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子所處的偏殿內,屋子正中間堆放了幾箱賞賜,在空蕩蕩的屋子裡很有存在感。

宣離摸著下巴饒有趣味的笑了笑:“這個長公主真是有意思,可惜是個女人,若是她當我的對手才算有趣。”

旁邊的下屬皺眉提醒:“殿下慎言。”

宣離無所謂的將腳翹到板凳上:“弘,你該相信你的主子我、以及你自已的武力。牆外有沒有耳朵還是能感覺得到的,不要一驚一乍。跟我這麼久怎麼連我的一點點魄力都沒學到?”

弘嘴貧道:“和殿下能學到的只有厚臉皮以及裝瘋賣傻的本領。”

宣離一下子坐起身朝著弘的方向打過去:“我看你最近有些欠收拾,連主子都敢取笑。真後悔當初沒把你安排成公公。”

弘皺了皺眉毛:“殿下也真的好意思,其他的也就算了,居然要我洗長公主的帕子,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不知道該怎麼編排。”

宣離有點好笑:“怎麼來中原太久了,你也開始重視這些陳舊的破規矩了?不就是洗個帕子,你要有相好的婢女也可以找人家洗。”

“殿下說笑了,我怎麼敢為了這些情愛阻攔殿下大業。”

宣離捻起一塊剛剛賞賜過來的糕點,扔進嘴裡:“我可沒什麼大業,無聊而已。”

只嚐了一塊,他就端起水杯,一飲而盡:“太甜了,誰會喜歡這樣的東西。”

…………

長生殿內,江沅捻起同款糕點放入嘴裡,動作優雅的擦了擦手。

“所以,攝政王,你還有什麼好說?”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此刻跪在了一個女人面前:“長公主恕罪!君言重如泰山,在下不得不從啊。”

江沅笑了下:“現在知道你是臣子了?我以為你覺得你才是真正擁有實權的人呢。教唆小皇帝來偷玉璽應該很有你一份吧。”

攝政王叩首,在石板地上砸出聲響:“臣不敢。”

“那就確實是小皇帝派的人了,你也確實知情。”

江沅昨晚回公主府後發現裡面一片狼藉,賊人趁著她回來那會兒,派人偷襲,還砸開了她馬車上的貨物,可惜裡面只有些衣物首飾。江沅就猜到,定是為了玉璽而來,普通刺殺不需要夾帶那麼多私貨。

臨走之前她想著給小皇帝一些時間,回來再將玉璽給他,沒想到他卻等不及了。

那些教導的老師,攝政王平日裡教的都是什麼?沒學會君王治世之術先學這些猜忌權力。

小皇帝看來是忌憚極了她啊,要是原主真的有一分奪位之心都不算太冤,可惜她從頭到尾都在替自已的侄兒著想,實在是一顆真心都餵了狗。

原主眼光也不怎麼樣,連自已安排出去的攝政王都為了取得皇帝信任,背叛了她。哄小孩嘛,只要和他有共同的敵人,就能快速建立信任,連奏摺都幫他批改那就是好兄弟了。

正是有這種皇帝,這種大臣朝國才會那麼快走向覆滅。

她直接讓人處置了攝政王,然後帶著他的頭顱去面見皇帝。

皇帝現在不在長生殿自然是躲到自已母妃,也就是當今太后懷裡了。

那位母妃,江沅也就有過幾面之緣,印象中是個愚蠢的,靠著實在過人的美貌,得到先帝的恩寵。

江沅知道她教不好皇儲,才接手這個爛攤子,反倒成了惡人反派了。她越想越生氣,皇兄那個就知道看臉的狗東西,喜歡蠢的也就算了,還死的那麼早,留下一堆爛攤子。讓她一個本該享清福的長公主替他養孩子。

反正不是自已兒子,皇兄不仁,就別怪她不義了!

她氣勢洶洶的闖後宮,自然有人提前通風報信,門口早早的守了一群公公宮女,看樣子是來攔她的。

江沅腳步為停,後面跟著的一排侍衛立馬從她身後分開,替她開路。

笑話,居然以為幾個宮人就可以攔住她。

坐在母后懷裡的小皇帝看她推門而入,連表面的尊敬也不維持了,大概是生母給他的勇氣,他指著江沅的鼻子:“大膽倡靖!帶侍衛闖進後宮,莫非是想謀逆?”

江沅冷笑:“反正你是傀儡皇帝,我還需要謀逆?我謀的攝政王的逆嗎?”

小皇帝氣的渾身發抖,太后見不得自已的兒子被壓一頭,她上前道:“倡靖!你答應過你皇兄輔佐浩兒,如今你這是幹什麼?被權力燻了心嗎?”

江沅冷笑:“被權力燻心的是你們吧?哦,我忘了,你只知道享福卻忘了權力背後的責任。把事情都扔給攝政王你就高高在上當你們的傀儡就可以了,那不如這個位置給我來坐坐?”

小皇帝氣的胸膛劇烈起伏:“你!朕要治你謀逆之罪!禁衛軍!禁衛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