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連的整體規劃,楚辰已做了詳細安排,辛苦的是頭幾天。

任何事情楚辰都要親力親為,甚至包括巡邏、站崗、儀表、內務等等。

只要辛苦這幾天,一切都能上正軌,這些新兵都有很好的素質和悟性。

這也不枉楚辰費勁心思,制定了三輪考核。

晚上亥時,新兵們熄燈就寢。

楚辰帶著一身的疲勞回到寢室,澡也不想洗,直接一猛子扎進了被窩。

這時,寢室的門開了,葉婉瑜端著一碗蓮子羹進入房間。

楚辰大字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說道:“本宮累了,沒力氣懟了,望姑娘口下留情。”

夜鶯輕輕一笑,上前釋放女人關懷:“知道你累了,所以親自熬了碗蓮子羹補補氣。”

“只要沒有千年人參就行。對了,怎麼一天不見夜鶯那丫頭?”

“昨晚她累壞了,睡了一早上,下午她說去找她師傅。”

楚辰一下子做了起來,夜鶯找她師傅做什麼。

葉婉瑜把碗遞給楚辰,提醒道:“宮中來人讓我轉達殿下,明日務必上朝。”

楚辰接過碗一口喝完,無力道:“可以不去嗎?鉤心鬥角,好煩的。”

“御史臺參你逾制,參本已經在陛下手中。”

“御史臺,這個老六。”

楚辰再次大字躺倒床上,一臉心煩:“早知道,哥們兒就不管楚瑤那檔子破事了。”

“咕~嚕嚕,咕~嚕嚕……”

楚辰秒睡,秒打呼嚕。

“這殿下,心真大,這都能睡著。”

葉婉瑜將將碗飯到一邊,然後把楚辰的腿放直,平穩的躺在床上,最後蓋上被子離開房間。

出門後,葉婉瑜細心囑咐宮女,明早為太子準備的一些事宜。

至於太子被參一事,葉婉瑜並不擔心。

太監特意過來提醒參本的內容,說明夏皇是站在楚辰這一邊的。

次日清晨。

楚辰從睡夢中醒來,美美的一覺頓感精神煥發。

“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來人!”

“太子殿下,奴婢在。”

一名宮女連忙進了屋內,問道:“殿下是先沐浴,還是先用早膳?兩樣都已經準備好了。”

楚辰想起了昨晚的事,看來這一切都是葉婉瑜的安排,真是一個稱職的尚宮。

“先沐浴吧。”

“好的殿下。”

楚辰決定先洗澡,再吃飯。

對於早朝,楚辰根本就沒放在心上,老六也就那點心思。

用完早膳後,楚辰去了新兵連,此時新兵們正在早餐。

一大早,新兵們準時起床,然後整理內務,最後在四名排長的帶領下,跑了五公里。

楚辰叫來了四名排長,交待了早上訓練的安排。與昨天一樣,佇列訓練。

一切事情安排好之後,楚辰這才動身前去朝議。

正和殿。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眾臣行了跪拜之禮後紛紛起身,朝議正式開始。

這回楚辰和其他皇子一樣,站到了上方第二排首席的位置。

按照慣例,一名太監高聲喊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臣有本奏。”

兵部尚書徐紹元第一個上前啟奏:“陛下,北境來報。大梁正在集結兵馬,不足月餘,以集結十萬。九皇子已整兵嚴陣以待。”

夏皇眉頭一皺,拍了下龍椅,氣道:“大梁這是要做什麼?”

楚辰轉身,回稟:“父皇,稍安勿躁。這只是大梁的政治伎倆,他們不敢開戰。”

夏皇眉頭鬆開,問楚辰:“太子有何見地?這是朝堂,好好說話。”

鷹醬的伎倆,楚辰豈會不知,於是回稟:“楚皇年邁多病,哪來的精力打仗。再過不久兩國會談,大梁無非是想在談判桌上多些籌碼罷了。”

“太子此言有理。”夏皇感到欣慰,接著對眾臣道:“眾愛卿還有何事?”

……

一番朝議,楚辰有點不耐煩,能解決的他都率先站出來解決,這叫夏皇很滿意太子的表現。

直到最後,一名御史上前,彎腰上奏:“臣有本要奏。”

楚辰和夏皇臉色一變,那御史說道:“臣要參太子殿下逾制。”

“罪其一,東宮招募府兵,新兵都來自民間,這不合祖制,應當從禁軍或世家子弟中選拔。陛下,東宮乃皇家重地,新兵魚龍混雜,恐有不利。”

“罪其二,那些新兵服裝怪異,並不是大夏士兵的軍服。士兵軍服應有兵部統一配發,太子私自定製已是逾越,改旗易幟……”

那御史欲言又止,剩下的留給其他大臣遐想。

要知道,改旗易幟有造反的嫌疑。

楚辰不想浪費時間,對那御史說道:“你直接說本宮要造反得了。”

那御史嚇了連忙下跪:“臣,不敢!”

楚辰走到那名御史面前,摘下了他的官帽。

夏皇連忙阻止,喊道:“太子!不可對御史無禮。”

御史乃言官,對御史無禮可能堵塞言路,對朝局不利。

剛才只是威懾,楚辰又把官帽重新按到了那御史頭上,開始闡述那兩條罪行。

“第一條,東宮府兵來自民間,那禁軍的兵又來自哪裡?不都是大夏的臣民。”

“說到對皇室不利,禁軍有十萬精銳,本宮就一百多新兵,怎麼個不利法?如果真的不利,那麼禁軍也就沒必要存在了!”

楚辰的語氣開始加重,他看了一眼上面的楚雲,繼續闡辯。

“第二條,關於軍服。步兵有步兵的軍服,騎兵有騎兵的軍服,新兵種的軍服有什麼稀奇的!”

“說到逾制,從招兵到現在,本宮有要過兵部一文錢嗎?現在說什麼逾制,打起了本宮府兵的主意,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楚辰話音剛落,兵部尚書徐紹元再次上前,大聲道:“對啊!兵部都沒說什麼,御史臺倒出來吆喝了。是對事兒,還是對人啊?”

一些大臣聽完忍不住發笑,尤其是三皇子一黨的人。

這御史臺不知好歹,同時對付太子和兵部,這不是找死嗎?

尚書徐紹元出來幫楚辰。沒辦法,誰叫他欠了太子的人情。

之前,楚辰買下舊軍營,撐死也就兩萬兩。

徐紹元獅子大開口索要五萬,妥妥訛了楚辰三萬兩白銀。

不過,徐紹元也是無奈。

北境,大梁集結兵力十萬,九皇子必須整兵待戰。不管對方是真是假,戰爭無小事,不報任何僥倖。

然而,國庫實在沒錢。楚辰是軍人,這虧他心甘情願地吃了。

“啪”的一聲,夏皇突然拍案,展露出君王的威嚴:“皇權特許,難道不懂嗎?”

朝堂頓時一片肅靜,夏皇接著說道:“東宮重建,招募府兵,太子沒拿過國庫一文錢。你們這些人,不好好治理國家,替朕分憂,老針對太子作甚?大失朕望,退朝!”

太監隨即大喊:“退朝——”

夏皇起身,憤憤離開。眾大臣再次俯拜,然後陸續離開朝堂。

這時,楚雲、楚霄一同來到楚辰面前,三人相視而笑,接著各自離去。

這次朝議,沒有是贏家。

楚雲早就知道結果,他只是投石問路,看看大臣的反應,看看夏皇的態度。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下棋博弈,必須先摸清對方的實力,以及周邊的環境狀況。

在楚辰返回東宮的路上,兵部尚書徐紹元在路口等候。

“太子殿下,到府上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