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有眼色的沒再提,偷偷靠到另一個和她一樣吃瓜的護士姐姐那,“那你是為什麼來這裡工作的?”

那看起來安安靜靜的護士姐姐無視江沅八卦的眼神:“因為我才知道這裡是黑診所。”

江沅:....

她繼續語出驚人:“而且這裡的工資比市裡給的要高,一個月六千,市裡才四千塊錢一個月。”

江沅:!!!這是什麼優質高薪工作啊,平時還沒多少病人,還管他什麼黑診所啊。

可惡!不知道鄭念還招不招人。流下貧窮而羨慕的淚水。

江沅的心思動了,她吊完水直接偷偷跟上他:“我給你打工,一個月只要五千怎麼樣?”

鄭念看著她:“這一段時間你可以放一些畫到網上,肯定會有人買。透露一點困境也有助於你打官司。還有我要去衛生間,所以最好還是不要跟著我呢。”

江沅:醍醐灌頂,僵硬轉身。

其實之前江沅經常會賣畫,而且她畫風靈動飄逸,符合大眾審美,賣的也比較便宜所以一直都有人買。因為抄襲事件她已經很久沒賣過畫了。

她開啟電腦熟練的登上自已的常用的網站,把後臺資訊認證好。然後把自已的畫一幅一幅拍上去。價格沒有上調,還和之前一樣。

晚上鄭念提早關門了,美女護士應該是早就知道什麼,下午就早退了。另一位護士看到她提前走了也沒說什麼,繼續照顧一位凶神惡煞的看起來就像坐過牢的病人,淡定的給他傷口縫針。

之所以說他凶神惡煞,倒不是他長的兇,而是自帶那種煞氣,沒殺過人是不會有的。

護士姐姐絲毫沒害怕,因為對方的傷在腰上,可能總是碰到癢癢肉,對方時不時扭動一下。

她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再亂動我就不給你縫了。”

江沅和病人都被鎮住了,對方半天才反應過來:“你居然打我的屁股?”

江沅不禁捏了一把汗,對方看起來像是練家子,和白天的小混混不是一個級別的,他要是真動手她不確定能不能打的過。

護士姐姐動作粗魯地紮了他一下:“都說了別亂動了,這針又沒對齊。”

江沅:…這姐姐是強迫症?

好在對方詭異的安靜下來了,縫完針就閉上眼睛假寐,江沅目送護士姐姐離開才關上門。

以前她一個人睡小診所大通鋪感覺還行,但是今天多了一個人還是個男人,江沅覺得這屋子有些待不下去了。

剛縫完針,他的傷口還滲著血,空氣裡一股血腥氣。夏日裡悶熱,開空調也沒法開窗通風。她想著今天反正鄭念不在,她就悄悄上樓借宿一晚。

反正第一次暈倒在門口的時候她睡得就是他的床,他應該不會介意吧?應該吧?

江沅覺得相比樓下的壯漢還是鄭念看起來人畜無害一些,做了一波心裡建設她還是果斷的上樓。

睡久了樓下幾乎和睡床板差不多的床,突然睡正經床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啊,這真是無比貧窮的我能睡得床嗎?

她開心的打了個滾。

就算明天被鄭念打一頓也值了!

半夜窗子突然傳來動靜,江沅被驚醒,她坐起身發現屋裡多了個人。

江沅一下子失去呼吸,那人卻突然倒在了地上,還有粘稠的液體從身下滲出。

她小心翼翼起身檢視,發現這是鄭念,他好像被捅了一刀,大腿上血肉外翻,觸目驚心。

江沅問時光機:【他是出去殺人了嗎?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時光機:【他回家偷東西,被保鏢發現了。】

江沅皺眉:【那些保鏢沒追上來吧?】

時光機:【放心甩掉了,要不然偷個東西還要這麼長時間嗎?】

江沅:【…畢竟他看起來弱弱的。】

時光機:【有沒有可能,你再不救他他要死了。】

江沅嫌棄的扶起他:【是劃到大動脈了嗎?那我也救不了】

【沒呢,還能搶救一下。】

她熟練扯下他的褲腿,紮緊他的傷口止血。然後下樓去拿急救箱。

在樓梯口時感覺有些不對勁,她側身,避開一個沙包大小的拳頭。

是哪位病人,看來他也聽到樓上的動靜了。

他看到是江沅,什麼也沒問又摸摸轉身回去休息了。

江沅嘖了一聲:差點揍到我還不道歉,沒禮貌。

等江沅給他包紮好已經是凌晨了,她又累又困。

想著醫生應該都有潔癖,應該不會容忍自已又一身血汙還沒洗澡就上床的。

所以她又心安理得躺上床,還貼心的把地上的鄭念鋪平,給他蓋了一床薄被。

白天醒來發現自已躺在地板上,罪魁禍首還在床上呼呼大睡,饒是溫文儒雅的鄭念也忍不住黑了黑臉。

他起身感覺渾身痠疼,拆開傷口準備重新處理一下發現江沅居然意外的處理的還不錯,像是學過醫的。

他看了一眼床上睡得毫無防備的女人,感覺她身上的謎團可真多。

江沅醒來發現鄭念在洗浴室裡,應該是剛洗完澡,他單手撐在洗臉檯上,頭髮剛洗過有些凌亂的垂在眼前。雖然拿了一個凳子在浴室,但是從他半溼的襯衫和被浴巾草草圍起來的下半身還是可以看出他的吃力與費勁。

她瞪大眼睛:“你是怎麼做到拖著半殘的腿還能洗澡的?當醫生還這麼任性。”

儒雅矜貴的男人顯然不能接受自已在女士面前這麼狼狽,他微微紅了紅臉,“你先出去。”

江沅沒聽,直接走進浴室:“我來幫你,你單手肯定擠不了牙膏。”

走近才看清,溼身美男的肌肉還不錯。就,怪誘惑的

她眨了一下眼:“要我幫你刷嗎?”

“江沅!”

被趕出衛生間的江沅又回到了房間裡,然後瞥見自已的睡衣上好像沾了點血。

!她連忙掀開被子。

被單上沾到了一點。

她連忙毀屍滅跡,把被單一把扯下,團吧團吧塞進洗衣機。然後找出一個備用的換上。

怎麼會有人連床上四件套都買一樣的,換了也看不出來。

感覺他也洗漱半天了,卻還沒有出來,江沅有點擔心,直接去敲了敲門:“鄭念,你洗漱好了沒?我尿急!”

沒想到門直接被開啟了,他臉上帶著薄紅,不知是羞的還是怒的。

見他半天不動,江沅:懂,男人都愛面子。

她直接抬起他一條胳膊,半拖半抱的把他送到床邊。還貼心的為他拉上了窗簾。

“你可以先換褲子,我保證不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