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緣由

“切……我又不是什麼英雄。死了就死了吧，無所謂。”李末夕說的很輕鬆，攤了攤手，一臉不服道，“如果還能看見別人的命運光耀燦爛，結果是好的，就足夠了。”

李夢澤一聽，皺了皺幾分眉頭，心中卻想不出任何一個理由來。

“我已經給過你想活著的四條出路，而卻選出了最蠢的第五條，緣由是什麼？你沒有作為嗎？”

李末夕緩緩解釋道：

“還是年幼的時候，我也就只見過母親一面，之後就沒有之後了。哥哥在死前，叮囑我完成第三職位的傳承，可也失敗了，總之，沒有一件事順得了心。”

“你需要安慰嗎？我姑且可以鼓勵你。”李夢澤輕聲道。

唉，父親說話怎麼給人一種不好的感覺，這種口語超出了常人講話的範疇。

“不需要。”李末夕冷冷道。

“那你把這三個錦囊拿著吧，在你最無助的時候隨機開啟一張，可以扭轉局面。孩子，其實我也和你母親一樣，愛著你們，祝你好運。”

李夢澤從兜裡拿出三張揉成一團的紙條，遞給了李末夕，此刻，他在臉上浮現出一絲欣慰。

看著父親的反常，李末夕喉嚨乾燥而疼痛，接過紙條後，他深深的閉上雙眼，壓制著內心的轉變。

緊接著，他緩緩走到中央，向前行了禮。

“晚安……父親。”

李夢澤點了點頭，看著李末夕離去的背影，他嘆了口氣，提筆繼續清理桌上的檔案。

“蘇末微安，或許我們以後還能再見面呢。”

清冷的月光將地板勾勒出簡約的輪廓，屋內充滿了一片恬靜的氣息。

沒想到父親會隱瞞這麼多事，到最後撐不住才說出口，唉，真讓人心煩意亂。

李末夕扭頭看向窗外的月光。

看來…明天只能把蘇姍帶過來了，這樣的打算叫什麼，把一個人從地獄帶向另一頭地獄？

算了，至少她留在家族裡能獲得快樂與希望，也算將心比心吧。如果她能繼承使者，活下來的事，只能看我的能力了。

第二天

根據地圖上的顯示，穿過這座巨爾山脈後會有一個村莊，應該就是這裡了。

李末夕將地圖放進兜裡，緩緩走向村內。

奇怪，這裡怎麼一個人也沒有？

他左右望了望，細細地觀察周圍一舉一動。

飄下的葉子、天上的大雁，就連水都停在了房樑上，這一切彷彿時間停止了一樣

這種安靜，比聖壇還要靜，倒有些不同尋常。

這時，從房內跑出一名女子，她頭戴一頂花冠，臉上戴著一副狐狸面具，手臂上塗有黃色條紋，身著一件豔紅的裙子，光裸著腳。

“你好啊，外來的異鄉人。”那女子向李末夕走來，微笑的打了聲招呼。

這裝飾的豔麗，怎麼看都不像村內人。

“請問一下，你見過一個名叫蘇姍的女孩嗎？”李末夕友好的揮了揮手，道。

“蘇姍？你是說……那個快要死掉的女孩嗎，唉，那還真是可惜…”女子輕聲嘆息著說道。

嗯？

聽到這句話，李末夕臉色驟變，滿臉疑惑之色，心中更是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感。

“她現在在哪裡？”

“你似乎看起來很著急，如果我告訴你，她已經死了，你會怎麼做？”女子目光幽深地看著他，緩緩說道。

死了？

李末夕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沉默片刻後，他深吸一口氣。

“死了就見屍體唄，我會挑一個好一點的位置，將她和我的哥哥……母親一起埋葬在那裡，至少讓她不再成為孤魂野鬼。”

“哦？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女子輕描淡寫地回應道。

放心？

李末夕死死盯著眼前的女子，心中充滿了不解。

“你聽說過‘烏特爾’嗎？荒山野嶺經常有人喊的那個。”女子問道。

“烏特爾？”李末夕皺起眉頭思索片刻，然後回答道，“那是少數部落歡呼的口號，用來慶祝和歡呼。”

“沒錯，這個鬼地方，已經三個月沒下雨了。現在，我們要拿大祭司來獻給雨神，祈求祂為世間降下甘霖。

而獻祭的方式如同犯人一樣，對著天空——火烤。”

聽見火烤二字，李末夕嚥了一口唾沫，他不敢將自已焦急的心情寫在臉上。

怎麼辦？要硬闖嗎！

我直接說明了我是來找人的，而她卻說出了實情，說明了一點，她根本就不怕我。

最主要的是她還戴著一副面具，我不能透過她的臉部表情看出她是一個怎樣的人。如果從談話中來分析，暴露出的謊言會很多，就更有利於隱瞞自已的目的。

“看你這表情，你似乎並不怕我。”女子的聲音平靜如水，彷彿沒有絲毫波瀾，但她那隱藏在面具後的目光卻讓人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她輕輕嘆了口氣：“我得了一種可怕的詛咒，實力大不如前，現在恐怕連全盛時期的十分之二三都不到。為了防止自身力量失控暴走，我不得不戴上這副沉重的面具，以此來抑制那股狂暴的力量，求能保住性命罷了。”

面對眼前神秘而強大的女子，李末夕毫無懼色地回應道：“那麼，你究竟是從事何種職業呢？”

女子微微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追憶：“曾經，我是一名備受尊敬的術師。憑藉著卓越的技藝和天賦，挽救過無數生命，然而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落到今日這般田地……”

話到此處，女子突然止住不語，像是不願再提及那些傷心往事。

沉默片刻後，女子轉而問道：“對了，你今年幾歲了？”

“十一歲。”李末夕緊緊握起拳頭，語氣冰冷地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聽到這個回答，女子不禁露出欣喜之色：“真是個可愛的孩子啊！看著你，就讓我想起了過去的自已。我想要將你永遠地儲存下來，讓你留在我身旁。”

接著，她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李末夕，繼續說：“從你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來看，你應該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使者或者鍊金術師吧？你體內蘊含的能量純淨無比，宛如璀璨星辰般閃耀，給人一種光芒綻放的柔和感覺。”

李末夕皺起眉頭，冷漠地回答：“不，你猜錯了。我什麼都不是，只是碰巧路過此地，前來尋找某人罷了。”

“要不我們來賭命吧！拿你的命來賭那個女孩的命，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