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怎麼辦?我去死好了。”

被吵醒睡覺的江沅起床氣很大。

“還有你能不能不要以這樣的語氣對著我的耳邊說話,我是有夫之婦,你一個外男,懂不懂禮貌啊?給你銀子的人讓你辱我清白了嗎?”

入室殺人的男人愣了一下。

他有設想過這位長公主的反應,或許是冷漠的問他,“他出了多少,我出雙倍。”又或許是拖延時間,喚她的暗衛。

他連應對之詞都想好了唯獨沒想到這位身處高位的長公主來了這一出。

不過他也就愣了一下,便立馬貼的更近,語氣更加陰森森:“雖買主沒有額外要求,但我見長公主生的國色天香,難免意動。”

淨會嚇唬人,要是真的有心殺她,也不會廢這些話了。江沅絲毫不擔心,沒什麼誠意的問:“敢問閣下何許人?又是誰要買我的性命?”

獵物絲毫沒有被嚇到,這讓無業閣閣主十分挫敗,“你為何一點也不好奇?甚至不恐懼死亡?”

江沅打了個哈欠:“因為我仇人比較少,一猜就猜到了。因為你看起來並不想殺我,比起我的仇人,你應該對我更感興趣。”

這會兒江沅的睡意也算緩過來了,她坐起身,墨色長髮錦緞一般垂落,她的手搭上那個放在自已脖頸間已經染上了她的體溫的匕首上:“讓我來猜一猜,如此好武功確不為朝廷所用……你是無業閣的人,如果是太后去請,你至少也的是什麼殺手榜榜一或是閣主的水平。而一個殺手,應該不會這麼不敬業對我感興趣,所以閣主,此番前來找我何事?”

他輕笑著收刀:“早就聽聞長公主殿下聰慧過人,仙姿絕貌,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江沅不與他客氣:“你無業閣的權勢範圍有多大?你如此好功夫為何不願意來朝廷混個將軍噹噹?”

宣離:“志不在此。”

江沅可惜道:“若有一天,你志在此處了,可來公主府找我。”

宣離笑了笑:“長公主居然能許下將軍之位?看來這朝國要變天了。”

江沅沒反駁:“你若是願意添磚加瓦,本宮自會以最高的禮遇來對待你,權利、金錢、美人。就算是無業閣家大業大,也沒有權力更為動人吧?”

宣離站起身背對著她,表情不悅:“我對這些並不感興趣,長公主要是覺得這些能打動我,或許我向太后投誠才是更好的選擇。”

江沅覺得他說的確實有道理。

該死,這種人應該怎麼勸?諸葛亮尚且只需要賞識以及真心,這種已經擁有一定錢財無慾無求的人除了權力她一時也想不到有什麼能打動他的。

江沅有些洩氣了,“那你想要什麼?請直言,若我能做到自然會盡力滿足你。”

宣離聽到這話,轉過身,居高臨下帶有壓迫感的看向她:“其實我只是好奇,你為何能知道南方會有災害?還如此篤定,莫非你有什麼預知的能力?”

江沅頓住:“怎麼會有那種能力,只是神女託夢,我希望做些什麼。既然你這樣問了,我就實話告訴你吧,其實神女還告訴我朝國還會在瘟疫後迎來戰亂,屆時百姓流離失所,你無業閣也不復存在。我只希望代替無能的小皇帝做些什麼,保護我的子民不受戰亂勞役之苦。”

宣離若有所思,他如果比皇室提前收到了南方瘟疫的訊息肯定會利用這次機會。而在她所說的結局,應該是他贏了。他走了無業閣自然不復存在。這對他來說是個好訊息,而眼前這個女人提前放出瘟疫的訊息破壞了他本該施行的計劃。

他應該果斷的對她下手了結這個不確定因素才對。什麼神女託夢,這些說辭也就是上位者騙騙愚蠢的百姓才會用到的說辭,他才不會信。

他以前也見過長公主,和現在的長公主完全不一樣,現在的長公主殼子裡面的是什麼人呢?她確實有公主的氣魄,可是她似乎沒有意識到她經常會忘記居高臨下的自稱,總喜歡平等的語氣說話。

不過她不知道自已的身份,可以先看看她要做什麼,至於那群蠢貨……晚點收拾也不遲。

他一番斟酌後開口:“既然是為了黎民百姓,我無業閣願意出一分力。”

江沅鬆了口氣:“多謝。”

宣離給了她一塊令牌:“憑藉此令牌,可去無業閣找我。”

在江沅打量完令牌抬起頭的時候,他已經悄無聲息,融進夜色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