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霞姐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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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豎起耳朵，一邊裝模作樣的幹活一邊兌著眼風。
林萌微微一笑：“好的霞姐。”
轉身走出老遠，依舊聽見霞姐諾大的嗓門說：“現在的小姑娘真是不得了，年紀輕輕的就擺譜，不給點顏色真是不行。活幹也幹不好，還偷懶，真不知道這麼多年怎麼活的，難怪沒人要。”
林萌沒說話，出了後廚，見張成已經開車準備走了，上前敲了敲窗戶：“成叔，我跟霞姐說了，那我跟司機出去了。”
張成點頭：“有啥事讓司機給我打電話，你去吧。”
下午跑遍了整個縣裡，買齊了東西，林萌回來的時候已經快七點多了。
剛下車，招呼司機把酒搬進包廂，迎面就撞上了一臉怒氣沖天的張成，
林萌上前：“成叔，酒都買回來了，有兩個咱們縣裡沒有，我讓老闆給別的縣批發商打了電話，估計馬上也到了。”
“還有我回來的時候有點不放心季鮮那邊，以前都是我去對數目的，怕霞姐不知道換了老闆，就讓司機給店裡打了個電話問問。”
“店裡說霞姐拿錯了好多菜，有的還漏了，我去季鮮都已經都拿回來了，我跟菜市場的老闆都說好了，拿錯的這會兒讓司機給他們送回去就行。”
張成的臉色勉強好看了些，沒好氣道：“抓緊幹活，安排你的事做好，人馬上要來了，這件事等晚上再說。”
半個小時以後，包廂裡迎來了一批人，張成陪著笑臉進去喝了幾杯酒，出來之後看了看在門口盯著燒開水的林萌，去後廚看菜了。
晚上歇業的時候，張成讓所有人都留下來開會。
張成當著眾人的面，拍著桌子指著霞姐鼻子大罵：“讓你去個季鮮拿個菜，都過了營業的點了你才回來，磨磨唧唧的幹啥呢？”
“那麼多後廚的就等你一個人，你等誰呢？怎麼的我讓林萌傳個話你是當耳旁風了嗎？你讓客人都喝西北風？”
“你要是不樂意在我這幹活，你馬上滾蛋，店老闆親自打電話給我說要一次性結賬，你去結賬吧，你去，幹了這麼長時間你是第一次知道換老闆了嗎？今天客人定好的菜，食材你拿了幾樣？你看看你拿的那是什麼東西？我們店裡是撿破爛的？你幾點去的你告訴我？”
“要不是林萌，今天這一桌客人鬧起來你去給當孫子嗎？讓一個小姑娘給你收拾爛攤子，你這麼大歲數了，你還要臉嗎你？”
“林萌，讓小周給你搭把手，霞姐從今天開始就在後廚洗盤子，這個月工資扣五百，既然你幹不好就換別人，再不行就滾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招了一堆祖宗。”
張成臉氣得鐵青，毫不客氣把霞姐罵得狗血淋頭。
霞姐一句話也不敢還嘴，眼淚都出來了，哭哭啼啼的。
剩下一群人鴉雀無聲，低著頭紛紛怕引火燒身。
林萌表情平靜的看著眾人，等張成走了以後，林萌一臉歉疚地對霞姐說：“對不起霞姐，我中午走得著急，沒說清楚。成叔讓我去，害你捱罵了，還扣工資，真的對不起。”
霞姐看著林萌稚嫩的小臉上滿臉懊悔，眼神帶著歉疚，一臉真誠的模樣，心底突然湧上一股寒意，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林萌剛到店裡的時候，她年紀小，腿腳勤快，好使喚，店裡髒活累活都是她幹，老店員藉著鍛鍊新人的名頭總是使喚她，她也一聲不吭。
霞姐在店裡作威作福慣了，但是時間一長，新店員變成了老店員，長期以往，基本上沒人鳥她，對她陽奉陰違的。
林萌的到來正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長時間下來，她發現就算把自已的活兒都給林萌幹，林萌也不敢說三道四的，霞姐一下子放下心來。
霞姐知道自已毛病很多，但是她一輩子最為引以為傲的就只有一件事：看人很準。
在與林萌共事的時候，她內心直覺對方一直有很違和的地方，但是從來都沒發現。
但是現在，就在這個時候，當她看見林萌那真摯的笑臉，對上那黑亮的眼睛時，霞姐頭髮都快豎起來了。
瞳孔有神，眼底如同深淵一樣，絲毫不見笑意，眼裡的光漆黑而深不可測。
林萌的眼睛盯著她，古井無波，自始至終，她的眼神始終沒有變過。
那是隻有經歷過大風大浪，極盡磨難之後的人才有的遲暮的、彷彿勘透生死一樣的目光。
這是一個十幾歲小姑娘無論如何也不該有的眼神。
霞姐猛然間後退一步，頓時感到背後發涼，看了一眼林萌，悄無聲息地轉身離開。
沒幾天，眾人突然發現霞姐變老實了，平日裡那些欺負人的動作收斂了很多，尤其是跟林萌一起的時候，再也不對林萌呼來喝去的使喚了，私下裡也避著她。
店員們都奇怪不已，有好事的還暗地裡跟霞姐套話，都被霞姐支支吾吾掩飾過去了。
店員們都以為林萌跟老闆有什麼親戚關係，往日的動作也收斂了不少，甚至還跟她親近起來。
林萌在店裡的日子好過了很多。
攢了幾個月的工資，林萌給自已買了個便宜的手機，買了幾身衣服。
就這樣，很快過了半年，林萌一邊攢錢，一邊思索著接下來的打算。
令她沒想到的是，意外如此快地來臨。
臨近十一點的時候，林萌正在後廚盯著出餐，前廳服務的小虎沉著臉徑直走進後廚，把盤子砸在桌子上哐啷直響。
小虎咬牙切齒地，眼睛幾乎都要冒火了：“什麼垃圾，都說了小龍蝦沒有了，非要點，點就點了，給她從旁邊店裡炒了她又不願意，又是嫌東西少，又嫌貴，還說沒炒熟，真他媽比祖宗還難伺候。”
這種客人經常會遇上，後廚的人都見怪不怪了，只是安慰了小虎幾句，手裡的活兒並沒有停下來，身後的點菜機不停吐著訂單，那電流聲像催命符似的。
不多時，突然聽見店外傳來嘈雜的吵鬧聲，其中夾雜著張成的怒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