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日子已經過了很長時間,讓我都覺得最近的生活有些無聊了。

期末的論文早就已經結束了,我的分還是老樣子,勉強被那個老頭子撈了起來。

61分,這多的一分裡應該高低還是有對我的認可的。

暑假的日子,我閒著有些無聊,開始研究上棋譜了。

其實我下得也不是很好,也就在少年宮學過一段時間,小時候沒什麼興趣,現在卻有些入迷。

希牧看著我這痴迷的樣子,說我廢了,像個老頭。

她不懂。

我說教她下棋,她還不願意。

我懶得和這個沒事就在自已屋裡玩棒棒的女人理論,自已一個人來到大街上,想著能不能找一個棋攤子觀摩一下。

果然還就讓我給找到了,那裡是一個小公園,小公園裡一張小方桌,兩個小石凳,上面坐著兩個老頭。

這感覺太對了!

我湊過去,看看他們下得怎麼樣。

兩個人的棋藝還不錯,我本著觀棋不語的心,仔細欣賞著。

兩個人應該也是習以為常,就任憑我在一旁看著。

一開始的時候兩個老頭還是勢均力敵,不過後來其中一個叫吳棲身的老頭走錯了一步,落入危局。

對面那個叫劉官亮的老頭就開始開起玩笑,“沒想到你這個傢伙也變成臭棋簍子啦!”

吳棲身老頭並不服輸,捏著一隻炮想了很久,最終扣了下去。

那棋盤是竹製的,棋子落上去很清脆的響聲。

不過這響聲並不只有一聲,而是五聲。

我NM在一邊都看傻了,開口問老爺子。

“你怎麼一隻炮連打這麼多次?”

吳棲身一副我大驚小怪的樣子,開口解釋:“我這個炮是黃忠,開大了。”

?對面的劉官亮也繃不住了,把卒疊在了馬上,大喊著單刀咆哮,直接吃了這邊一排棋子。

我超,農批!

吳棲身自然不甘示弱,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個軍長,劉官亮用兩個軍長槓掉了。

???

我越看越不明白了,這兩個人真離譜吧!

結果兩個老頭子非常整齊地向我扭過頭來,斥責我說觀棋不語。

好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到底還能下成什麼樣子!

結果越往後看我越覺得是自已一開始短淺了。

吳棲身的相被吃了,他卻將那棋子敲碎,過了一會又拼了起來。

“我這是無相之雷!”

劉官亮被將軍了,他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個手電筒,照了照自已的將。

他說這是黃猿大將,可以元素化。

一將一帥這個時候打了個照面,吳棲身給自已的帥戴了個面具,說這是不良帥,要戴面具,不算見面。

現在我不想叫他們老爺子了,這兩老登玩得真花。

這樣下是根本分不出勝負的,他們也意識到了,於是劉官亮起身了。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還是有心維護一下這裡的氣氛,畢竟下棋傷了感情是不好的。

然而下一秒,劉官亮周身黑氣直冒!

是邪魔嗎!

此刻我居然覺得他們兩個人下成這樣,是邪魔才合理,畢竟邪魔一直都挺抽象的。

沒想到劉官亮居然變成了兇惡的歐克瑟!

什麼?!你在這給我整鎧甲勇士真人版是吧!

另一邊吳棲身面露驚恐之色,抓緊將我向身後拽過去。

我心中還是暖暖的,這個傢伙還是正常一點,而且在這樣危機時刻還記掛著我的安危。

我站上前,告訴他我能夠保護他,老頭卻不理睬的我的話,清了清嗓子。

隨即吳棲身居然開始唱歌。

“我有勇氣我不害怕,管他寒冬炎夏~”

兇惡的歐克瑟被感動了,流下了淚水。

我TM……這倆人真是成分複雜,精神美麗。

這時候我都不在乎這個歐克瑟到底是什麼東西了,就算是真的,鎧甲勇士應該會出手的。

一個黑影悄悄來到我的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熟悉的氣息……是邪魔!

我抬頭看過去,身體已經條件反射地彈起來,準備反抗。

但是我看清了那個人之後,動作頓了一頓。

那人穿著一身素衫,雖然渾身都是黑漆漆的顏色,不過還是能夠看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邪魔對我似乎沒有什麼惡意,他先開口問的我。

“你是專門驅除我們的人吧?”

我沒有否認,我確實是。

那傢伙說自已是一個很愛下棋的人,真的很愛很愛,結果為了研究棋譜廢寢忘食,猝死了。

他就是這樣一個邪魔。

我聽了他的話,覺得還挺可信的,打從心裡有些同情這個傢伙。

“我想要教訓他們一下,沒問題吧?”那邪魔問。

我的職責是保護人們不受邪魔的傷害,這和我的職業道德是相違背的。

不過這兩個人,甚至有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我閉上眼睛,轉了過去。

看不見就不是我的問題啦!

✌︎( ᐛ )✌︎

隱約聽到了什麼人的慘叫,好像剛才那兩個老頭,肯定是幻聽。

邪魔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可以回頭了。

那兩個人並沒有受什麼傷,只不過是受了些驚嚇。

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追了過來,發現了兩個人,把他們拽走了。

原來如此!這倆人是精神病啊!

邪魔看著我,笑了笑。

“你能不能陪我下一盤?”

我看這邪魔還怪友善,自已也有些手癢了,索性就陪他在剛才老頭下棋的地方坐了下來。

那棋盤和棋子還在,只是一隻相已經被吳棲身砸碎了。

邪魔說沒事,他自已從懷中拿出一方棋盤,那棋盤是玉石做的,有些年月了,能看出來是很好的東西。

我們對坐,殺了一盤,不過我的技術還是一樣的臭,到了最後,被對面捉將了。

邪魔看著我,這時候已經夕陽西斜了,金色的陽光落在了邪魔的身上,彷彿他自已在發光一樣。

邪魔微笑著,站起了身,向我鞠了一躬。

“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履行你的職責吧。”

我點點頭,這時光實在是快樂的,但是我還有職責在身上的。

我也站起身給了他一個擁抱。

那邪魔就在這夕陽下,我的懷抱中漸漸消散了。

這是我能給他的最溫柔的送別。

即將消散前,邪魔告訴我那套棋盤就送給我了。

我嗯了一聲,這是對知音的一種託付吧,雖然我也不能完全算他的知音。

我拿著棋盤迴到了合租房,希牧還在裡面等著吃我的飯。

“去哪了?餓死我了。”

“笨!自已炒盤煤炭吃啊。”

“切!你厲害行了吧。你那棋盤是哪來的。”

“你不懂。”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