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儀見不遠處坐著幾個打扮怪異的矮子,一看就是鬼子,他們的長相化成灰也不變。

她屏住呼吸蹲下身子將揹簍卸下來,將腿上的綁帶綁緊,手裡緊緊的臥起砍刀。

她默默的後悔出門前沒有把砍刀磨的再鋒利一些,平時砍樹枝、挖草藥的沒有好好養護,今日就讓鬼子來幫忙磨刀吧!

她現在身處有利位置,扶桑人在山坡的背面。

就在田儀研究從哪裡衝下去的時候,似乎山下衝上來一夥官兵。

很快雙方就打了起來。

田儀將身旁的小樹用藤條一捆,她在一旁一邊高聲呼喊,一遍用力的拉扯小樹:“衝啊!殺鬼子啦!”

扶桑人見狀,認為被前後夾擊,瞬間戰鬥力下降,潰散而逃。

田儀滿腔的怒火已經開始燃燒,見一扶桑人正在和官兵對戰,官兵幾下就身受多處劍傷。

“給我住手!”她憤怒的大吼,拿起刀便向那人砍去。

她出現的太過突然,那人被他砍中了後背,剛想轉身就被官兵的劍刺穿了。

田儀沒有停留,繼續追著扶桑人砍。

很快除了幾個逃掉的,多數的扶桑人都被殺了。

就在官兵們準備離開的時候,田儀發現有一具扶桑人的屍體似乎顫動了一下。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騎在那人背上,將刀摁在他的脖子上。

“公子,有個活的!”李勁從一側出來發現這邊已經結束。

田儀的腦海裡一直在浮現紀錄片裡悲慘的鏡頭,外界的聲音已經完全闖不進她的世界了。

李夏對眾人說:“把活的關進牢房,嚴加審問。”

眾人都看向田儀,見田儀緊咬著唇,渾身顫抖著,那人的脖頸兒上已經滲出血水。

李夏遲疑的走上前:“瓜田儀?來人,把犯人押進牢房!”

田儀見有人喊她才回過神來:“李夏……我想殺了他,可是我下不去手啊,可是他們殺了我們那麼多人,我下不去手,可是我恨他們!”

田儀崩潰的撲進李夏的懷裡,眼淚不停的落下。

李夏將她扶起來:“跟我走吧。”

田儀回過神來:“不行,我要回村子看看。”說罷她趕緊撿起地上的刀,開始去找扔在一旁的揹簍。

“你自已走,我不放心!”李夏不忍讓她獨自離去。

“沒事,我不害怕,我有刀呢。你快去忙吧,這夥人肯定有同夥,這件事不能耽誤。”說罷田儀便尋了一條路就開始走。

她還沒走出兩步就被他拉住了:“我跟你走,我送你回去。”

見他態度堅決,她點頭表示同意。

“那個……你這樣拉著我我感覺你特像我爸,他以前就這樣帶著我送我上學。”田儀透過淚眼朦朧的雙眼似乎真的看到爸爸在衝她笑。

他回眸見她眼淚滑過臉龐:“怎麼哭了?我走太快了嗎?”

田儀沒忍住撲進他的懷裡,緊緊的抱住他:“抱抱我吧,我好久……好久沒人抱抱我了。”

忽然,林子的另一邊傳來奇怪的聲音。

田儀迅速將李夏擋在身後:“噓,蹲下,好像有人。”

李夏蹲下身來,被剛才她迅速擋在他身前的舉動驚住了,馬上又恢復平靜。

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近,他們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田儀握著刀,緊咬著嘴唇,忽覺小腹陣陣疼痛,不覺暗自腹誹:千萬別這時候拉肚子,那就死定了。

原來是官兵在搜查,很快他們就走遠了。

田儀起身剛想走,猛的被李夏拉住:“你受傷了?”李夏擔心的看著她的眼眸。

“啊?我沒有啊,沒有哪疼啊。”田儀只覺小腹隱隱作痛心中大呼不妙:完了完了,丟死人了。

李夏見她臉刷的就紅了:“怎麼了?你別動,你把揹簍給我,我抱著你。”

田儀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太重了。這山高路遠的,我自已走就行。”

“乖,別逞強。我保證不弄疼你。”李夏的語氣變得溫柔。

田儀聽到只覺百口莫辯,恍惚間已經被他抱在懷中。

他那堅實的胸膛、鏗鏘有力的心跳聲都讓她沉迷。

“李夏,其實我沒有受傷,那血定是沾了別人的血。對,是壞人的血。你把我放下吧,我可以走,這樣我們能快一些到達村子。”田儀環著李夏的脖子,覺得曖昧的情愫似乎在生根發芽。

他無視她的話語,將她抱得更緊,同時也加快了腳上的步伐。

“你不重!”他淡淡地說。

田儀抿嘴笑了笑沒接話。

她的思緒飄蕩著,沒有終點。

過了沒多久,她見他面頰上已生出細細的汗珠就道:“李夏,我想下來走走。”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緩緩的將她放下:“你真的沒受傷嗎?你的衣服上有血,不像別人的。”

“告訴你也無妨,是……女子的月事……”話音剛落,只見李夏的臉紅了。

“走吧。”田儀嬌羞的抓起他的袖口,卻被他反手牽住手心。

“我在前面。以後遇到危險要站在我的後面知道嗎?”李夏說道。

“對了,我記得你之前見到我語氣可是冷的很呢,是不是今日見我如此英勇怕我暗傷了你是吧?不對啊,你又沒看見我英勇抗敵的場面。”

他的手握的更緊了,生怕她溜走一樣。“你真的不記得之前的事了?”

“嗯,記不起來,可能過去的我真的死了吧。她還在的話就沒我什麼事了。”

李夏頓住腳步:“她是誰?你又是誰?”

田儀想了想道:“她是過去的我,我對她一無所知。我是以後的她,不問從前,不計過往,只求無憾。”

李夏雙手撫上她的臉,情不自禁的貼近。

田儀望著越來越近的帥臉,竟然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他輕輕的親吻了她的額頭:“走吧。”

田儀慌亂的睜開眼睛,起身差點跌倒。不免心中腹誹:難得氣氛給的這麼足,真是成事不足 敗事有餘。

又覺得好像是自已過於主動了,又覺得好可惜,她抿著嘴不說話。

李夏嘴角微微揚起,時不時想看一眼她緋紅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