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後,南城陸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陸總,老夫人打電話來,讓你今晚回家吃飯。”

“嗯。”

這是一個冰冷、毫無感情的聲音。葉凱作為他的秘書,從他剛進公司就跟隨至今。六年多前的小陸總,處理公務時一絲不苟、私下裡還是很親和的。六年前在M國談了一個專案回來,正式接手陸氏,成了陸總,整個人都變了,渾身透著一股肅殺之氣,再也沒見他笑過。他彷彿一臺工作機器,不停的旋轉。

晚上,陸家老宅。

“澤年,都六年過去了,你和文婷什麼時候結婚,我和你媽都年紀大了,想早點抱孫子。”

“澤年,你還在怪媽嗎?怪我不該用錢去趕走她。我只是想試探一下她對你的感情,誰知……”

“媽,這些年我不說,你也別把我當傻子。當年真的是因為那點錢她才會離開的嗎?”

“就算不是錢,她對你也不是真心的。否則,她怎麼會跟著周唯安就走了,這麼多年都沒回來。”

“呵,周唯安,我在四年前就找到他了。那件事,你以為我查不到?我念在你是我母親,我沒有說破,你現在卻還要提起。以後這個家,沒什麼大事我不會再回來。結婚?我心愛的女孩被你逼走了,還結什麼婚?”

“澤年,我是你媽,我都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為我好就是不顧我的意願,欺瞞我,讓我在看不見的時候跟別人拍婚紗照?還公佈了聯姻的事。”

“你後來不也沒有否認嗎?難道不是已經接受了?”

“我否認還有什麼意義?我的女孩已經不見了。”

“六年了,她可能早就嫁人生子了,也可能死了。你還在執著什麼?”

“那我就終身不娶,孤獨終老,這都是拜你所賜。”

“你,你這個不孝子……”

“我看這飯是吃不下去了,我走了,以後別再喊我回來吃飯。”

“澤年,就算你怨你媽,也不能這樣置氣,你想讓陸家斷子絕孫嗎?”

“爸,你還年輕,可以再生幾個。”

“澤年,你說什麼呢?你這是要氣死我。”

陸澤年摔門而出,這個家令他窒息,他們眼裡只有利益。他開車前往酒吧街,把車停在後街小巷後,在路邊漫無目的的走著,他不知道自已在期望什麼,那個女孩會出現在這裡嗎?六年來,無數次走過這條路,再也沒有碰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一抹白色的身影在馬路對面一閃而過,“汐汐?”陸澤年不顧來往的車輛,衝向對面,他奔向那抹白色消失的拐角處,在小巷子裡穿梭。

“汐汐、汐汐,是你嗎?”

“汐汐,你出來見見我。”

“汐汐,你別躲著我,我好想你。”

一個白色身影縮在角落裡,等他的腳步聲走遠後才慢慢走出來,她拐過一個轉角、撞在一個堅硬的物體上,“汐汐,是你嗎?”

“不,別碰我,不要碰我……”女人推開他、轉身就跑。沒跑幾步、就摔倒在地上。

陸澤年跑上前抱起她:“汐汐,你沒受傷吧?汐汐,別怕。”

“不要打我,我不跑了,不跑了,別打我。”女人嗚咽起來。

“汐汐,沒人打你,我會保護你的。”

女人瑟瑟發抖、嘴裡不斷的說著:“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可能是過於害怕、一陣痙攣後暈了過去。陸澤年把她抱到車上,撥開她散亂的頭髮,比記憶中的那張臉瘦多了、下巴尖的惹人愛憐,剛才抱她的時候感覺到全是骨頭、輕飄飄的。在她額頭親了一口,幫她繫好安全帶,開車前往陸氏私立醫院。

“莫醫生,給她做個全身檢查。今天的事,我希望只有我們倆知道。”

“明白。”

2個多小時小時後,莫浩宇蹙著眉頭來到病房裡:“陸總,她的情況不是很好。”

“說!”

“她的手腳、肋骨都受外力撞擊骨折過,營養不良、貧血、器官衰竭。身上還有多處刀傷,甚至還有2處槍傷。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像是受了長期的折磨,導致身心都受到了摧殘。還有,她生過孩子,大概四五年前。身體上的創傷,需要長期調理,疤痕也可以做手術祛除。心理上的,還得等她醒了再讓心理醫生介入。”

“必須治好她,做個詳細的治療方案給我。”

“是。”

“汐汐,你生的孩子,是我們的嗎?對不起,我回來的太晚了,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我一定會治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