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怕獸肉放太久會變壞,就用自已磨製好的骨刀將肉切分好,隨後穿起來晾乾水分。

她剝掉那隻黑熊的皮毛天色已變暗,他還沒回來。她去清洗那張熊皮的時候,月亮的倒影已經印在水面上了,隨著她的動作一次又一次的被打碎成明白色的碎片,隨後又漸漸自已癒合,他還是沒出現。

江沅在湖邊晾好那個獸皮,想著天氣炎熱的唯一好處大約就是可以很快曬乾這張可以冬天用的皮毛了吧?

這個點月亮已經掛在天空正中央,四周安靜的只能聽到風聲。

獸人的作息比較規律,今天都已經這麼晚了,她沒睡下他就不回來。她才不相信他每次都這麼晚回來,一定是在暗處等著看她已經睡下了才敢回來。

她沒急著回去,而是在四周找了一圈,終於在旁邊的草叢裡看見了已經睡著的垚。

他現在的樣子說實話並不好看,換毛期,身體表面的毛掉的坑坑窪窪的,那麼大的體型,縮成一團,傻里傻氣的。

江沅看他睡的搖搖欲墜,壞心眼戳了他一下,隨後圓球就變成了不倒翁。

他在她的大笑聲裡醒來。

他睡眼惺忪的抬頭,兇巴巴的威脅:“不許看,不許笑。”

然而並沒有半分震懾力,她因為他的反應笑的更開心了:“怎麼,就這麼怕我嘲笑你?天天躲著我?這幾天並沒有帶回來什麼獵物,你是為了躲我還要在暗中監視我?”

她的語氣不算嚴厲,可是垚卻獅軀一震,眼神躲閃的解釋:“沒有,因為天氣不好,獵物難捉,沒有一直待在附近。”

江沅走上前抬起他的下巴,“所以你一天只帶回來一隻小兔子?”

他立馬道歉,態度誠懇:“對不起,我明天一定多帶一點獵物回來。”

她漫不經心轉頭:“明天不許出門,洞穴裡的肉需要處理一下。”

“肉,要怎麼處理?我明天一定會多帶一些獵物回來的,不會餓到你,壞掉的肉就不要再吃了。”

“還沒壞呢,我有辦法可以讓肉很長時間不壞,你就不用抓那麼多獵物了。”

第二天,江沅眼睛還沒睜開,就摸了摸旁邊,摸到結實的肌肉後揉了一把,然後把腦袋枕上去:“你去找點乾燥的木頭和樹葉,越多越好,我先睡個回籠覺。”

一大早就被她摸的臉紅心跳的垚點了點頭,然後意識到她沒睜眼。

他輕手輕腳的把她從身上端下去,突然有些後悔,躲她的這些天他都錯過了什麼?

在外面拾柴火的時候,垚遇到了垂頭喪氣的森,他看起來剛追完一隻土撥鼠,並且沒有捉到還把自已搞的狼狽不堪。

他自來熟的在垚身邊坐下:“唉~”

垚沒理他,在心裡默默倒數:十,九,八,七,六,五

森更加誇張的又嘆了一口氣:“唉~~”

四,三,二,一

果然,森掐著點在一這一聲蹦起來:“喂!你怎麼都不問問我發生了什麼事?虧我還把你當朋友,你真是太過分了。”

看來這次有些嚴重,垚點頭:“我家裡有足夠的糧食,可以分給你。”

森一秒變臉,諂媚道:“垚,你果然是我最好的朋友,勇猛能幹,對我真是太好了,我將永遠歌頌你!”

垚沒理會他的精分,他可能有演的成分,森的捕獵能力並不比他遜色,就算食物不夠他也會是最先餓肚子的那個,沒有嚷叫的精力。他的家人太多,只有兩個雄性獸人具有捕獵能力,相比於垚需要囤過冬的食物需要多很多。

垚沒慣著他,理所當然的指揮:“幫我搬一些木頭,跟我回我的洞穴。”

森嘟囔著:“要這些東西有什麼用?又不能吃?樹皮可難吃了,我寧願啃泥巴都不想再碰這東西。”

嘴上雖然嘟嘟囔囔,還是按照要求撿了一大捆樹枝。

等他們到了溪邊的時候,發現江沅正在切分一大塊帶骨頭的肉。

見到他們回來就招手讓他們過來。

“森?你也來了?剛好,我教你怎麼儲存肉類。”

兩個身軀龐大的獸人按照她的指揮:“先將木頭點燃,然後等木頭被燒成炭火後再將肉放上去熏製,等到肉出油變得焦黃就可以了。”

看起來步驟非常簡單粗糙,可是兩個獸人動起手來才算是錯漏百出:垚燻黑了一條肉,而森不小心被燙到手直接將肉掉到了炭火裡……

中午吃的是表皮烤的焦香的五花肉,森似乎被熟肉的魅力折服了,吃的齜牙咧嘴的,還想要偷偷藏起來一點帶回去。

垚瞪了他一眼,隨後有些緊張的看著江沅的反應,她直接多給了他幾條肉,還想勸說他把自已儲存的過冬糧食也這樣儲存起來。

他嫌麻煩,擺擺手:“不用了,這燻肉的時間都夠我多捕幾隻獵物了。”

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嘴皮子都快說幹了,森還是不為所動,她有些挫敗。

“我總有種預感,接下來的可能會發生一點不好的事,可是我能做的真的太少了。”

垚摸了摸她的腦袋:“你要是擔心我們待會去森住的地方看一看,他沒時間做這些,他家裡總還有其他人可以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