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京都的氣氛卻不算緊張,小皇帝在位第一次生辰還是在緊鑼密鼓的操辦。管事旁敲側擊的問江沅禮物的事。

“長公主,賀禮需要準備嗎?庫房裡那件金絲琺琅掐絲畫可以送的出去。”

“不用準備了,本宮自有打算。那件送去質子的屋子裡。”

管事驚訝的張了張口,沒說出什麼話,他嘆了口氣,下去了。

回到房間,府上的一個小廝,也是他收養的乾兒子問了一句:“怎麼樣,要去庫房裡準備嗎?”

他坐上床,表情凝重:“不用準備了。你要是想走,我會求長公主把賣身契還給你。不管怎麼樣,我得陪著長公主。”

“爹,我怎麼會拋下你?公主府就是我們的家,我願意和長公主同生死。”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看後山上那塊墓地不錯,已經買好了,兩個人應該也埋的下,你明天託人去說說,給自已先備一副棺材吧。”

“那咱們要給長公主準備嗎?”

管事敲了敲他的腦袋:“這種話你也敢亂說?貴人要麼風風光光的死要麼就連個上墳的地兒都沒有。都是忌諱說的,罷了,早些洗洗睡吧,你今晚不當值。”

………

這個節骨眼上,江沅正愁沒有藉口,太后就給了這個話頭。

她要在宮外搭建一個高臺,用來與民同樂,生日宴當天,遊街降澤後就在臺上開辦宴席,殿外也擺十里宴席,與民同樂。

大概是越缺什麼越要證明什麼,她要讓百姓知道,他的皇兒才是世間最珍貴之人,才是與民同樂恩澤萬代的天子。

這真是一個愚蠢的主意,十日內搭建一個高臺,這些對於百姓的勞役都視而不見,只看到那一點點飯食恩澤。江沅想著,能阻止就阻止吧,希望能快一些,在這個鋪張浪費的席筵之前及時止損。

北方邊境受到侵犯的訊息傳到了京都。眾人以為只是和平常一樣,他們搶點財物不會打過來,沒有放在心上,壽宴還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

不斷衣著破爛的人從城門口進來服役。

在壽宴前一天,幾日不見蹤影的宣離回來了,他風塵僕僕,一進門就喝了一壺茶水。

“就今晚吧,北方已經控制住,只失去了一座城池,待會在皇帝的生日宴上會傳過去急報北方失去三座城池。在人群慌亂的時候,我帶隊保衛皇城。”

“今夜守衛森嚴,京都應該調配了不少人手,你的人夠嗎?”

宣離笑得一臉輕鬆:“我的人不多,都裝成百姓混進去了,小皇帝這倒是便宜我們了。不和他們正面交鋒,只需要控制住小皇帝就行了。”

江沅有些坐立不安,“我呢?我不用出面嗎?”

宣離抓住她的手,給她擦了擦手心的汗:“你出面自然最好,但是我怕你有危險,等我成功你再出面也不遲。”

江沅的手收緊,抓住了他的一根手指:“不行,我得去,需要有一個人站出來。子民需要我來說服。”

“不要害怕,我可以與他一戰。雖然我的人不多,但是在城內維持秩序的禁衛軍也不算多,大多都在城外,我的人會拖住城外的禁衛軍,一柱香的時間,夠做很多事了。”

“好。”

門外傳來敲門聲:“長公主殿下,出席的衣服準備好了。”

宣離了然,從小門那尋了個暗處藏了起來。

他含著一片茶葉,抱著手臂枕在後腦勺上,耐心的等著公主換衣服。

他不應該留下的,只是想先看一眼著華服的她,應該會很合適。

怎麼換了這麼久?

屏風後面,隱隱約約透出倩麗的輪廓,她沒有讓侍女幫忙,自已耐心的繫著繩結。

他像一個採花賊,偷偷摸摸的靠近,從背後觸碰到她的衣衫。

被捉住手腕差點被撂倒。

“你怎麼還在這?”

他如夢初醒,“我,我只是想看看你穿華服的樣子。你許久不傳來動靜,我才……”

她沒在意他的不對勁,而是在他面前轉了個圈:“如何?好看嗎?”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嗯,很適合你。”

她伸手撫上他的喉結:“嗯,幫我坐上那個位置,每天都給你看。”

宣離有些暈乎了,他磕磕巴巴:“好。”

隨後跌跌撞撞的躲出去。

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她笑出聲:“真是不經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