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時空之王\"已然隕落,“男一號”一時呆楞,沉默半晌緩緩問道:

“那豈不是說,即使掌握晉升儀式,時間、空間、命運這三個領域也無法完成晉升了?”

“紅中”嘖了一聲,像看傻子一樣看他:

“我不是說過了,儀式的作用是使自身滿足容納超凡力量的條件,只要儀式成功,即使沒有神靈回應,超凡者也可以透過容納超凡精髓完成晉升——這就是第三種方法。”

“男一號”眼中重新泛起光芒,咳嗽了一聲:

“那你知道哪裡可以弄到你說的那個東西嗎——那個超凡精髓……”

“紅中”低頭一笑,正要發言,卻突然被人打斷,開口者正是沉默許久的“主管”:

“如果你不想死的太快,那就趁早放棄進入那三個領域的打算。”

“紅中”沒有因別人的插言而生氣,反而低笑一聲,順著他的話繼續問道:

“想知道為什麼嗎?”

“男一號”最看不慣他得意的樣子,皮笑肉不笑的道:

“有機會的話,日後再請教吧,今天就不耽誤大家時間了。”

對於不能繼續白嫖,讓在場包括李易在內的一小部分人略感遺憾。

“紅中”雖然也有些失望,卻只是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聚會正常進行。

一名身材單薄打扮樸素的女子紫紗蒙面,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彷彿置身世外,直到輪到自已發言時,她才從隨身攜帶的手提包裡取出一件物品,緊緊地攥著。

眾人聚精會神地看去,只見一隻普普通通的黃銅色懷錶,指標已不知在何時停止了走動。

“……遺孀……既然是買東西,你不打算介紹一下?”遺孀……好晦氣的名字!“紅中”暗罵一聲。

那名被稱為“遺孀”的女子木然地搖了搖頭:

“這是我、我家裡人留下來的,我不清楚有什麼作用,也許可以用來防身……”

“能否讓我觀摩觀摩?”

見對方並未拒絕,“紅中”快步上前,將那塊懷錶拿到了手中,

只見他眉頭緊鎖,把玩著手中之物,久久不言。

“紅中,你到底行不行啊,不懂的話就別裝模作樣了!”有人在一旁起鬨。

“紅中”沒有理會,轉頭向碎鏡先生說道:

“碎鏡先生,您見多識廣,還是您給長長眼吧!”

得到碎鏡先生的同意後,一名侍女將那塊讓“紅中”感到為難的懷錶接到了“碎鏡”先生眼前。

由無數鏡片組成的面具下,碎鏡先生深邃的眼眸裡有一絲光亮悄然劃過,又隨即暗淡,厚重的聲音響起:

“有一些‘觀影者’的氣息……”

霎時間,偌大的七層鴉雀無聲。

一向穩重內斂的“主管”更是驚措到渾身一顫,喉結上下滑動,似乎欲要開口,最終卻還是沉默了下去,只是雙目死死盯著帶來懷錶的“遺孀”。

“難得,難得,十幾年來第一次在淮林市發現時間領域超凡者的痕跡,而且還是個‘觀影者’!”有人感慨。

“死掉的‘觀影者’……”有人意味深長地補充。

觀影者……李易滿心疑惑,扭頭看向白小露。

白小露心領神會,當即充當起“超凡界嚮導”,貼心地“科普”起來:

“‘觀影者’是時間領域C級超凡者的稱號,這個‘觀影’是指觀測日影以推算時間,可不是看電影!”

這時,身著素衣的“遺孀”緊張問道:

“那……先生,您看這東西……大概……能值多少錢?”

碎鏡先生罕見的流露出一絲情緒,輕嘆一聲道:

“一件停止的懷錶,屬於較為稀有的‘時間’領域的超凡物品,但由於其蘊含的超凡元素過低,所以……”

到這裡,“遺孀”的身體一僵,似乎不太能接受這個事實。

一明一暗兩道亮光在碎鏡先生的兩隻眼睛裡同時亮起,光芒穿透懷錶黃銅色的表面,將內部資訊以某種常人難以理解的方式傳遞給了懷錶的主人。

碎鏡總結性地說道:

“D級超凡物品,摁下調節按鈕,可以對十米半徑內的目標施加一層包括思維、行動在內的全方面減速,由於其承載的超凡精髓含量過低,雖然不具備副作用,但是隻能使用三次。”

“遺孀”呆呆的坐在那裡,似乎有些茫然,低聲道:“依您看,什麼價格比較合適?”

“一萬二。”說罷,碎鏡先生將懷錶遞給了身邊的小侍女。

“遺孀”見狀,雖心有不甘,卻也只好默默點頭,表示同意。

於是,小侍女手捧懷錶,悅耳的清脆聲音響起:“一萬二,不知哪位對這件物品感興趣?”

一時之間無人作答。

在場眾人裡,除了李易、“男一號”等少數人外,大多數都在超凡界混跡已久,對於超凡物品肯定早有置辦,加之自身實力不俗,也無近憂,所以比起隨意購買超凡物品,他們更願意存錢購買晉升儀式或者超凡精髓。

“我要。”一道聲音打破死水一般的安靜,開口者正是李易。

按照他和白小露在聚會開始前討論的思路:自已身為一個普通人,短於交鋒,即使能夠強大的超凡物品已很正面難戰勝超凡者,倒不如直接放棄戰鬥,選擇功能性的超凡物品,自保之餘,在戰鬥中為同伴創造更好的機會。

而那件懷錶正是完美契合。

人們打量著這個初來乍到“初學者”,紛紛猜測起對方的來歷。

“還有其他人嗎?”小侍女盡責的問。

小丑面具下,李易輕輕吸了一口氣。

他知道,在場眾人裡,最有可能與自已競爭的便是對“時間”領域有著濃厚興趣的“男一號”,於是對他的反應格外注意。

果然,“男一號”幾乎毫不猶豫地開出了價碼:

“我出雙倍。”

說完,這位高傲的富公子用近乎蔑視的目光看向了那位不起眼的競爭者。

他傲視一切的目光彷彿在說:

就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