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孟非端著晚飯走過來的時候,江沅已經快把那個彈力繩玩出花了。

她把原來屬於李孟非的那一頭套到了脖子上,整個人被反拉成弓,在床上扭曲咕蛹,用行動驗證名偵探柯北中的死亡綁法能否開啟。

李孟非剛進門小跑了兩步確定她只是在玩心臟才落回去。然後發現他已經好幾次因為江沅忘記走在瓷磚的格子裡了。

過段時間,江沅發現彈力繩變成了十米長的鏈子,拴在他和江沅之間,確保他出去做飯也不用解開。

江沅做瑜伽的時候找他要彈力繩,李孟非直接心虛的不看她。

李孟非的家現在幾乎無懈可擊,封了門也封著窗,門的指紋鎖也刪掉了江沅的資訊。

但他還是覺得整日惴惴不安。

每天的搜尋都是:最簡單的自殺方法,密室殺人案,食物中毒致死,上吊……

換了鏈子他又開始擔心她用鏈子勒死自已,不管做什麼都有安全隱患。

他真的搞不懂,人怎麼那麼容易死?

他恨不得把眼睛扣下來放在江沅身上。

當他試探性的把一個監控放到了房間裡的時候,江沅沒說什麼。

當江沅發現浴室裡也多了一個監控的時候她忍不了了。

她像一隻鼓氣的青蛙:呱!

(bushi)

她用移動攝像頭砸李孟非的腦袋:“想看我洗澡拉屎撒尿你直接進來,裝什麼監控?”

李孟非被砸的流鼻血還捂著鼻子興奮:“真的?”

江沅簡直要氣壞了,她跳起來打李孟非“還真的?來!想看是吧?”

她單手就掀自已的上衣,另一隻手去扯他的頭髮:“來,看個夠!”

李孟非捏著鼻子被扯到她的胸前,其實他只要稍微用點力就可以反抗江沅,掙脫她的桎梏,不知道是被揍傻了,還是捨不得,他一動不動,僵硬的像市場裡的殭屍雞。

江沅扯著他的頭髮發了一會瘋,發現他沒反應。

一拳打在棉花上,這個瘋就發不下去。

她狐疑的抬起他的腦袋,往下看了看。

……

這都能起立,他莫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

李孟非也跟隨著她的視線,發現她在看什麼後立刻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蹦了起來,然後奪門而出。

兩端的鐵鏈都被繃緊,江沅被扯的擺成了一個人條。

她原地躺平然後喪心病狂的大笑起來。

等她笑夠了,她就扯著那條拴在兩人之間的鏈子,一點一點的把人扯回來。

李孟非整個人像煮熟的蝦,短暫的陷入了自閉。

接下來任由江沅怎麼引誘,他都如西天取經的唐三藏,閉著眼睛,嘴裡不知道念著什麼經。

江沅朝他耳朵裡吹氣,捏他的鼻子,還是假裝要吻他,他都不為所動。

但是眾所周知,人的憋氣能力是有限的,他一不小心就發出了一些羞恥的聲音。

江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下屋頂都要被江沅笑穿了,她的聲音不用學習就已經擁有了十成十的攻擊性,擱修仙界絕對是個音修的好料子。

李孟非表情空白了一瞬後羞憤欲死。但江沅料到他想逃跑,翻身壓到他身上死死的拽著他。

索性江沅的另一端還固定在床上,不然就得出現拖行事件了。

江沅笑夠了,擦了一下眼角的淚,看起來非常不真誠的安慰他:“沒關係,挺可愛的。”

李孟非哭了。

是的,江沅笑的時候沒在意他的紅眼眶,這會兒他直接抽抽噎噎的流眼淚,表情心如死灰,好像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了。

江沅心裡一咯噔:媽呀,他不會真的對自已失去信心,然後一蹶不振吧?

他真的很容易出現心理陰影。

男人真脆弱。

江沅覺得還可以補救一下,她胡亂給他擦了擦眼淚:“別哭了,過一會就好了。”

江沅也不知道兩人什麼時候就變成了這樣,李孟非的手按在她的手臂上,似推拒又像迎合。

李孟非始終沒停,一直在她肩膀上哼哼唧唧的哭。

不過這男人的哭聲居然也能如此多變,她現在能分清他疼了和爽了是兩種不一樣的聲音。

就很抓馬。

半個小時後江沅頂著被哭溼的肩膀去洗手間,感覺今天的運動量有些過大了。

嗯,怎麼說呢,被揉虐過的李孟非彷彿打通了任督二脈,江沅覺得他現在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黏糊糊的氣質。江沅洗澡他是真跟啊。

試問洗澡的時候有個人坐在馬桶蓋上,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盯著你是什麼感受?

江沅:謝邀,要不是不想裸著打人,她就出去扯他頭髮了。

最離譜的是出去發現他旗杆已經翹老高了。

李孟非的羞恥心簡直沒有,還羞澀的邀請江沅來看他洗澡。

江沅黑著臉拒絕他的表情居然很失望。

江沅在外面吹頭髮的時候越想越覺得不對,她被佔的便宜也該佔回來才對啊。

這裸男,得看!

於是她又帶著吹風機回浴室了。

裡面騰騰的熱氣已經沒了,李孟非他居然在沖涼水。

李孟非也很苦惱,他好不容易沖涼水平復下去 ,江沅進來用打量的目光對他一掃,就又起來了……

他用求助的眼神看著江沅,對方詭異的get到了他的想法,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樣一鬧,轉眼間就到了新的兒童精神病院竣工的日子。

院長給江沅打影片電話,高興的給她展示漂亮的院區。有意無意的想讓她回去看看。

江沅心說我被囚禁著呢,怎麼回去。

李孟非倒是裝的人模狗樣說抽空會和江沅一起回去。

掛了電話,江沅奇怪的問李孟非:“你的心理陰影好了?”

李孟非告訴江沅:“我們要結婚的話,要去院長那裡拿你的戶口本。”

江沅以為自已聽錯了:“什麼結婚?”

李孟非紅著臉:“我們都那樣了,還不結婚嗎?”

江沅:o_O?

哪樣啊?

欺負了他一下,就說要結婚?

江沅覺得可能是沒人教他,她冷靜的給他科普:“其實這樣我們並沒有發生關係,我不用你負責。而且就算發生關係了也是可以不結婚的。”

李孟非用控訴渣男的的語氣,咬著嘴唇好像要哭了:“你居然不要我負責?所以你不願意和我結婚?”

江沅:……

“結婚能把我放開嗎?”

李孟非遲疑了一下,夫妻好像可以名正言順的一直在一起,不綁著也許也行?

他學聰明瞭,會畫餅了:“我們結婚,就先把床頭的解開。”

江沅:“我們結婚我就可以一直躺著,不用出去工作嗎?”

李孟非:“當然!”

內心OS:你居然還想過要拋棄我出門工作?

江沅:還有這種好事?不被囚禁也可以只待在床上?

詭異的達成共識,雙方都很滿意。

兩人就這樣稀裡糊塗的結了婚。

後來李孟非發現就算不拴著江沅她也懶得出門,恨不得一天到晚躺在床上。對此李孟非表示非常滿意,恨不得吃飯都替她親力親為。

從某種方面來說,怎麼不算天生一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