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城,靈家!

柳貫一與家主靈琅東沉然對視。

插菊花?

靈琅東面子微微一僵。

的確,要是他年輕時不將孟子軒打成殘廢都算他手軟了。

而且還是他對自家女婿,儘管是贅婿,但也是面子所在。

頓了一頓。

靈琅東的聲音終於打破了沉寂,他緩緩開口:“茶館中的風波已經傳到了這裡,你用一根手指就擊潰了孟子軒,是嗎?”

在武帝城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靈家的家主靈琅東,他的每一句話都是金科玉律,他的每一個決定都能引起風雲變幻。

“談不上一指,他與沈翔對決許久,我不過是找到破綻,擊敗他而已。”柳貫一沒有一絲遲疑,略微謙虛一把。

靈琅東談笑道:“是嘛,不錯。”

此時此刻,其他所有的紛擾都已不重要,重要的只有柳貫一的修為。

一個魔道聖子,雖然叛出魔道成為靈家贅婿,可修為是一個問題。

如何在失去至尊骨後,不僅恢復了往日的修為之一二,甚至還能以壓倒性的實力擊敗成名已久的對手?

這樣的實力,至少已經超越了神魄境界,這是怎樣的悟性?

難道說,挖掉至尊骨對他的影響真的微乎其微?

可為何女兒會告訴我,他挖掉至尊骨後曾經神志不清?

“你現在什麼修為?”

家主靈琅東沉聲問道。

聽到這隨意的話,柳貫一很快就想到他是擔心自已的實力恢復太快,怕控制不住自已。

隨後他緩緩開口:“我天賦不錯,但自從那事故之後,修為跌落一層,但傷勢不重,我的修為已經從神魄境恢復到靈臺境了。”

昨日自已一招擊敗守閣人,謊稱自已是境界提升快沒什麼問題。

畢竟挖掉至尊骨產生的負面影響誰也說不準。

可能幾天內就可以恢復修為呢?

任誰都想不到柳貫一有系統,境界提升那麼快。

昨天是昨天,現在是現在,你看我有幾分似從前。

說到這裡,柳貫一頓了一頓,:“至於武技,我習得了一門名為‘碧火長天’的武學,昨日從藏書閣拿到的那本武技便是碧火長天。”

昨日他從藏書閣一樓拿走的就是碧火長天,與今日他施展的大荒囚天指有相似之處。

比如屬性穿透力。

一個境界的差距,宛若鴻溝。

所以根本不需要在乎武技是什麼,一本最低階的招式在靈臺境界手中都可以玩出花來。

更不用說已經靈臺巔峰層次的柳貫一。

不將神魄境界的孟子軒打死,都算的上是柳貫一大發慈悲了。

話音剛落,柳貫一便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

那是家主靈琅東氣勢的外放,即便沒有直接對他施壓,但那種威嚴仍舊讓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靈琅東聽後,眉頭微微一皺,顯然這個答案並沒有完全解開他心中的疑惑。

但這讓他的心情稍微緩和了一些。

“既然你有此機緣,那就更應該為家族效力。” 靈琅東最終說道,“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記住,這段時間謹慎是為,別給我到處惹麻煩。”

柳貫一點點頭:“是。”

本來就沒有後續,讓我過來不就是為了敲打我一番唄。

“你知道靈兒去哪了嘛?”

正當柳貫一準備退出書房時,靈琅東的聲音再次響起。

靈曦?

柳貫一的確不知道,也沒心情知道。

她去哪,你作為她老爹都不清楚,過來問我這個女婿?

“不知。” 柳貫一轉過身。

靈琅東目光悠悠,他緩步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庭院。

那裡曾是靈曦幼時嬉戲的地方。時光荏苒,如今卻物是人非。

“你身為她夫婿,怎能不關心自家妻子?” 靈琅東的聲音似乎在責備,又似乎在探詢,“一個妻子都看不住,你是怎麼做丈夫的?靈兒明日便會從靈緣齋回來,記得去接她。”

“我會去接她的。” 柳貫一拱手。

靈琅東聽到這話,他微微點頭,示意柳貫一可以離開。

柳貫一行了一禮,緩緩退出書房。

書房的門緩緩關閉,靈琅東獨自留在了室內,目光投向窗外,就看從靈緣齋回來的女兒該如何抉擇。

是殺是留必須早做決定,否則憑柳貫一的天賦很快就可以重返當初的修為。

到那時候,一旦翻臉,殺掉他可能會有一些麻煩。

……

柳貫一從書房出來,步伐匆匆,途經了水華院。

這座位於東苑的休閒庭院,昨日他曾興起探訪之意想來簽到,卻未能成功,無法打卡。

今日,機緣巧合之下,他踏入了這片平素不常有人涉足的靜謐之地。

水華院內,碧波盪漾,花木扶疏,一派寧靜祥和之景。

然而,這份寧靜並未持續太久,因為一位正揮劍練習的女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讓柳貫一意外的是。

這女人正是他昨日在藏書閣二樓所遇見的普信女。

她身著素雅的青衣,衣襬隨著每一個劍招的舞動而輕輕飄揚,她的長髮如瀑布般垂落,偶爾被劍風帶起。

普信女的膚如白雪,清麗中帶著幾分熱烈。

她手中的長劍宛如活物,劍光如水,流轉間盡顯鋒芒,隨後又劍勢如山,沉穩中透著不可撼動。

每一招一式,都宛如自然之力,流暢而強勁,宛若天成。

莫非她在劍中刻下了法陣?!

柳貫一心中掠過這個念頭。

法陣是溝通天地元氣,增強器物威力的玄妙構造。

若能在劍上刻下法陣,那劍的主人每一次揮舞,都能引動周圍的元氣為已用,使得劍招威力倍增。

他凝視著普信女手中那把閃爍著淡淡光芒的長劍,搜尋著劍身上可能隱藏的符文或圖騰。

但劍身如鏡,除了反射的光影,什麼也沒有顯現。

就在這時,柳貫一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體內的靈力似乎有些阻塞之感。

念及此處,柳貫一立刻動用了混沌源神瞳!

動用混沌源神瞳的柳貫一,視線穿透了普信女的外表,深入其內在。

他的目光如同穿透迷霧,看到了普信女體內的真實情況。

在普信女的體內,他看到了一團異常的能量波動,它潛伏在她的經脈之中,彷彿是一股頑固的寒毒,纏繞著她的氣血,阻礙著正常的流轉。

這股寒毒並不顯眼,卻暗含致命的威脅,長期積累下來,足以對普信女的修為造成極大的影響。

因為它的位置太過巧合,正好位於普信女體內的幾個主要穴位旁邊,這些穴位正是她運用劍氣時阻塞的關鍵所在。

這股寒毒潛伏於穴位旁,如同一顆隱秘的炸彈,時刻威脅著她的安全。

讓普信女每一次揮劍,都必須額外耗費內力去壓制那些蠢蠢欲動的寒毒,以免它們隨著劍氣的流轉而爆發。

難道她所修習的功法武技會讓她染上頑疾?

好傢伙,怪不得她身上流轉著法陣的氣息,原來不僅僅是為了提升武器的殺傷,也是為了壓制體內的頑疾。

只不過用法陣壓制體內傷毒,治標不治本。

突然,普信女似有所覺,劍勢一頓,轉過身來,兩道清澈的目光直直射向了柳貫一。

柳貫一不躲不避,兩根手指接住她的兇狠一擊。

“又是你?”她的聲音清晰,似乎有些意外他的出現,也像是在意外柳貫一能兩指接住她一劍。

柳貫一微微頷首,聲音平靜:“的確挺巧的。”

這東苑乃是家主所在地域,通常情況下,非家主一脈的人是不可能進入這裡的。

這片區域被特別劃定,是家族中最為重要的核心之地。

更不用說她在這裡練劍了。這樣的行為若非得到特許,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那麼,普信女能夠在此自由練習,只能說明她與家主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

想到這裡,柳貫一越發覺得普信女的身份非同小可。

她必然是家主的親近之人,沾親帶故,甚至可能與家主有著直接的血緣關係。

說不定,她就是靈曦的姐姐或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