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火的乾癟老太太沒什麼情緒的應了一聲:“隨便你們。”

兩個壯漢彷彿得到了正向的應答,淫笑著朝江沅伸手……

埃裡克趕來的時候差點被迎面而來的熱水澆了個當頭,他張開的巨翼迅速裹住身體才擋下這致命的一擊。

裡面亂成一鍋粥,江沅不知道從哪裡拿到一個大湯勺作為武器,一邊喊一邊往其餘人身上潑熱水。

如果畫面不殘暴的的話,還是挺像潑水節的。

埃裡克從未見過如此人間煉獄的場景,想來救人的步伐遲鈍又猶豫。

他小心翼翼的用腳尖碰了碰離自已最近的水坑(與其說是水坑,實際上只是一片潮溼,如果他伸腳不夠及時的話可能就要蒸發了。)立馬縮回去,甚至後退了一米遠。

他的內心大受打擊:光是這裡地面的溫度都快趕上江沅洗澡時的溫度了。他回憶起自已第一次給她倒洗澡水時,就沒什麼經驗,她一洗完他就去清理了,差點沒有被燙掉一層皮。

那時候他站在浴桶旁邊懷疑了好一陣吸血鬼生,深感人類這種生物的可怕。

當然這件丟臉的事他並沒有讓江沅知道,只是後來就學會了等水完全涼了再去倒水。

就在他在這邊焦慮的不知道該怎麼是好的扣手的時候,戰況發生了變化,老太太咒罵兩個兒子連一個小姑娘都抓不到直接親自上手把一整鍋開水都潑向江沅。全然不在乎自已的兒子是否會濺到。

那時,說遲說快,埃裡克下意識就衝了過去。

無論如何都躲不掉,江沅害怕的緊閉著眼睛,半晌,想象中的疼痛感並沒有襲來,她試探性的睜開一隻眼。

天黑了?

“我是死了嗎?沒感受到痛苦也算走的安詳。”

黑暗中傳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

隨後一隻有力的手臂環住她的腰,帶領她騰空而起。

飛到空中時她看清楚了他的臉,在陽光下發著光,神秘又迷人。

江沅覺得那一瞬間,心跳的加速度變得格外大,瞬間點燃整個心房。

可惜這童話一般的美景只出現了短暫的一瞬,

下一秒,他就哀嚎起來。一邊嘶一邊跌跌撞撞的飛行,喝高了似的。

江沅:“哦!我親愛的埃裡克,你怎麼了?”

埃裡克:“如果我的翅膀有羽毛的話,那我現在就是一隻被拔毛的公雞。”

江沅伸出手,想要觸碰他的後背:“那些開水潑到你了嗎?讓我看看。”

“不要碰!我的分體很不穩定!”

“啊?”

隨後埃裡克用實際行動證明了怎麼個不穩定法,他在百米高空瞬間消失,只留江沅一臉空白的自由落體,在屁股與大地親密接觸之前,她都保持著被抱在懷裡的姿勢。

如果江沅落地的地點不是一片森林的話,這場營救應該算是完全失敗的。騎士從惡龍手裡救出公主,但回來的路上把公主摔下馬踩死了——這種故事情節無論放到哪裡都一定會被讀者唾罵死。

好在只是摔下馬。

沒什麼太大的傷,甚至頭腦還摔得清醒了一些。

腦子裡突然浮現出一個圖案,好像很小的時候祖母就不厭其煩的教過她很多遍。

這個距離已經遠遠地能看到古堡的輪廓,她拍拍衣服上沾染的枯草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一直走到了傍晚才到達古堡門前。

她抬手敲門,還沒碰到門板,門就自已開了,發出吱吖的聲響。

她徑直往地下室走,不知道為什麼,單純覺得他一定在原來那口棺材裡。

掀開棺材板,果然猜得沒錯,埃裡克安詳的躺在那裡,像是又陷入了沉睡。

江沅擔心他背上的傷,想把他翻過來檢查。

但睡著的埃裡克實在格外的沉,棺材裡不好操作,她累得氣喘吁吁依然沒有成功。

她看著埃裡克無害的睡顏,頓時來了脾氣。

她踹了一腳棺材,

“既然不配合上藥就自已忍著吧!”

棺材那一點敦厚的木頭聲一點也沒影響睡美男的睡眠。

江沅蹬掉鞋子,爬進去躺在了他的旁邊,然後把棺材重新蓋上了。

睡之前還記著賭氣的背對著埃裡克側睡。

棺材裡是絕對的黑暗,江沅居然也一夜好眠,迷迷糊糊醒來總覺得天還沒亮,又繼續睡過去。

有一種去世的安詳感。

最後一次醒來是因為一道灼熱的目光:黑暗裡埃裡克幾乎能發光的紅眸。

經過一晚上,她的姿勢完全改變了,幾乎整個人都趴在埃裡克身上。

剛醒來就看到野獸一般的紅色眼睛其實對心臟不太好,讓她有一種似緊張似心動的感覺。

於是她伸手把他的眼睛捂住了:“我知道你又餓了,但是我沒有洗澡,所以麻煩你忍耐一下。”

這個時候的埃裡克當然不會那麼乖巧,他只有獸性的進食本能。

棺材板砰的一聲飛出老遠砸在牆壁上,江沅肩膀上的衣服也被暴力扯開,尖銳的牙齒深深沒入她的面板。

這一次埃裡克的進食時間比以往都長,傷口癒合了他就在咬一口,幾乎把她整個肩膀都咬過一遍。

就算扯住他的頭髮也沒用。

江沅手上抓著一小撮他的頭髮,感覺身體越來越熱,也越來越沒力氣。

最後完全癱軟在他的懷裡只能任由他胡作非為。

……

中途埃裡克突然停了下來,紅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江沅,像在徵求什麼意見。

事實上並沒有太多徵求的意味,他的手緊緊地箍著江沅的手腕,沒有給她任何掙脫的空間。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發出意味不明的哼唧聲。

埃裡克非常滿意她此刻的反應,安撫的舔了舔她的唇,時不時用獠牙戳弄一下。

當江沅反應過來這次“進食”有些不對勁,他的獠牙可能帶有什麼催情物質的時候,已經晚了。

只能臉頰緋紅,像失去身體控制能力的美食,任由他擺弄索取。

腳趾蜷縮起來的時候她在想,為什麼之前埃裡克進食的時候沒有這樣?難道是量的問題?

可就算這樣他似乎也並沒有吸取過多的血,大部分的索咬看起來都像是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