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白再次醒來是被上司的奪命連環call給call醒的,他感覺已經有幾個世紀沒聽到過自已手機的吵鬧聲了,撐著腰痠背痛的身體坐起來,把拱進懷裡的綠毛腦袋無情推開,最後才在犄角旮旯裡的衣服堆裡把手機翻找出來。

手機螢幕上多出無數條橫貫東西南北的裂紋,中間還有個非常明顯手指形狀的裂紋漩渦……真白一臉無語,想必它生前定是打擾了某位初生的什麼好事,才落得如此下場。

看著碎成這樣還在身殘志堅努力顯示上司來電的手機,真白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你還知道接電話!!!!”

真白非常有先見之明地舉著手機遠離了自已的耳朵,隔老遠都能聽到上司精神滿滿的怒吼:“你知道你曠工了整整三天嗎!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

確認聲音小下來了,真白才慢吞吞地拿回手機靠近嘴邊,“直接扣我全勤吧……也還好吧,我平時也只是負責一隊的訓練程式日常維護而已……”

放在以往,真白哪說得出“扣我全勤”這堪比血海深仇的字眼,全勤可是社畜的尊嚴底線,他就是回去加三天班也絕不給上司碰自已全勤的機會!但現在……真白皺眉揉了揉太陽穴,跟身上走路都夠嗆的痠痛比起來,他是真沒精力再去糾結這個了。

“而已!???”對面的聲音再次拔高了三度,恨鐵不成鋼地罵到:“重要的是你曠工嗎,重要的是你竟然拉著我們的王牌一起曠工!!!”

真白:“…………”

真白心說放你媽的屁,是你那狗幣王牌壓著老子勤勤懇懇幹了三天。

但他懶得多做解釋,反正公司的人也不知道他們的關係,於是隨口敷衍到:“……別血口噴人啊,他曠工關我什麼事。”

沒成想話音落下,原本還在暴怒的上司竟然罕見地出現了長達10s的寂靜。

真白:……?

終於,上司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聲音再次響起:“昨天許經理給你打電話,是飛坦接的……”

真白:…………

上司先前還噴張勃發的怒氣好像頃刻之間消失,聲音透出一絲掩蓋不住的八卦味道:“飛坦還警告我們,要是再敢來打擾你倆的好事,他就把我們都鯊了……”

真白:…………

真白麵無表情:我先把他鯊了。

上司顯然是非常認真地想八卦,他狀似關懷地慰問:“然後我剛剛就想問了,你的聲音是怎麼個事兒,啞成這樣,比重感……嘟——嘟——”

真白麵無表情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已經不敢想象,在他和飛坦一起消失了三天後,公司裡現在會變成怎麼可怕的樣子。

說不清是羞惱還是氣的,真白磨著牙面無表情地把還在假睡還非得摸過來抱著他的八爪魚坦從腰上扒拉下來,扯到自已面前。

“我命令你立刻馬上滾去公司,告訴所有人你是我親兒子。”真白的聲音非常冷酷:“要是我明天過去發現有一個人不信,我就把你灌滿水泥沉到東京灣。”

飛坦:………………

也許是真白的眼刀過於虎虎生威,飛坦這才慢慢睜開眼睛,他甚至無辜地眨了兩下,嘴角帶著努力壓也沒能壓下去的笑意,儘量正經著聲音開口:“那你可能得守寡了。”

飛坦有點心疼地摸了摸真白的喉嚨,罕見地反省了一秒前兩天的自已會不會做得太過分。

然後這個想法也就僅存在了一秒就餵了狗,飛坦覺得真白現在這個聲音真的性感得要死,要不是擔心他嗓子會受傷,飛坦恨不得天天讓真白用這種聲音說話。

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飛坦正待開口,卻突然被真白抬手覆上了眼睛,黑暗中真白的話音帶著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把你這初生眼神給我收收,這個月你要再敢碰我一下,就滾去睡客廳沙發。”

飛坦聞言虎軀一震。

真白還想起自已之前還把飛坦這雙眼睛誇得天上有地下無,但現在他只要看到飛坦眼睛發亮就心慌,只想穿回去狠狠賞無知的自已倆大嘴巴子。

當然,如果不是耳垂又擅自染上紅色,他這番話可能會更有說服力。

真白掩飾性地咳嗽兩聲,把飛坦踹下床一錘定音,“總之不管你怎麼解決,明天我去上班的時候不想被當成動物園的大猩猩圍觀。”

飛坦扒回床邊抿了抿唇,可能覺得這確實是他的責任,也可能純粹是為了哄老婆,點點頭答應:“行。”

真白挑眉,竟然這麼好說話。

不過也無所謂了,這幾天飛坦在他這兒的人設已經崩得連渣都不剩,什麼冷酷殘暴大魔王,呵,真白冷漠地想,就算飛坦現在立刻拉著自已要去結婚,他都不會再多驚訝一點。

“結婚?”

真白:!?

“不是你剛剛說的?”

“……靠我不小心說出聲了?”

飛坦挑眉,“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

真白:“……不,我剛剛那個是作為反例例舉出來……”

“你們這兒結婚要怎麼結?”

“…………”

“能用搶的嗎?”

“…………”

“算了。”

飛坦說罷非常乾脆地起身,在真白嘴角吻了一下,然後穿上衣服就往外走。

真白:!?

“去哪?”

飛坦把著臥室門回頭看他,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不是你讓我早點去解決他們?”

真白:……可您臉上的表情可不太像這麼回事兒呢!

不是,麻煩不要用“解決”這麼恐怖的字眼啊喂!

飛坦擺擺手,示意讓他放心:“等我好訊息。”

真白:…………

您看我像放心得下的樣子嗎!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