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關於晉升

碎鏡先生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聚會氛圍一時間活躍起來，眾人按照座位順序依次發言。

其中，有人求購物品，有人出售物品，還有人打探訊息……李易坐在靠後的位置，一時輪之不到，便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充當起觀眾。

一張鑲珠嵌寶的面具引起了他的注意。

面具的主人是個身材苗條的男性，衣著不凡，奢華又不乏時尚，就連李易這種對衣裝服飾向來不甚敏感的傢伙都能看出一二，不過胸前胸針上的名字卻讓李易幾乎忍俊不禁。

男一號？

此時正輪到“男一號”發言，他高傲地昂起頭，環視一週道：

“我需要‘時間’或者‘空間’領域的晉升儀式——‘命運’領域也可以……”

此話一出，眾人先是一愣，緊接著表情各異，有皺眉，有蔑視，更多的則是嘲笑。

賤兮兮的“紅中”笑眯眯地問道：

“這位小哥，不知你是想要哪個階段的啊？”

“男一號”被他笑得有點發懵，但還是保持驕傲的說道：“D級！嗯……有更高階段的也可以，來者不拒！”

不知為何，眾人笑得更加厲害。

D級？和我一樣，他也是未入門的普通人？不，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替他人購買……聲音稚嫩，年紀應該不大……

李易不懂眾人為何發笑，只從對方的隻言片語中得到這兩點資訊。

“下一個吧，不要耽誤大家時間了。”有人說。

其他人似乎也不想在這件事情上浪費精力，慢慢都轉移了注意力。

“男一號”有種被忽視的感覺，他不顧在場眾人超凡者的身份，忿忿不平地喊道：

“你們什麼意思？”

“你要的東西這裡沒有，永遠也不會有。”上座的碎鏡先生慢悠悠地說道。

“男一號”眉頭皺成一團，望向“碎鏡”，等待對方進一步的解釋，可“碎鏡”呼吸輕緩，雙目靜閉，似乎已經睡著了。

這位年輕的富家公子心中頓時升起一道無名之火，自記事以來，自已何曾受過這種鳥氣？但他忽然想起了引薦自已進入聚會之人的告誡，於是壓下了對碎鏡先生當場發作的想法，轉身擠出個笑臉，對其他成員問道：

“我初觸超凡，有些事情確實不知，希望各位前輩能指導一二。”

眾人相視一笑，卻無人肯開口。

這時，“紅中”帶著他那標誌性的笑聲站了出來：“小兄弟，有一句話說得好，‘知識就是力量’，誰不曾是新人？我當初為了這些‘力量’可是花了不少代價的……”

“男一號”笑容一僵，旋即從手邊皮箱裡拽出厚厚一沓鈔票：“夠不夠？”

“紅中”接過錢略微一點，笑眯眯道：“夠，太夠了。”

賤貨！“男一號”暗罵一聲：“夠了就好，說仔細點，把你知道的與之相關的都說出來。”

見“紅中”不作反應，他臉色一沉：“怎麼，你又反悔了？”

眾人之中有幾個沒忍住笑出了聲，大概是聯想到了之前“紅中”與“主管”競拍時出爾反爾的事。

“紅中”略顯猶豫地拿眼瞥了瞥聚會中的眾人，反問“男一號”道：“你要我現在講？”

顯然他是不想讓其他人白嫖。

“男一號”隱約明白了他的想法，心中突然冒出一股惡趣味：“就現在講。”

你不想讓其他人聽到，我就偏讓你當著眾人的面講！“男一號”暗自得意，有種扳回一城的感覺。

好險，差點薅不到這羊毛了……角落裡的李易如釋重負地想著。

“紅中”嘆了口氣，開口道：

“眾所周知，在超凡世界裡晉升方法被分為三種：儀式覺醒、神靈恩賜以及容納超凡精髓。

“其實在三種晉升方法裡，所謂的儀式覺醒，‘覺醒’一詞並不準確，因為透過儀式獲得的力量既非憑空產生，也非激發了自身潛能，而是超凡者透過儀式使自身滿足容納超凡力量的條件，並向對應的神靈祈禱，然後由該領域的舊日憑藉權柄，將超凡力量降下。

“也就是說‘儀式晉升’與‘神靈賜予’這兩種晉升方法在某種意義上講是相同的，超凡力量的來源都是該領域的舊日。

“這也意味著沒有舊日支撐，單純的晉升儀式是不會產生效果的。”

說到這裡“紅中”頓了頓：

“你對舊日的存在應該有一定的瞭解吧。”

不待對方反應又繼續說道：

“我們不知道那些舊日誕於何處，亦不知祂們經歷過多少個歲月，只曉得祂們以其無上的偉力割據星空，窺視著地球。

“舊日們各自的權柄被非劃為一個個領域，每位舊日都掌握著至少一個領域，並在該領域裡趨於絕對。比如‘陽炎’領域的舊日‘赤焰之君’、與之相對的‘黑水女神’等等。

“而有些舊日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同時主宰著多個領域，其中最為有名的便是主宰著‘時間’、‘空間’、‘命運’三大宇宙法則，有著‘宇宙迷霧’、‘宿命道標’等尊稱的‘時空之王’，傳說祂的真名叫做——猶格·索托斯。”

“紅中”話音剛落，專注傾聽的“男一號”便虎軀一震，在他的印象裡，直呼神靈真名可是會引來天罰的！

李易的反應同樣劇烈，但很快又平靜下來，因為他聯想到“紅中”前面的言論，心中已隱約把握到了什麼。

“男一號”瞪著眼睛向“紅中”質問道：“你瘋了？”

“呵呵，確實，對我們來說神靈的真名是最大的禁忌，可祂已經死了，哪怕一絲意志都不剩。”哪怕“紅中”的語氣中帶著濃厚的裝腔作勢，使人下意識的反感，可如此言論自他口中而出時，仍然使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