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站呆久了江沅有點懷念自已的母星,雖然她的容顏看上去還不老,但是按照機械的壽命她活不了太多年了。

做好決定之後她就向總部遞交了辭呈,並買了最近一班的飛船票。當晚就到達目的地了。

剛下飛船還有些恍惚,她實在是脫離地面生活的太久了。

還沒來的及傷春悲秋,突然被人攔腰抱起就跑,還沒忘記幫她拿行李箱。

江沅懵了:這年代飛船站偷不了手機都開始偷人了嗎?

她太手對著小偷的背部一個猛烈的肘擊,撞出來了火星子。

……

還是個機械改造人?

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她像是一隻死魚開始撲騰。

“放開我!我報警了,救命!”

周圍的人都冷漠的走過去,對這邊的吵鬧恍若未聞。

一個大爺路過他們旁邊,白了一眼:“又是一個裝人類的機器人,早在十年前就不流行了。”

“媽媽!這又是假裝自已有感情的機器人?他們長的好像真的人啊。”

“快走,別靠太近了,機器人可能會發狂傷到你。”

江沅:……

世風日下!

那一下太過於用力,江沅下意識覺得自已的機械臂壽命可能要縮短到一半。

有點得不償失,她索性不再掙扎,看看這傢伙到底要做什麼。

綁匪就以這樣的姿勢把她帶到了一處垃圾站前。下一秒她如同沒人要的垃圾以拋物線的形式被扔進去了。

江沅:!

淦!哪個沒有腦子的垃圾機器人,居然敢這麼對她?

她騰地躍起,袖子都擼起來了,在看到對面那一張熟悉的臉時驀然恍神。

潯澗。

他難道不應該死在實驗室了嗎?她明明聽說,他被肢解幾乎沒留下一塊遺體,這是什麼情況?

“潯澗?”她試探性的喊他的名字。

對面神色不清的男人猛然掐住她的脖子:“我親愛的長官,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聽到這熟悉的音色,江沅突然有些心虛:“當然沒有,你是來找我報復的嗎?”

潯澗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自顧自的說著:“我該怎麼辦呢?我什麼也沒有了,你為什麼?為什麼之前那樣重視我,卻因為我變成了外星人的樣子就能絲毫不念舊情的把我推出去?為什麼!”

他的語氣越來越激動,到最後居然湧現出赤紅色,手也無意識收緊。

江沅被他掐的大腦缺氧,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似乎是江沅的表情拉回了他一些意識。他突然鬆開手,後退兩步:“對不起,江長官,我只是太疼了,那麼長的時間,我一直在懇求他們殺了我……”

江沅覺得他對自已好像有什麼誤解,她揉了揉脖子,一邊警惕著他的行為,一邊開口:“你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不都是基於研究成果,你做出了很大的貢獻,也給自已換來了新的身體,這些都是很偉大的事情。”

潯澗突然痛苦的抱住腦袋:“我一點也不想當什麼有貢獻偉大的人!我只是一個平凡的,泥垢裡出來的賤種,你們不應該這樣逼迫我!”

他突兀的起身,朝著江沅衝過來。

好在她早有防備,與他就地打鬥起來。

一時間,垃圾飛揚,臭氣熏天。

在一片爛香蕉皮落到江沅腦袋上時她崩潰了:“你是不是有病!所以呢?研究都研究完了你現在找我是為了讓我也體驗一遍嗎?”

“你說的對!不能只有我一個人痛苦!”

“能不能換個地方打!我真是服了你了!”

江沅一邊罵一邊想偷偷轉移陣地,一個不察,就被按倒在地上。

江沅臉色瞬間痛苦出具象:“髒死了!!!”

面前的瘋子恍若未聞,自顧自的抽出自已的皮帶把江沅捆了起來。

這場面如果不是在這種髒汙之地的話應該會像某些奇怪的play現場。

抽掉皮帶褲子難道不會掉嗎?

這樣的想法突兀的在江沅腦子裡閃過。她清清嗓子,準備來點軟的:“你要做什麼我配合你好不好?我們先離開這裡,垃圾場……不是談事情的好地方。”

潯澗執拗的看著她,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她的話,只是重複著一句:“你得留下來陪我。”

江沅:“如果現在我不能立馬洗澡的話,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咱們同歸於盡也算是能陪你一起了。”

潯澗死死的盯著她的臉,察覺到她真的生氣後勉強作出讓步,他抓著皮帶押送犯人似的把江沅往垃圾場深處帶。

江沅屏住呼吸,時刻做好與這傢伙同歸於盡的打算。

沒想到垃圾場的深處,穿過一個門,居然有兩個小房子。

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他們是違規建築,江沅猶猶豫豫:“我是要洗澡不是要去廁所。”

潯澗沒出聲,只是拉開門,裡面不僅僅是廁所,還有一個廉價的淋浴頭。

這淋浴頭看起來有一些年紀了,已經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款式,不可以精確控制溫度和流水速度,也沒有做隱蔽式處理。

潯澗突然開啟水龍頭,澆頭淋下的冷水刺的江沅一個激靈。

他咋替她調節水溫,上面來的高階長官肯定是不會用這些的。

江沅有點嫌棄這裡的環境,角落裡一些陳年老垢看上去怎麼也刷不乾淨的樣子,她不想蹭到牆壁就只能貼在潯澗旁邊。

“你出去吧,我會用了。”

溫度已經調好了,就算江沅不說,他也應該出去了。

誰知面前得男人只是冷漠的垂眸,不準備動作的樣子。

江沅:?

“你不準備出去嗎?是要在這裡看著我洗澡?”

潯澗:“你會逃跑,我不看著你你會跑。”

江沅的怒火騰地又熊熊燃燒起來。如果不是顧慮著牆壁太髒,她一定又要和潯澗打一架。

雖然他說的是實話,她並不打算留在這裡和潯澗耗著。這下被戳穿她只能忍辱負重:“怎麼會呢,我衣服都溼了沒法跑。”

這話倒是提醒了潯澗什麼,他突然開始上手扒江沅的衣服。

“草!”

江沅的假面再也維持不住,十指的槍口全部伸出來,密密麻麻的對準了潯澗。

像極了炸毛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