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並不想一直被垚養著,兩個人一起養傷在洞穴裡大眼對小眼,除了尷尬還是尷尬。

這個世界幾乎沒有娛樂設施,能吃飽就已經足夠艱難了,生存是第一,也是唯一要事。

她實在是受不了他一直看過來的目光,只好主動開啟話匣子。

“你那個時候為什麼不讓我看你的手?”

他收回目光:“因為不好看。”

“我覺得挺好看,尾巴很可愛。你有沒有見過那種還保留著耳朵的獸人?”

垚看著她的臉,仔細分辨她的神情,試圖找到他所熟悉的嘲諷,或者鄙夷。然而都沒有,她的表情,似乎是對他們這種“殘疾”獸人有著莫大的興趣。

從來沒有被這樣的目光注視過,他的躲過,不敢直接和她對視:“嗯,有缺陷的獸人不多。會被排擠,一個獸人,獨自生活,大部分都死了。還有一些成年獸人,如果小獸人成年的時候,化形失敗,會主動咬死他們。所以我沒有見過有耳朵的獸人。”

他說的磕磕巴巴。

江沅察覺到他的情緒,不欲再追問。

他自已就是有缺陷的獸人,從別的森林遷徙到這邊,還能活下來,中間到底吃了多少苦?連草藥都認識那麼多,是不是有一段時間,他捕捉不到獵物,只能吃這些野草?

她慈祥的看著他:“我覺得你的尾巴很可愛,不影響生活怎麼能算是殘疾?只是別人沒有的特色,是你獨一無二的證明。”

他看向她,眼神憂鬱,卻已經不像剛見面時那樣孤僻:“謝謝你,沅。”

他又低下腦袋:“很多沒有化形成功的獸人,只是一點點缺陷而已,明明和正常獸人沒有區別……”

江沅拍了拍他有點扎手的腦袋,“有缺陷從不是你們的錯,錯的是不能接受你們的人。”

————

兩個人都受傷了,江沅不太好意思獨佔他的床,於是只好提議兩個人都變成獅子,一起睡一張床。

第一次聽到這個提議的時候,明明知道她沒有那種意思,垚還是羞紅了臉。

公獅子是沒有發情期的,他們可以完全配合雌性的發情時間。他自從成年起就沒有過雌性,所以沒什麼經驗,會不會被小雌性嫌棄?應該先洗一個澡……

江沅完全不知道他想了多少,也沒有意識到過獸人會有發情期這種事。

第一天晚上,江沅第一次變成獅子的身體有點不習慣,很晚才睡著,第二天醒來頭枕在垚的身上。

第二天,她特地睡的離他遠一點,各佔石床的兩邊,第二天她呈大字趴著,腿大大咧咧的翹在他身上。

第三天,她提前告訴他:“如果晚上我擠到你就直接把我推開。”結果醒來她把垚擠在裡面,整個人在他懷裡。

……

江沅:(*≧m≦*)

他還顯得脾氣格外好:“沒關係,你不重。”

江沅:這是重不重的問題嗎?為什麼我變成獅子睡相就會變得這麼不好?

她搓了一把臉,還好沒伸爪子,不然臉就花了。

她疲憊的變成人拿他當靠枕:“還是我變成人,你變成獅子這樣睡吧。”

垚張了張口,到底還沒和她說自已傷已經好的差不多可以睡地上的事情。

鬣狗族給的食物非常大方,加上江沅本身吃的就比較少,垚打算偷個懶,等到明天再去打獵。

誰知道這天晚上,江沅的發情期措不及防的到來了。

她只是和平日裡一樣,去小溪邊洗澡,隨後就察覺到自已的身體有一些不對勁,她泡在池子裡,覺得自已身體裡好像有一團火,渾身散發著一些難以言說的味道。

這時候垚也聞到了這股奇異的香味,在她洗澡的時候,他一向是在不遠處守著。順便畫好自已的領地,保證自已的氣味起到震懾力。可是現在這裡他剛留下的氣味差點被她掩蓋。

他立馬轉頭去找她,小雌性趴在小溪邊,只露出個圓潤的肩頭,其他由於月光太暗,或是溪水的漣漪一圈一圈得催暈了他的頭,所以一概沒有看清。

但是她的聲音卻像是喝醉了,帶著她平常不會有的嬌媚,她明明是仰頭看他,卻每一句話都讓他慌亂到手足無措。

“怎麼辦啊,垚,我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他艱難轉過視線:“你先穿好衣服……”

沒想到只聽到嘩啦一聲水聲,隨後她沒有停頓,也沒有掩飾自已的腳步聲,不緊不慢,一步一步朝他走過來。

香氣越來越濃了,他覺得前人說的不對,雄獅子好像也是有發情期的。不然他怎麼一步都走不動了呢?

她在離他一步之遙的距離停了下來,他的耳朵悄悄動了動。

“哼~”她笑了一下,然後伸手,拽住了那隻暴露了他心情的尾巴。

“你不會覺得自已裝的很好吧?你的尾巴搖的像一隻獅子狗。”

他的腦袋轟的一下,頭一次,他真心實意的覺得有尾巴實在是太討厭了。

江沅都已經拽住了他的尾巴,他還是不受控制的搖著尾巴,連身體都有些抖了。

她靠在他的肩膀,嘴唇若有若無的蹭過那一小塊面板:“真可愛。”

他既沒推開她,也不主動靠近,手臂上的肌肉青筋全都鼓起來:“沅,我很醜,你可以去找其他雄性……”

江沅此刻激素上頭,對於對面的反應十分不滿:“哪裡醜?嗯?到底行不行?”

他還在剋制,不知是警告還是提醒:“你會後悔的,沅,我是一隻有缺陷的獅子。”

江沅用力的扯了一下他的尾巴,整個人掛到她身上:“閉嘴!”

他拖著她的腿,保證她不掉下來。

手深深的嵌進肉裡,不自覺捏緊。

他的聲音已經啞的不行,眼睛閃著明黃色的光,還在和她強調:“你之前待過的部落並不遠,你要是想過去我可以送你。”

江沅嫌他煩,抱住他有些扎手的腦袋,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這個時候他卻像是誘騙到肥肉的狼,顯露出了兇光,還用尖牙輕輕咬了她。

收到她一個迷糊不解的委屈眼神後開始溫柔的舔舐她傷口的血跡,一下比一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