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白感覺自已的腦子快不夠用了,但是面對正虎視眈眈的飛坦他不得不提醒自已,如果還保護好自已那岌岌可危的貞操那就快振作起來啊啊。

現在還不能當機啊啊啊啊!

“飛坦你————唔!”

還沒等真白緩衝好,剛出的話就又被飛坦接二連三的進攻堵回了唇裡。

該說不愧是流星街人嗎,一旦真正進攻起來就如同狂風驟雨一般不給敵人留任何機會。真白被動地承受著,想說的話化作嗚咽音效卡在了喉嚨裡,最後洩出的只剩下一些不成曲調的無意義音節。

“這樣下去不行。”

真白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他試圖用蠻力壓制飛坦,但是不動不知道,開始反抗了真白才發現不知何時記憶中那個小小的身影已然變得比自已更加挺拔了。

十幾歲正是瘋狂竄長的年紀,少年人的身材勻稱又修長,長年累月訓練結成的肌理蘊含著年輕的力量,一時間竟比自已現在這一直沒變過的少女身形更勝上一籌。

“…………”

被突如其來的現實輪番打擊,真白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飛坦的念力成長竟然能到這一步。他也懶得再去考慮會不會受傷,脾氣上來了直接將念能力凝結在手上,打算用「堅」+「發」將飛坦暴力揍開。

但飛坦似是早有準備,躲過了攻擊不說,同樣附上了念將原本已經起身一半的真白再次壓了回去。然後用「粘」將真白固定在床上,伴隨著更加猛烈的親吻,帶著孤注一擲、不死不休的氣勢。

“操!你他媽!?”

如果說真白之前還想著留手,到這一步泥人也給氣出八分脾氣了。

真白從空氣中凝出了一大股清水,對著飛坦的腦袋就給衝了下去。然後趁飛坦抬頭盯他的這一秒,念力一動,直接強行用念量壓制將兩人的位置調了個位。

“…………”

“…………”

兩個人就著這女上男下的姿勢互相瞪視著,真白神情複雜地盯著自已身下的男孩——墨綠色的碎髮被打溼顯得凌亂又服帖,但與狼狽相反的是,那雙眸子依舊熠熠生輝,半點沒有懊悔躲閃的意思。

這確實是他記憶中的少年,但又好像已經換了個人。

飛坦率先打破沉默,“……你不是問我到底在想什麼嗎?現在知道了?”

“…………”

“我看著你跟俠客他們越來越親近,我看著你手把手地教窩金他們念……我就在想,從什麼時候開始,我非得跟他們一起分享你了?”

“他們配嗎?”

“可是沒辦法,我看得出來你認識他們,跟他們待在一起的時候很快樂,你的笑都是真的。”

“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隻要我變強了,強到可以把所有人都揍趴下,這樣就可以讓你不被任何人搶走了。”

“但最可笑的是,越是練習念,我就越能感覺到你的強大……你太強了真白,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都強。”

“斯貝斯比不過你,連庫洛洛也比不過你。”

“我變得越強,那發現離離你越遠。我以為我總有一天能追上你甚至超越你,可是每次我抬頭卻都只能看到你在前面走得越來越遠。”飛坦平靜地說著,甚至笑了一下,“真白你說,我是不是永遠就只能跟在你身後,只能一次次地看著你去送死卻什麼都做不到。”

“我……”

真白被飛坦接二連三的剖白給震得無話可說,今天飛坦說的任何一句話都不在他的設想範圍內,他一直以為是孩子年紀大了,不服管了,叛逆,想要自由……就算是摳破腦子,他也沒想到飛坦心裡竟然能想這麼多。

“哼,後來我也想過,為什麼我會這麼地不甘心,明明你比我強這件事我從第一天起就知道了。”

“不過慢慢地我就知道了。”

飛坦笑著,看起來溫柔又漂亮,“那麼真白,你知道了嗎?”

真白千言萬語被卡在喉嚨裡,“我……”

我……我什麼呢?我現在知道了?可是我不想知道?

真白終於發現這是他自已給自已挖的一個大坑,明明是自已一個人什麼都不懂,結果卻把所有的怒氣和怨言都加在飛坦身上。

真白越來越想不通了,自已這都在幹什麼……

“說實話我本來打算再忍忍的,因為你實在是太隨性了真白,我怕被你知道了會嚇跑你。”

“我從遇到你的第一天起就有一種不真實感,我覺得你不真實,雖然你會哭會笑也切實地在我面前,可是我總覺得你不真實。你給我的感覺就像一陣風,不知道哪天就會像你當初突然出現一樣,消失不見了。”

“所以你知道你消失的那段時間我有多害怕嗎?不過你昏迷的那三年反而是我最安心的,因為你終於不會跑了,你會一直安靜地躺在那裡等我回來……對了,想知道那三年我都對你做了什麼嗎?”

真白:…………???!!!

真白:怎麼一言不合這話就開始朝著病嬌的方向走了啊???

你他媽到底對老子冰清玉潔的身子都幹了什麼?!!!

真白的沉默震耳欲聾,真白的內心五味雜陳。

他開始認真反思自已推這條飛坦線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兩個人之間怎麼會走到這一步的。

真白確實有點被這番超級直球的病嬌發言給嚇到了,但讓他沒有立刻跑路的原因還是——飛坦那雙眼睛此刻仍舊澄澈無比。

雖然說著這麼過分又露骨的話,可是飛坦的神情從頭到尾無比坦然。那雙眼睛清澈又漂亮,全然沒有任何像他話裡說的那些骯髒又下作的慾念。真白是覺得飛坦變了,可是他又覺得眼前這個人確實依舊是他從小帶到大的那個飛坦。

“那飛坦,為什麼今天你又肯全部都說出來了?”

“不是你非要問嗎?”飛坦表情疑惑。

“………………”

是我問的啊!?

我問的是這些嗎!

啊,好像還真是。

………………啊啊啊啊!

真白從來沒有像這一刻後悔過自已的龜毛,年輕人鬧彆扭就讓他鬧,青春期就青春期,自已幹嘛非要那麼一板一眼地去追根究底啊?

傻逼嗎!

“你會逃跑嗎?”沉默中,飛坦突然問到。

“啊?”

“你會逃跑嗎?”

“…………”

真白知道飛坦什麼意思,但是說實話他自已也不知道答案……甚至他隱約有點不想承認飛坦是對的,他竟然真的可恥地想要逃避。

不知道該還說是被嚇到還是什麼,就一時之間資訊量實在太大了。任誰聽了這麼一番爆炸性的告白之後,都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把對方當小孩看待了吧。

真白終於不得不承認,飛坦長大了。

他已經是一個少年,甚至是男人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幼年時遇到自已吃穿變好了的緣故,總覺得眼前的飛坦比自已記憶中的樣子都高了許多。

再看看現在的自已,是一個永遠十二歲樣子的女性。無論再怎麼自我催眠,這都是一件無法更改的事實。

似乎是從真白的沉默中讀懂了什麼,飛坦的眼神稍微暗淡了些許,然後隨之而來的,是悄悄滋生的帶著偏執的寒意。

飛坦閉了閉眼睛沒有再說什麼,真白其實已經沒有再禁錮他,飛坦很輕鬆地就掙脫開跳下了床。

“那就,明天見吧,真白。”

“…………”

飛坦往屋外走了兩步,似是怕真白沒聽見似的,回過頭來又重複了一遍,“真白,明天見。”

他的聲音溫柔,嘴角也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