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賤嗎?知道我不屑碰你,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逼我就範!”

傅錦棠扯著沈姮的手,將她狠狠地摔在床上。

錦被之下,桂圓紅棗花生還沒收拾,硌得人生疼。

但她還來不及起身,傅錦棠的身軀便壓了下來。

他用膝蓋頂開了她的雙腿,一隻大手禁錮著她的雙手壓在她的頭頂,迫使她微微挺胸,以一個屈辱的姿勢面對他。

他忍著眸中的慾火,咬牙切齒地道:“可惜,你就算脫光了躺在我床上我也不會碰你,我愛的人是楚楚!”

沈姮的面上不見絲毫慌亂,她不懼地迎視上他猩紅的眸,淡淡地道:“越是嘴硬的人,越是心志不堅。你不用在我面前強調這麼多遍,畢竟,你愛誰,都與我無關。”

“再說……”她淡漠一笑,補充到,“我也不屑用別人用過的,爛黃瓜。”

傅錦棠有一瞬間的錯愕,但“爛黃瓜”三個字還是狠狠地刺激了他,他眸中的欲色瞬間被憤怒代替。

畢竟是少年心性,他還不太會控制自已的情緒,沈姮兩句話就氣得他要吐血。

“你說誰是爛黃瓜!”

“誰生氣誰就是!”

“我就讓你看看我是不是爛黃瓜!”

他的吻粗暴地落了下來,說是吻,準確點應該是“啃”,一寸寸細細地碾過她脖頸間柔嫩的肌膚,帶來一片火燒火燎的疼。

沈姮吃痛,偏頭便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趁著他起身,膝蓋一抬,正中命根,她再補上一腳,將人踹下床去。

沈姮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她眼眶泛紅地看著地上狼狽翻滾的男子,眸中蒙上了一層水霧。

該死的男人,傷了她的心還不夠,還想要辱她的身?

她脫下自已被撕碎的紗衣,下了床去,動作利落地將人捆了起來。

她拿過銅鏡一照,這才發覺自已脖頸上、鎖骨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齒痕,清晰又曖昧。

正在這時,院子外傳來一陣吵鬧,其間還夾雜著女子的哭喊聲。

沈姮找了件外袍披上,理了理亂掉的髮絲,又恢復了一貫的從容鎮靜。

她開啟了門。

常歡氣咻咻地走了過來,道:“少夫人,是明月閣的人來鬧,說是明姨娘身子不適,要請少爺過去。

“已經鬧了好一會兒了,這不存心要破壞少爺和您的洞房嗎?”

沈姮凝神細聽,就聽到一道聲音哭喊道:“少爺,您去看看明夫人吧,她動了胎氣!”

“少夫人,奴婢這就叫人將她打出去!”說著,常歡就奔著角落裡的掃帚而去。

沈姮對於明月閣那位鬧出這樣的動靜絲毫不意外。

她拉住常歡的手:“不用。老夫人不是讓代嬤嬤過來幫我嗎?你讓代嬤嬤和馮醫女走一趟。既然動了胎氣,自然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行房,如此告訴嬤嬤,她知道怎麼做。”

常歡面上一喜,卻聽沈姮又道:“主子新婚之夜,一個奴僕大吼大叫往主母院子闖,實在不懂規矩,讓人堵了嘴,拖下去打三十杖!”

常歡聞言,眼眸都亮了,出去時連腳步都比平時輕快些。

她想:就因為明月閣那位,自家小姐和姑爺才會鬧得這般難堪,此時可總算能出一口惡氣了!

處理完這邊的事,沈姮進屋,見傅錦棠雖然被捆著,但嘴裡不斷髮出難受的低吟,身上的肌膚也泛著不正常的紅。

看來是催情香的藥效還沒過。

沈姮剛才那一膝蓋並未下多大力氣,畢竟從小一起長大,她還是顧念著情分的。

她端來一杯冷茶,盡數潑到了他的臉上。

傅錦棠恢復了幾分神志,惡聲惡氣地道:“你放開我,我不稀得碰你,你讓我去明月閣找楚楚!”

肉包子打狗的事,沈姮不做。

況且,那是她的肉包子,即使髒了,也不能便宜了別人。

她懶懶地靠坐在床頭,眸色幽深地看著他:“明姨娘的胎還沒滿三個月,她如今胎象不穩,夫君若是去了,情難自控恐會傷了胎兒。該說不說,我留下你,卻也是實實在在為了你們好。”

傅錦棠聽完,咬著唇不吭聲了。

他知道沈姮說得有道理,他現在這個狀態過去找楚楚,定會傷了她的身子。

可是他好難受啊,覺得身體似要炸開一般。

而且……明明沈姮那麼討厭,如今看著她那張冷豔的臉,想到剛才唇齒下柔軟細白的肌膚,他還是對她生了慾念。

都怪那該死的催情藥!一定是的,不然他才不會對她動念!

不行!他不能對不起楚楚!

“你再將我腳也捆住。”他怕他會忍不住,半夜三更爬上她的床。

沈姮愣了愣,隨即展顏一笑。

好幼稚,好可笑,難怪她笑得都要流淚了。

她遂了他的願,將他腳也捆住,丟在一旁不再理會。

龍鳳喜燭靜靜燃燒,累極的沈姮獨自躺在喜床上,卻久久沒有睡意。

這是屬於她的洞房花燭夜,曾包含了她所有臉紅心跳的想象。

只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狐狸精。

他們朝夕相處八年的情分,竟然比不上那狐狸精勾勾手指。

一滴清淚悄無聲息地滑進枕中,她貝齒緊咬,強迫自已不去胡思亂想。

她也曾是爹孃的掌上明珠,他們在天之靈,一定不希望看到她如此軟弱。

……

一夜靜寂。

沈姮是被傅錦棠給吵醒的。

他一大早就嚷嚷開了:“沈姮,你給我解開,我要如廁!”

沈姮昨夜沒睡好,眼下浮著淡淡的烏青。

她上前解開傅錦棠手腳上的束縛,這才喚了人進來。

常歡和歲喜是她的貼身丫鬟,兩人進來時,看到整潔的床鋪,便知昨夜兩人沒有圓房。

兩個丫鬟當即便紅了眼。

歲喜是個啞的,只默默拿過床上嶄新的白綢帕,無措地站著。

常歡道:“小姐,今兒一早代嬤嬤便去回了老夫人昨夜之事。”

明月閣的那位,本想仗著自已的肚子在新婚夜搶走傅錦棠,讓沈姮丟臉。

沈姮便趁機讓代嬤嬤去老夫人面前告狀,藉著她胎象不穩的事,讓傅錦棠很長一段時間吃不了“肉”。

這邊傅錦棠如廁出來,便迫不及待地往明月閣看他的心肝寶貝去了。

昨夜因著沈姮的阻撓,不得已晾了明楚楚一夜,此時可不得趕著去哄嗎?

沈姮冷眼看著傅錦棠匆忙離去的背影,對歲喜道:“元帕收起來吧,不必交給代嬤嬤了。”

她不想老夫人為他們小輩的事情操心。

“常歡,將我娘生前為我準備的那套吉服拿出來,今日敬茶穿著正好。”

她這邊正梳妝呢,傅錦棠又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將一件水紅色的衣裳摔在她面前。

“你這是什麼意思?沈姮,你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