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京都迎來了一場大雪,江沅坐在桌子前吃一碗長壽麵。

初雪在旁邊陪著她。

江沅看著她:“我是不是耽誤你了,平日裡太過依賴你都忘了你到了嫁人的年紀。”

初雪恭敬頷首:“殿下沒人的時候,也要自稱朕。奴婢不想嫁人,只想永遠陪在您身邊。”

江沅點頭:“現在你是這樣說,若是之後遇上了對你好的侍衛,甚至是公公,都可以搬出皇宮。”

初雪笑得開懷:“殿下是不是自已想出宮了才覺得我困在宮裡憋悶?奴婢是有機會出宮採買的,對於奴婢來說,宮裡更為習慣。”

她給江沅換掉冷掉的茶水:“殿下是不是想大將軍了?”

江沅沒好氣看她一眼,嗔怪道:“對你太過縱容連主子都敢議論了。”

初雪聽出她的語氣沒有責備的意思,頗為大膽的繼續說:“殿下這麼久後位空懸,現在御前侍衛都是貌美二郎爭搶著當值呢,殿下可是從未注意過?”

江沅有些無奈:“朕倒是從未注意?每日當值的人居然不同?”

初雪笑道:“殿下一定是像大將軍那樣的美色見久了,旁人就都是同樣的相貌了。說起來西域那邊也有意向殿下進獻美男子呢。”

高高在上的女皇嘆了口氣:“每日那麼多摺子,還能寵幸妃子,皇帝都是不用睡覺的嗎?”

還好過年,那些大臣休沐去了,她才得空歇一歇,今年小皇帝駕崩,雖說是她乾的,但是喪還是得她守。

屋子裡燒了尚好的銀絲炭,暖烘烘的,平日裡批奏摺到深夜習慣了,閒下來反而睡不著。

她閉眼假寐,隨後察覺到一些不尋常的動靜,便悄悄躲在門後。

說來自從她當皇帝之後,倒是很少遇到刺客了,突然有聲響,她還有一些興奮。

門開了,她揚起刀。

誰知居然是一個熟悉的面孔。

他的鎧甲上閃著寒光:“怎麼,卸磨殺驢?”

“宣離?你怎麼回來了?禁衛軍統領呢?”

他成熟了許多,面板也變黑了,下頜線明顯,顯得整個人更加剛毅,要不是那一雙星星一樣的眼睛還和以前一樣真的沒那麼好認。

此時他擒著江沅的手腕,十分變態的對她猛吸了一口:“真香。”

隨後可憐兮兮的看著她:“你怎麼那麼關心那個小老頭?是不是拿我的命換他的命也可以?”

剛進門帶著冷氣聞不出來,現在江沅才發現他身上全是汗臭味,她縮回手嫌棄道:“去洗澡,髒死了。”

他露出受傷的表情,但還是自覺的離她遠了一些:“我為了第一時間見到你給你祝賀生辰快馬加鞭回來的,大腿都磨爛了,你不心疼我還如此嫌棄。”

江沅確實嗅到了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她擺手,“快去洗乾淨了再過來給我慶祝生辰,來得及。”

“好!”他開心的領命,像一隻聽話的哈巴狗,尾巴都快搖成螺旋槳了。

江沅聽到他在門口使喚初雪:“給我打點水洗澡,對,就在陛下寢宮。”

她翹起二郎腿:這傢伙,打完仗回來膽子大了不少。

初雪朝屋內看了一眼,確定陛下沒有阻攔的意思才退下差遣公公備水。

宣離想了想又追上去:“給我拿點花瓣精油皂角之類的,要和陛下一個味道。”

這話有些大逆不道,初雪沒忍住敲打他:“長勝大將軍,陛下確實不在意這些,可將軍你也得知一些分寸,不要仗著陛下寵愛衝撞陛下。”

他面皮厚,絲毫不在意初雪的“以下犯上”,反而是笑著打聽:“不知除我以外可還有誰敢對陛下如此僭越?”

初雪當大姑姑久了,也有了幾分傲氣,此刻自家的小女皇可能會被豬拱,就對方是大將軍,渾身煞氣她也擺的出臉色:“除了你誰敢如此光明正大覬覦陛下?”

得了自已先要的答案大將軍顯然心情很好,他掏出一錠銀子:“多謝你,我肯定不敢貿然冒犯陛下。”

他就在江沅的房間屏風後面洗澡,明明有偏殿,後宮多的是沒人住的房子他偏偏要在她旁邊洗澡,司馬昭之心全然不加遮擋。

他此刻存有勾引的心思,完全不那麼著急了,他慢慢的脫衣服,展露出自已的胸肌,還悄悄繃緊了自已的手臂……

軍營裡的人說了,女人最吃這一套,他們的優勢就在於這一身腱子肉,渾厚有力,女人可稀罕了。

他操練許久,對自已的身材十分有信心,這隔著屏風看不出難看的疤痕,她肯定眼睛都看直了吧?要不然怎麼會沒有動靜?

江沅確實欣賞了一會兒,美男脫衣,但是他洗的動作太慢,看的她眼皮都拉攏了下來,隨後伴隨著這緩慢溫柔的水聲,她沉沉的睡了過去……

洗完澡,準備裝可憐求江沅給他上藥的宣離:(=_=)

他就這麼沒有魅力嗎?

軍營裡的那個士兵騙他!!!

他下次要給他單獨加練!

隨後他攏了攏半敞著的中衣,鑽進女皇的被窩,抱著她沉沉的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