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放開!噁心死了!”

“唔唔!”

“我自已跑的比你快,再說你認路嗎?你是腦子被外星人吃掉了嗎?”

潯澗就地鬆開嘴,於袁凱的臉朝下直直下墜。

這個星球不好就不好在它的引力很大,幾乎來不及反應,他就落地了,而且很疼。

他忍了又忍,花盡了自已作為執行官的自制力才沒和潯澗就地打起來。

隨意擦了一把鼻血,他立刻扯住潯澗的口器往軍隊休息的地方撤退。完全忽視潯澗痛苦的嗶嗶聲,甚至手上的力度還加大了一些。

抓抓抓著,手上倏然一空,然後一片紅色的霧氣纏到了他的脖子上。

被外星人抵住命脈,就算知道他是潯澗,於袁凱也下意識閉上了嘴。

如此他們維持著表面和善才成功撤退。

上了回去的軍艦,潯澗突然變得暴躁不安。不僅在於袁凱的脖子上越纏越緊還一直髮出外星人特有的嗶嗶聲。

於袁凱下意識扯脖子,卻什麼也沒抓住:

“你能不能閉嘴,這聲音聽著滲人。”

沒得到回答於袁凱察覺到不對勁,此刻他已經被勒得呼吸不暢。

他彎腰,手放在腰上的鐳射槍上:

“喂!你特麼真的把自已當外星人了嗎?虧的江長官還一定堅持要找你,我就應該看到你是外星人的時候就殺了你。”

槍口已經慢慢對準了潯澗,他纏繞在於袁凱脖子上,使他不好摸清開槍的位置,情急之下來不及想那麼多。

沒想到脖子間的異物漸漸鬆了下來,然後爛泥一般吧唧掉在地上,從霧氣形態又變回了外星人正常的醜陋樣子。

於袁凱緩緩放下槍,對下屬吩咐:“關起來吧。”

這樣一路上潯澗都被關在了特製的玻璃罩裡。

尋常的牢籠關不住外星人,由於他們會變成霧氣,簡直無孔不入。還是最新的科技,發明出這種完全密閉沒有超過10000奈米孔徑的外星人量身定製牢籠。

這是一項偉大的發明,使得對外星人的研究成為空前火爆的課題。

如果於袁凱的任務是捕獵外星人,這次行動他或許會得到功勳,再不濟也有口頭表彰。可惜他是為了找失落的兄弟。

他開始考慮該怎麼處置這失落的好兄弟了。

以他兇性難化,時常發瘋的表現來看,最理智的做法就是立馬將他上交給研究部門,情理上他應該只需要先給江沅發個資訊,通知一聲。

她作為恩師,還為潯澗的事奔波了許久於情於理該知曉學生變成外星人的事實。

通知就只是通知,他不會採納任何求情。

——潯澗找到了,他變成了外星人,我會立馬送他去研究所。

——在哪著陸,我去看看。

——建議你不要過來。

——為什麼?

——婦人之仁不可取。

——一腳給你踹銀河外面去。

……

江沅想過來,很明顯,於袁凱區區一個小執行官完全阻攔不了。

說實話,死過一次,比資歷她比誰都老,足夠橫著走。現在她的學生們都成為軍官,發光發熱,更是可以躺著走了。

掐著點,她到達的時候飛船剛好停岸

……

“你是說這一坨東西是潯澗?”

江沅看著玻璃罩裡面紅色的一灘肉不可置信的問。

“嗯。”

於袁凱站在江沅面前,有意的擋住了一部分,呈保護姿態。以他以往的經驗,分析出江沅有劫獄的可能性。

誰知她完全沒有在意,瀟灑的擺擺手:“去吧,趕緊送到研究部。”

說完突然意識到忘記操恩師人設了,聲音立馬又低了一個八度,裝作沉痛的樣子:“回來了就好。”

玻璃罩裡的一灘死肉適時醒來,突然又變得焦躁起來,變成一坨霧氣到處亂撞。

隔著玻璃罩他無法逃逸,撞擊的力度一次比一次大,兩個軍人都差點按不住的他。

江沅:“我什麼也沒做你看著我幹什麼?趕緊送過去別讓人又跑了。”

親自目送著潯澗被關入研究室內江沅才算鬆一口氣。這下只要他不逃跑,任務應該就算順利完成了。

輕輕鬆鬆,又能水一個世界。

潯澗被送達後引起了空前的關注,他是第一例人類變成外星人的樣本,受到了格外的重視。同時也引起了恐慌。

如果外星人能夠隨時將人類同化的話,人類遲早會滅絕,或者全部都被同化成異族,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必須從潯澗身上挖出一點東西。

而潯澗的狀態不算好,他時常不清醒,發起瘋來一群科研人員都攔不住,不知道誰想的歪點子,保密協議不能通知家人但可以讓朋友老師來看看。

他們管這叫做“人性呼喚”。

江沅到的時候與從內往外走的於袁凱撞個正著。

沒打算交流,她準備從他旁邊經過。

於袁凱這時候攔住了她:“你能不能向我保證,你不會對他起同情心?”

江沅:??

對上江沅疑惑的眼神,於袁凱解釋:“如果能為人類發展事業做出貢獻,也是一種榮耀,江長官你應該能理解。”

這解釋了還不如不解釋。

“你到底從哪裡看出來我是同情心氾濫的人?你覺得我會不顧一切去救他?這是什麼偶像劇片場嗎?別擋道!”

“許可權透過,歡迎!”

冰冷的機械女聲通報後厚厚的大門緩緩開啟。

撲面而來一股血腥氣,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這裡是哪裡,她會覺得自已進了什麼屠宰場。

潯澗奄奄一息的被固定在一處,從頭到腳被一道又一道的鎖鏈鎖住,遠遠看上去像是斑馬的條紋。

這裡看上去經過了一場亂子,研究員都在忙著收拾,以至於半天才有人接待她。

“江長官是吧?你也看到了,外……潯澗狀況有一些不穩定……出於人道主義,我們希望他能夠簽署自願免責協議。因為他我們這些研究員都簽訂了事故免責協議,第一時間還是要保證研究員的人身安全的。”

江沅她聽懂了,所謂“人性呼喚”明面上是希望他能夠溫順一些,配合實驗,實則是希望他最好能自願奉獻,同意簽訂賣身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