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年腦海中的聲音

我是一個瘋子，腦海中時常傳來這樣一個聲音告訴自已，他說。

“你是世界的主人，你是神，你無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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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殤一直不知道，自已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本就是一孤兒，無依無靠，沒有親人，沒有愛人，有的只是一具軀殼。

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幸福是什麼？很可笑吧，不過沒關係，我是一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蒼藍城，天心酒館。

昏暗的酒館，形形色色的人，放棄平時的偽裝，在酒館裡面肆意放縱，墨殤同樣如此，自已一週好不容易撿垃圾換來的幾枚銀元，就這樣換了一杯酒，躲在角落獨自暢飲。

每當這個時候，就是自已最開心的時候，因為可以一醉方休，能夠夢到無所不能的自已，從小自已就一直在做同一個夢，夢中，自已是無敵的，彷彿上帝一般，敵人在自已眼中如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世界在自已的手中，像一顆巧克力球，用手狠狠的一捏，就會轟然爆裂，化作塵埃，隨風飄散。

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自已一杯酒下肚，還是沒有醉意，身上的銀元早就所剩無幾，墨殤內心燥熱無比。

站起身，準備往外走，一不小心碰到客人。

“我說臭小子，你他媽眼瞎嗎，撞到老子了！”一個爛醉如泥的大胖子，被墨殤撞了一下，立刻暴跳如雷。

魁梧的身軀給墨殤帶來了巨大的壓迫，若是以往，墨殤早就低頭認錯，可今天，不知怎麼，敢出言反駁“怎麼，死胖子，你是要我給你道歉嗎？”

“啪！”

胖子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墨殤的臉頰，墨殤一陣耳鳴，整個人被大胖子壓在身下，狠狠的掐住自已的脖子，一股窒息的感覺瞬間傳來。

“賤人，你敢罵我是死胖子，老子掐死你。”胖子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墨殤整個人被一座山壓住，在地上動彈不得，脖子窒息的感受越來越強，手腳胡亂的蹬著抓著，妄想抓到接力點反擊，可天不遂人願，瘦小的身軀簡直弱不禁風，一碰就散架。

周圍的客人，看到這一幕，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止，因為他們早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誰會在意一個乞丐的死活呢。

墨殤大腦逐漸缺氧，眼睛死死地瞪著眼前的胖子，手腳動作的幅度逐漸減緩下來，直到整個人慢慢地沒有動靜。

“哈哈哈哈哈，活該你這個賤種，敢惹老子，老子殺了你，哈哈哈哈！”胖子見身下的墨殤沒了動靜，一口唾沫吐在他的身上，起身繼續去喝酒。

墨殤感覺好冷，身體好冷，自已身處一片黑暗之中，伸手不見五指，看不見一點光亮，偌大的地方，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一絲聲音。

“這是哪裡？我是死了嗎？這就是死後的世界嗎。”

墨殤還以為自已來到了地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啊，你是死了，怎麼，想報仇嗎？想把那個胖子碎屍萬段嗎？”

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尖銳刺耳的聲音，在自已大腦喧囂。

“你是誰？”墨殤如臨大敵環顧著四周，想找到聲音的源頭，可他顯然高估了自已。

“我，你可以叫我魔帝，也可以叫我魔神，哈哈哈哈哈哈哈。”

聲音斷斷續續，從四面八方傳來。

“怎麼樣小子，想不想把那個人碎屍萬段，快告訴我，只要你告訴我，這一切馬上就能實現，哈哈哈哈哈哈。”

癲狂的笑聲，不斷衝擊著墨殤的心靈。

“我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墨殤雖然跟同齡人，比起來，心智比他們高許多，在蒼藍城摸爬滾打了許久，知道這世界上並沒有免費的午餐。

“什麼？不不不，你什麼東西都不用付出，我的就是你的，知道嗎？你這樣給我放一場煙火就好了，我只想看一場簡簡單單的煙火秀，你說可以嗎？”

聲音忽遠忽近，彷彿在自已耳邊，又彷彿遠在千里之外。

墨殤眼神中滿是掙扎，“只是一場煙火秀嗎。”聽起來，這要求一點都不高。

“當然，我只喜歡看煙火，只要你能滿足我這個要求，那麼，我將賜予你無上的力量，讓你可以隨心所欲，怎麼樣？你想要嗎。”

就像是魔鬼的誘惑一樣，讓墨殤不斷地想開啟放在眼前的潘多拉魔盒。

“還是說，你只想永遠呆在這裡，什麼也不能幹，像一個沒有家的幽魂一樣，如孤魂野鬼般隨處飄蕩。”

墨殤心靈不斷的反覆思考，要力量，還是死亡，顯然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力量，自已也不例外。

“很好，你做出了選擇，那麼，讓我們開始狂歡吧，準備好了嗎？”

那道神秘的聲音說完這句，消失不見，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墨殤的屍體，血液開始流動，心臟恢復跳動，瘦弱的身體，開始凝聚不屬於自已的力量。

“媽的，這小乞丐還真可憐，來討杯酒，居然還能被人打死，也沒人送他，唉，咱們送他一杯酒吧。”

“老哥，看不出來你人還挺好，居然這麼有愛心。”

墨殤睜開眼，就看到自已被兩個人像丟垃圾一樣丟在門外，其中一個人，在地上擺了三根菸，再倒了一杯酒，為自已送行。

墨殤嘴角咧開，“謝謝你。”

兩人被嚇了一大跳，怎麼屍體開始說話了，“老哥，你聽到了嗎？”

冬天夜晚的冷風，吹在兩人身上，涼颼颼的，在配合著墨殤沙啞的聲音，讓人驚悚不已。

“媽的，真晦氣，趕緊走，趕緊走。”

兩人戰戰兢兢的抱成一團，驚慌失措的跑進酒吧，一刻也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多待。

墨殤不急不緩的將地上的香菸送進自已的嘴巴，深吸一口，黑夜之中，明亮的火星是如此顯眼。

等一支香菸，抽完，墨殤這才緩緩起身，用手觸碰已經淤青的傷痕，嘴角咧開，看著酒館大門，一步步走去。

推開門，嘈雜的音樂響起，舞臺中央的男男女女，在那裡此起彼伏的肆意的扭動身軀，享受著酒精和音樂的雙重快感。

剛剛那個胖子，現在已經醉倒在吧檯上，墨殤隨手從一個酒桌上拿起一個啤酒瓶，慢慢地走過去。

“睡得真香啊，哈哈哈哈！”此時墨殤眼神之中滿是瘋狂，跟之前膽怯的自已，完全是判若兩人。

“啪！”酒瓶敲擊在牆上，碎裂開來。

墨殤握住碎裂的瓶口，來到胖子身後，朝著胖子的腦袋狠狠的紮下去，每一次抽插，都能噴射出一道血花，鮮豔無比。

“啊！殺人啦！！！！”

旁邊有一位小姐，喝的醉醺醺，頭一偏，就看見墨殤拿著啤酒瓶一下一下的紮在胖子的腦袋，血花四濺，不少鮮血，飛濺在自已臉上，整個人瞬間清醒，驚慌失措下尖叫。

“你，真的是太吵了，給我閉嘴！”墨殤雙眼，不像人類，瞳孔只剩眼白，盯著女人，滿臉嫌棄。

他的話音剛落，女人的腦袋應聲而爆，腦漿四射，彷彿是絢爛的煙火。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多麼完美多麼好看！哈哈哈！”

那道聲音又出現了，帶著癲狂的笑聲，墨殤也覺得這個畫面美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