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誘餌

聶興安聽趙小野的，很配合工作。

具體主導調查的是眼鏡警察。

廖警官和矮個子警察看起來是不懂技術的。

眼鏡警察帶了四個警員，還有兩個沒穿警服的人，七個人現場就將野安公司的電腦和資料中心裝置全部給封鎖了。

幾人熟練切斷網路，連上隨身攜帶的電腦。

電腦黑黝黝的，又厚又重。

聶興安說那是專用保密裝置，硬體效能很好，而且不聯網，就如同最老式的電話一樣，就算是再牛的駭客，也沒辦法進行軟體攻擊，如果有人在電腦上進行操作，也會留下操作記錄。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能防止別人篡改。

一種篡改是消滅證據的篡改，另外一種篡改是栽贓陷害式的篡改，無論哪種篡改都不能調查到真相。

趙小野點點頭：“這樣對誰都公平。”

“上次我被查的時候就是這光景。”聶興安無限感慨的說，“小野，兄弟的命這回就交到你手裡了。”

趙小野說：“放心吧，我不能害你，邪不壓正，黑的，他也不能說成白的。”

倪嬌憂心忡忡：“小野，要不要驗一下他們的合同。”

趙小野想了想：“怎麼驗，如果我沒猜錯，那合同就是我給他的。如果驗，肯定都是真的。”

“系統程式碼呢？”

“系統程式碼也肯定都是一樣的。”聶興安說，“寶全公司肯定不會修改程式碼，我們的程式碼也都是在之前的版本上升級的，所以程式碼也都是一樣的。”

“那你們怎麼還跟沒事兒人一樣。”倪嬌疑惑的問。

“嘿嘿，這你就要問小野了。”

“姜子牙釣魚願者上鉤，我這誘餌可是丟擲去有點時間了。”趙小野神神秘秘的說，“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聶興話齜著牙，一臉怪笑。

倪嬌“哼”的一聲，生氣的說：“賣弄！等下玩兒現了，可沒人給你收拾爛攤子。”

嚴旺一直緊抱雙臂，此刻也放鬆下來，心說倒是自已多想了，原來這小子早有準備。

一直側著耳朵聽的王大爺也樂了，假裝惡狠狠的說：“我們小妮多好的姑娘，欺負她老王我可不答應。”

“放心吧，王大爺，我們平時都把她當神供起來的。”趙小野摟著王大爺的肩膀親暱的說，“大爺，給我們騰點地方唄，待會兒，我們可能你還要和他們談一談。”

王大爺拍了拍胸脯說沒問題，然後就和李阿姨商量去安排地方。

還沒等他們離開，周大爺來了，一個穿著白襯衫警服的警察跟在他後面。

不遠處的廖警官身子一下繃直了，穿白襯衫的警察可都是幹部。他來做什麼，矮個子警察連忙掏出電話詢問，這次行動驚動了哪位領導。

見著李阿姨，白襯衫禮貌的叫了聲阿姨。

看見倪嬌，他抬手打了個招呼。倪嬌則親熱的叫了句王哥哥。然後跟趙小野介紹，這是部裡上班的警察。趙小野驚訝，行啊，你這關係通天，部裡的警察也有人脈。倪嬌則回了句，可說呢，不過這可不是我叫來的。

“他是王大爺的兒子。”倪嬌笑嘻嘻的說，然後叫王牧，至於具體負責什麼，她也不太清楚。

果然見著王大爺，王牧耷拉起來，估計也是冤家父子，家裡經常幹架的那種。

“爸，什麼事兒咱都秉公處理就行，非得把我叫來幹什麼？”

“怎麼，老子有點問題向你請教不行嗎？”王大爺的鼻孔抬的比天都高，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廖警官渾身一個激靈，心說這老頭子竟然真沒吹牛，連忙一路小跑過來向王牧敬禮，然後又自我介紹說是廖偉敏，來自上江，負責經偵。

趙小野這才知道廖警官的全名。

李勇遠遠的觀望，內心慌張，羅音賢跟他叫了他幾聲才聽到。

王牧要伸出右手，廖偉敏雙手迎上。

王牧說輕輕一搖，就鬆了手，隨口問了一句：“辦案啊？”

王大爺翻了翻眼皮：“兒啊，老子問問你，外地的警察能隨便從上京帶人嗎？尤其是五十五號基地。”

王牧側目，廖偉敏尷尬解釋：“案子急，上面催著，流程還在辦，有些證據我們已經徵求同意，開始調查了。”

王牧咳了一聲：“協商解決，挺好的。你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能因為五十五號的特殊性特殊的對待。那個爸，現在五十五號已經不是保密單位了，要逐步轉型成為社會機構，你兒子我就是警察，你得支援警察的工作。”

王大爺哼哼沒說話。

廖偉敏見狀說：“老人家很支援工作，是我們有些疏忽，操之過急了，不過我們肯定不超綱超限，嚴格按照規定進行。”

這話已經說的很到位了，沒有確鑿的證據，是不會隨便帶人的。

趙小野和倪嬌一旁也點頭稱是。

王牧攤攤手，說爸你看，你不能因為你兒子是警察，就專門挑警察的毛病。然後又和廖偉敏說，小廖，你們該怎麼辦案就怎麼辦案，如果有些老同志不服從，我來幫你做工作。

廖偉敏連忙說沒有沒有，已經很配合辦案了。

這時候李阿姨說話了：“都別站著，我給你們安排歇著的地方。”

“李哥，局勢有些不妙啊。”羅音賢試探著問李勇，看他還有什麼後招沒有。

李勇跺跺腳，強裝鎮定的說：“有什麼不妙的，不也沒攔著我們調查取證嗎？合同是真的，現場都是真的，原始碼現在也是你們了，怎麼說還不都是我們說了算。”

羅音賢說：“也是哦。不過看姓趙的好像一點也不擔心，會不會……”

李勇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你放心，我也有安排。”

為了穩住羅音賢，李勇當著他的面打電話：“申先生，現在上京的警方出面了，聽說還是部裡的，會不會出什麼意外？您要不要出面協調協調？”

“部裡的又能怎麼樣？我問你，合同是真的嗎？”

“是真的。”

“現場照片是真的嗎？”

“是。”

“你確定他們的那啥……對，程式碼和你們的一樣嗎？”

“確定，一樣的，你放心，說實話，本身那程式碼就是他們寫的，怎麼還會不一樣呢。”

“這不結了。我告訴你，這個案子現在是當做最要緊的案子在抓，畢竟影響了上江市最優前途的兩家企業，而且你們的案子不復雜，邏輯清楚，現在只是調查取證的問題，只要你們把證據拿回來……不，不用拿回來。當場確認了證據沒問題，直接就可以把人帶回來。人帶回來後……剩下的不就是你的好訊息了？”

“是是是，您說的是。”被申國棟這麼一安撫，李勇胡騰胡騰的心也總算有了個落腳之處。

和羅音賢說話突然就硬氣起來了：“聽見沒，計劃部會有變的，牛奶和麵包都會有的。”

羅音賢奉承了幾句，剛才看見白襯衫的慌張已經蕩然無存，環望辦公環境感覺還不錯，心想現在是不是可以挑一間自已獨立的辦公室……已然把自已當做這裡的股東了。

“走啊，愣著幹啥，四下盯著點，別出紕漏……”走在前面的李勇低聲怒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