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斷他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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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萌搖搖頭，表示道：“沒事的，”又抬頭看著他問：“哥哥你們從哪裡來的，是來玩的嗎？”
“我們是來找寶石的。”年輕人笑著逗她。
“我們這沒有寶石，只有煤，你們來錯地方啦。”林萌一邊呼嚕呼嚕吸著麵條，聲音掩蓋在不斷轟鳴而過的車輛中間聽得並不太清楚。
桌上幾個人瞬間直起了身子，面面相覷，紛紛看向林萌。
年輕人顧不得嘴裡滾燙的食物，三兩下嚥下去，眼裡浮起一層警覺，對工作的敏感性讓他產生一種直覺，連聲追問：“煤？什麼樣的煤？”
林萌臉上露出害怕的神情，看著年輕人，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面露猶豫之色，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亂說的。”
穿皮夾克的中年人端詳了一眼她，笑呵呵的，伸手要過林萌的碗，給她又盛了一碗麵條：“沒關係，看你瘦的，你多吃點。”
見林萌低頭吃得認真，中年人給面露急切之色的年輕人使了個眼色，年輕人頓時按耐下心底的躁動，深吸一口氣，不再說話了。
中年人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林萌說話，問林萌住在哪裡，家裡還剩下什麼人。
林萌挑挑揀揀地說了，其他的閉口不談。
吃完飯，中年人趁著年輕人去結賬的時候，低聲囑咐了幾句，年輕人雖然詫異，但還是點了點頭，餘光瞥了林萌一眼。
林萌坐在臺階上，看著中年人從車上拎下來一個揹包，塞得鼓鼓囊囊的，看那提得很吃力的樣子，明顯分量不輕。
似乎是注意到了林萌的目光，中年人笑呵呵地招手讓林萌上前：“你看，這就是我們的寶貝。”
林萌探頭看去，見包裡裝著一堆各種各樣的石頭，還有一些她認不出來的奇形怪狀的東西。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林萌搖頭，中年人坐在臺階上開始講這些石頭的來歷。
說到興起，中年人從揹包地下翻出一塊漆黑的石頭，剛要張口，林萌一下子叫起來：“我知道，這是煤。”
中年人點頭：“你真聰明，這就是煤，我們國家現在煤炭緊缺，好多人都因為沒有煤炭供不了暖，那些深山裡的人甚至還有凍死的。”
林萌懷疑地看著他：“你騙人，怎麼會缺煤呢，我們後山那一片全是煤，可多了。”
中年人依舊笑呵呵地：“有多多？”
林萌手臂一張，表情誇張地說：“比大海還多。”
這語氣，跟一個炫耀自已玩具的小孩沒什麼區別，中年人哈哈一笑，並不當真，依舊悠悠問道：“”
“我偷聽到的，嬸嬸要跟銀行借一大筆錢，很大一筆。”林萌說著說著，還重重點了下頭，強調：“我一輩子都花不完。她說要把買後山全部買下來養雞，叔叔就跟她吵架，嬸嬸還告訴他，等把後山的煤都挖了，我們家就有錢了，能讓哥哥和姐姐出國去讀書。”
說完仰起頭，純真的小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叔叔，你知道國外是什麼樣子的嗎？”
中年人此刻已經陷入失神狀態中，根本沒有聽見林萌的話。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突然心潮湧動起來，低頭摸著林萌的頭髮和藹地問：“我們送你回家好不好？”
這句話彷彿觸及到了小女孩的痛點，林萌頓時眼睛睜得極大，瞳孔裡滿是恐懼。
她一下子跳開了三米遠，一臉戒備的看著中年男人，表情裡滿是抗拒，連聲搖頭道，：“我不回去，回去會被打死的，我不回去。”
說著說著，像是回憶起極為可怕的事情，突然渾身顫慄起來，抖如篩糠，臉色蒼白，轉身一下子跑個沒影。
中年男人頓時傻眼了。
身後幾個人見狀紛紛圍上前，年輕人問：“李隊，咱們怎麼辦。”
中年男人哪裡還有剛才那副和善的模樣。
此刻眼神凌厲，氣勢威嚴，簡直換了個人似的。
他沉吟許久，像群獅之首一樣發號施令：“即刻出發，讓京市那邊聯絡下寧市的公安局，打探下萬婷和林海這兩個人的詳細住址，小胡你和小週一組，悄悄的不要吸引任何人注意，輕裝簡行，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等我的指令。”
“若是這個小孩子說的話是真的，隻言片語中可見牽扯幾多，大家務必要隱秘行動，切不可打草驚蛇。”
“收到！”
“收到！”
眾人齊聲應和，匆匆收拾好行李上車出發了。
不遠處，角落裡。
林萌躲在牆角，她身前的鐵架剛好是對方的視線死角，能完整的將一個小孩藏得嚴嚴實實。
從頭到尾註視著那些人離開，她微微一笑，漆黑的瞳孔裡一片寂靜，眼裡天真和惶恐如潮水一般褪了個一乾二淨。
從頭到尾鋪墊了這麼多，等的就是這一刻。
不知道萬婷知道自已盤算許久的發財計劃被打斷，該是怎樣一副表情，真想親眼看看呀。
林萌浮想聯翩。
此刻，在家裡的萬婷離暴怒已經不遠了。
她抖著最近的檢查結果，狠狠摔在茶几上，尖叫聲幾乎要衝破房頂，衝林海怒吼：“生殖功能障礙！你知道生殖功能障礙意味著什麼嗎？！我們的兒子再也不能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這都是你那個好侄女乾的好事！當初我們就應該把她丟街上讓她餓死！”
“這半年，你自已好好算算，我們在醫院最少花了三四十萬，去康復中心復健還得十幾萬，我們有多少錢夠這麼揮霍的！”
林海陰沉著臉，極力忍著怒氣，任由萬婷歇斯底里的咆哮。
一想到兒子現在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半死不活的，林海低頭抱著頭神色痛苦不已，抬眼之際，眼睛血紅，沉聲道：“林萌呢？”
一旁的林幽說：“前兩天我和媽去下縣的時候還碰見她在燒烤店打工，昨天去就不見人影了，老闆說她辭職了，大概又跑了。”
林海冷哼一聲：“跑？只要還在寧市，翻不出天去，我派人去找，找到了就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