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天空一道雷電劃破長空,頃刻間天地亮如白晝。

熟睡中的王至東睜開眼睛,走到窗前伸出手,外面無風也無雨,雲層壓的很低空氣有些沉悶,隱約感知到有兩股不明能量在烏雲之上交織著。

“還差的遠呢。”王至東看著天空沒來由的說道。

剛關上窗戶外面就響起了下雨的聲音,王至東開啟空調回到床上繼續睡覺。

千米高空之上,一青一藍兩個光團瘋狂對撞,每一次撞擊便會雷光閃耀掀起一陣狂風。

戰鬥稍稍停息,王鴻飛周身青色風系能量繚繞與騎著怪鳥的衛衣男對峙著。

就在剛剛,城東又發生了一起兇殺案,作案手法與城西那次一模一樣,同樣的一家三口被割下人頭血液一滴不剩。衛衣男還未離開作案地就被巡邏的行動隊二大隊一名五感靈敏的隊員發現。衛衣男倉促出手召喚怪鳥擊傷了他準備逃離,又被接替張星偉工作的王鴻飛在天上截獲,大戰就此開始。

怪鳥身上好幾處羽毛脫落鮮血淋漓,左眼也被風刃劃傷,一聲仰天嘶鳴,張嘴就是一道雷電射出。王鴻飛快速移動,動作還是慢了些許。身形停下右肩膀焦黑一片,露出黑紅色的血肉冒著輕煙。

“居然可以馴服一隻五級天鼓獸,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麼厲害的豢獸師。不過可惜了。”王鴻飛淡淡道。

對剛剛受過的傷不以為意,右手成爪抬起,一條几寸長的龍捲風在掌心旋轉慢慢脫離出去,王鴻飛身體中的青色能量不斷注入其中,龍捲風肉眼可見的增長直到達到近百米的高度才停止,一股巨大的吸力拉扯著怪鳥,使它不由自主的向龍捲風的方向靠近。

“王至東!本人這一手與你朋友相比又如何?”王鴻飛大聲喊道。

用力一揮手,龍捲風緩慢的移動起來。此時如果有人抬頭,就會看到天空上有一處烏雲呈倒掛的漏斗型,彷彿在被什麼吸入其中。

“轟”的一聲巨響,雷電在雲間穿梭,大雨傾盆而下。

怪鳥瘋狂的拍打翅膀試圖飛離龍捲的吸力範圍,背上的衛衣男眼神慌亂已沒了從容神態,一頭亂髮在狂風下飛舞。衛衣男見龍捲越來越近,不得已一手按在怪鳥頭上,體內的能量抽離出身體快速向怪鳥身上流動。怪鳥身上的雷電之力藍光耀眼,振翅的頻率變高,竟有點要脫離龍捲的架勢。

一柄巨型風刃無聲無息的破開龍捲風劈向怪鳥,怪鳥一聲痛苦哀鳴,一隻翅膀被齊刷刷的斬斷,再無力阻擋吸力身體飛入龍捲之中。

眼見不妙,衛衣男雙腳一蹬,跳離怪鳥身體,從千米高空直直墜下。

怪鳥哀鳴聲不絕,身體在龍捲風之中被絞殺成四分五裂,最後化成一團血水,龍捲風也在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還想逃?”王鴻飛怎麼可能放過他,身形如一道青色閃電追擊而去。

穿過厚厚的雲層,終於發現那個下落的人影。飛身而下,一把抓住對方的肩膀,王鴻飛還沒來得及高興,一隻碩大的獨眼黑色蠕蟲竟從衛衣中鑽了出來,青碧色的眼球與王鴻飛對視紅光一閃,王鴻飛大腦一片空白,腦袋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擊打,眼前天旋地轉,圍繞身體的風系能量消散一空身體急速下落。

黑色蠕蟲背上聳動,一對具有清晰的網狀翅脈的翼膜鑽出體表不停地扇動,一嘴咬在衛衣男的肩膀上,止住了下落的速度帶著衛衣男慢慢飛走。

王鴻飛模糊的看到腳下的城市中的建築物在變大,動用能量腦袋就感覺像是要爆炸一樣疼痛難忍。

離地面越來越近,千鈞一髮之時,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他的身體,腦袋裡也一陣清明不再感到難受。

王鴻飛心想剛才的情況有些後怕,一滴冷汗夾雜著雨水順著腦門流下,嗯?怎麼會是腦門,王鴻飛這才發現自已現在是大頭朝下姿勢被定格在半空中,街面離自已的臉不到一米,視線裡出現一雙好看的黑色高跟鞋。

“我是監察院監察使王鴻飛,感謝你出手相助,請問你是?”可以自由的運用力量,王鴻飛調整好正常姿勢對著剛剛救過自已的覺醒者感謝道。

“孤山事務所,李闌珊。”冷冷的聲音從傘下傳了出來,說完從王鴻飛身邊走過消失在雨夜之中。

王鴻飛表情扭曲,孤山,又是他們。怎麼每次出醜都是在他們的面前。

抬頭看向天空,已經捕捉不到一絲衛衣男的氣息。院長不在,聯合其他三個監察使才會有備無患。放任這麼一個危險喜歡殘忍嗜殺的覺醒者在外,和狼入羊群有什麼區別。可是,他為什麼要對普通人下手,而且專挑一家三口,難道是某種獻祭?莫非他也是荼蘼教會的?城東,城西,莫非下一次會在城南北?

王鴻飛暗暗想道,輕輕伸出手,雨好像要停了。

黑市酒吧中裡面依然是寥寥幾人有些慘淡,因為林木城變故,丹江大批覺醒者趕去打著救援的幌子,其實是為了看能不能趁亂撈點好處。

溫霆霓放下官方釋出的通緝令,上面的衛衣男赫然在上。

“六級靈核,又殺了那麼多的普通人,你到底在謀劃什麼?”溫霆霓自言自語道。

心裡打定主意,如果衛衣男出現在自已地界中,他會毫不猶豫的聯絡監察院,這個瘋子行事毫無顧忌,千萬可別和自已扯上關係。拿出口袋裡那天衛衣男留下的電話號碼,之前通知過靈核的事已經妥當,他說了一句等他訊息就掛了電話。溫霆霓心中猶豫,要不要現在就把這個號碼直接交給監察院呢?還是算了,那自已不就成了官方走狗,傳出去以後還怎麼在丹江立足。

胡思亂想之際,電話聲響了起來。溫霆霓看了眼來電號碼迅速接起,電話那頭傳來衛衣男嘶啞的聲音。

“明日中午十二點,把靈核送到城西廢棄工廠。”

說完又一次結束通話電話,溫霆霓拿著手機將剛剛聽到的話一字不落的編輯成簡訊發給了王至東。做完這一切,拿起杯子輕輕擦拭起來,表情得意的笑著說道。

“靈核不是我的,我不過是幫忙牽線而已。真要追查下來,王至東,可夠你喝一壺的。”

城西某間醫院的住院部,剛剛醒過來還有點發蒙的張星偉從病床上坐起,感覺全身不適,握了握拳頭力量恢復了不少。

“隊長,你終於醒了。都一天一夜了快嚇死我了都。”陪護的小劉看到隊長醒來驚喜的說道。

“這麼久?報告一下我昏迷時都發生了什麼?那個逃跑的覺醒者有沒有被抓到?”張星偉問道。

“那個人還是在逃狀態,昨晚又殺了一家人用同樣的手法。被接替您工作的王監察使逮個正著,不過最後還是讓他跑了。”小劉回道。

“廢物,都是廢物!”張星偉恨恨道。說完掀開被子就要下床,雙腳剛一落地乏力的感覺湧了上來。

“隊長,您遇到的翼魔不同尋常,醫療隊說您中了毒體內還有一種未知能量破壞了你的身體機能,能量沒有被完全清除乾淨,要好好休養一陣才能恢復。”小劉見狀趕忙勸說道。

城西一家三口的慘狀出現在腦海裡,一股恨意在心裡滋生。把一切都交給別人等待結果,我張星偉還不得憋屈死,我誰也不信,只信自已的拳頭,我要親手抓住那個濫殺無辜小子。看著小劉還在阻攔自已,腦袋裡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抓住小劉的肩膀興奮的說道。

“你是說我體內還有剩餘的?”

小劉點點頭。

“那好,你現在就用你的能力對著這股能量回溯,看能不能找到那個覺醒者的位置?”張星偉繼續說道。

“我的能力不知道能不能探查啊,我試試吧。”小劉撓了撓腦袋說道。

張星偉一把扯開繃帶趴在了病床上,曾佈滿周身的黑色絲線已經消失,只剩背後的血紅傷口之中隱隱有一絲黑色。小劉將手覆在傷口之上,眼裡銀白再現。

經過昨晚的大雨,空氣之中滿是雨後潮溼的味道。衛衣男大搖大擺的走在城西的街道上,因為聽了王鴻飛的建議,大批監察院的覺醒者被分散到城南城北,此時留在城西的行動隊人數不足三人。衛衣男猛地回頭看向身後,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黑色蠕蟲緩緩從帽子中爬出,眼中紅光一閃。

與此同時醫院中的小劉一口鮮血噴出,張星偉趕忙扶住他。

小劉眼中銀白退卻,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艱難的張嘴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他就在城西。”

說完頭一歪昏厥了過去。

急忙喊來醫療隊對小劉檢查了一番,得知是受到了精神攻擊沒有大礙很快就會醒來,張星偉鬆了口氣。

送走所有人,張星偉對著空氣簡單的揮了兩拳,默默的穿好制服心裡想著,如果就這麼走出去又要被盤問還要做記錄,實在太麻煩,還不如簡單點。走到窗戶前手上稍微一用力就掰彎了防盜窗鐵欄杆,跳上窗戶直接從樓上跳了出去。

“到城西安平路的那個廢棄工廠把袋子交給在那裡等待的人就行。”

事務所二樓窗前,王至東朝樓下扔了一個不知道用什麼動物皮製作而成的袋子給郭修齊說道。

躲在二樓樓梯口聽到王至東說的話小熊走了出來,怯生生的說道。

“吶,老闆,我能和叔叔一起去嗎?”

王至東笑著點點頭。

獲得同意小熊開心的跑出事務所,追上郭修齊雙手比劃說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把覺醒者證件帶在身上,現在全城戒嚴遇到監察院盤查配合點,不要惹麻煩。保護好他倆,你也注意安全。”

王至東沉聲說道。

身後的老譚疑惑今天的老闆怎麼看著有些不對勁,情緒好像不是很好的樣子。

不知道怎麼開口點了點頭快步走下樓朝著郭修齊離開的方向跟了上去。

“我這右眼皮今天怎麼老是跳呢?是災還是財來著?”

王至東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