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白把多餘的床鋪鋪在地上,看了一眼現在反靠坐在凳子上下巴拄著椅背的飛坦,用眼神示意他“這就是你的窩了”。

飛坦看看地鋪,再看看真白,眼神中逐漸透露出一股不可置信來。

“為什麼我睡地上?”

“因為這是我家。”真白理直氣壯。

“所以?”

“所以?所以我得睡床。”

“所以我們可以一起睡床。”

“不可以。”

真白拒絕得相當堅決。

飛坦眉頭緊皺,“你不是說,我們都是男的?”

“唔……”真白被噎了一下,但隨即還是堅定地拒絕,“那也不行”

“?”

“總之這是兩碼事。”真白梗著脖子,“別廢話,愛睡睡。”

飛坦:……

飛坦難得沉默,懷疑自已的地位是不是下降了,明明以前都是一起睡覺的。

飛坦嘗試做最後的掙扎,“我不會做什麼。”

真白:……

真白:呵,但是哥會。

真白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飛坦:?

這也算飛坦自作自受,要是一個小時以前,真白可能會傻樂著邀請飛坦跟自已擠一個被窩……但是現在的真白已經不再是直男真白了,是真.深櫃覺醒.白Plus。

真白暗自提醒自已,要把持住,雖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但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父子……呃就算是要過渡到戀人那也需要一個…適應期?

總之,今晚還是安分一點。

飛坦:……

只有飛坦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於是胳膊拗不過大腿的飛坦只能沉默地鑽進了地鋪,被子被他拉過來蓋住了頭,從床上看過去只能看到鼓鼓的一坨。

真白:……

……有點可愛?

咳。

真白默默收拾好自已的腦內濾鏡,努力閉眼不再看地上的某人,自已也縮排被子裡。

熄燈,睡覺。

…………

一個小時後。

真白躺在床上,沉默地望著天花板發呆。

他已經非常努力地閉眼醞釀睡意,但還是沒能敵過仍亢奮在一線的腦細胞……真白左翻右滾也沒能睡著,只能自暴自棄地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發呆。

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真白到現在都有種不真實感。他用餘光瞟了一眼床下的一坨,心裡忍不住感嘆。

飛坦怎麼會跟著跑到這裡來。

所以他為什麼會過來?

“喂飛坦,睡著了嗎?”

“嗯。”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

真白:……

“話說你是怎麼過來的?”

“……”

“飛坦?”

“……不知道。”

“?”

“不準消極發言啊。”

“……”

真白左等右等也沒等到飛坦的回覆,直到他都懷疑飛坦是不是真的睡著了,床下才緩緩傳來一道聲音:“你在這兒,所以我就來了。”

“誒?”

……

真白愣怔,一時間無言以對。

話說坦子哥以前是這種人設嗎!?

真白十分慶幸現在是半夜沒人看到他燥紅的臉,“……你可以自由來回兩個世界?”

“飛坦?”

“喂,飛坦?”

任由喊了幾聲都不見回應,真白也不再追問。

真白亂七八糟地想著,他們兩人會被送過來應該是那個什麼遺蹟搞的鬼,只不過不清楚這裡是真正的現實世界,還是仍在那個遺蹟的幻境裡。

而且,到底要怎麼才能回到獵人大陸……或者說還要不要回去?

真白模模糊糊地想著,應該還是要回去的吧,飛坦這小子一看就不像是適合活在這種社會主義世界裡遵紀守法的樣子。

真白沒注意到的是,當他的意志逐漸轉變的時候,他的身體也發出了些許微光。

…………

翌日清晨,真白被自已的生物鐘喊醒,朦朧地搓著眼睛,打個呵欠。他拿開橫在自已胸前的手,坐起身來。

“呵——欠,還以為會睡不著…結果夢都沒做一個……”

真白無意識地呢喃著,然後推了推旁邊的飛坦,“喂,該起床了早8人……”

嗯…話說主隊訓練是早8嗎?

還沒等真白想清楚,就被身邊這位新任早8隊員給拉住了手腕,對方一使勁又重新把真白拉回了被子裡。

“沒什麼好練的……”

哦。

…………

“現在不是該‘哦’的時候吧喂!”真白猛地一掀被子掙扎著坐起來吐槽到:“你小子又是什麼時候爬上床的!?”

飛坦縮了縮身子,“……地上冷。”

真白:…………

講個冷笑話:念能力者怕冷。

“呵呵……”

真白懶得再跟飛坦掰扯,睡也睡了還能離了咋的,最重要的是先去公司打卡,保住飯碗要緊!

真白硬拖著飛坦起床,開啟了他們共同上班的第一天。

衝呀打工人!

又是充滿希望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