙役,現下正在擬了狀子,在門口候著”

邵玉看著賈平眯了眯眼,好嘛,賈平竟然已經和定頭上司混的這般熟絡了,都能付到大人耳邊傳話,難不成今年考評優先他?心中不由噌噌冒火,手上對著李三兒更是不客氣了,拎著李三兒的頭髮,就往堂上帶。

卻不知自已的行徑全被沈闊看在眼裡,眉頭微皺,這胥吏年歲不大,怎得一股子市井流裡流氣的做派,改日得順道查查此人堪不堪用。

沈闊換好官服,前腿剛邁入正堂,便聽到一聲暴呵“都給小爺我閉嘴!”

聽得沈闊剛剛舒展的眉頭皺起,不用說又是那個邵玉。待坐在明鏡高懸的匾額下時,沈闊卻又是面色如常。

里正的家眷劉嬸兒一看正主老爺來了,趕忙跪下哭天抹淚

“大人啊,求求您可憐我的兒海子和我的夫家富平啊,小兒和我家男人慘死,民婦的天塌了啊大人,求大人一定要將李三兒這個奸人繩之以法,給民婦賠償啊大人”

邵玉一聽,這劉嬸兒也是個人精,自已丈夫死了,想的是先如何安置自已,不過轉念一想,身為女子這下連個傍身的也沒有,若是自已兒子在好歹有個依仗,結果兒子也死了,後面的日子不知如何過的好。

李三兒這廂聽罷,一個頭兩個大,趕忙張口還擊“你個潑婦血口噴人,誰殺了你家富平和海子,我是去砍樹!若真是我,為何我的斧頭上沒有血!”

“呵,誰知你是不是有第三把兇器!你大可以把兇器丟了說不是自已的!”

“我,我,我就是沒有殺人!”

“沒有殺人?沒有殺人大半夜拿著斧頭站在我家門口!”

這下,堂中邵玉,沈闊等人齊刷刷的眼神落到了李三兒頭上,顯然大家都不信李三兒半夜砍樹的供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