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辰爽快答應,跟著徐紹元前往他的府邸。

徐紹元出生軍旅,雖有家族支援,但他的二品尚書是靠殺敵建功拼來的。

所以,他的行事作風十分硬派,是朝廷鷹派的代表之一。

徐紹元帶著楚辰去了書房,請楚辰上座,然後開誠佈公直接坦言:“殿下對今日朝議有何見解?”

“投石問路罷了。看看眾臣的反應,以及父皇的態度。”

“不愧是韜光養晦十年的人,看事物果然透徹。臣訛了殿下三萬兩白銀,是該還人情的時候了。”

說著,徐紹元走到牆邊,拿起指揮棍對著牆上的一張地圖,說道:“這裡名叫石虎山,地處南北要道三十里附近,盤踞兩千多匪徒。”

“數年來,他們無惡不作,打劫商旅,殺人放火,姦淫擄掠,罪行罄竹難書。”

“石虎山地勢十分險要,怪石林立,地形錯綜複雜。地方軍幾次大規模圍剿,都以失敗告終。”

“陛下已經下定決心,剿滅這幫匪徒,暢通商路。三月後,有本將軍親自掛帥,率兵兩萬前去剿匪。”

楚辰起身走到牆邊,望著牆上那張地圖。

石虎山距離帝都大概二百餘里地,卻是在南北交通要道附近,這個毒瘤不拔不行。

徐紹遠放下指揮棒,說道:“殿下,知道微臣的意思嗎?”

“三個月後,父皇讓本宮建一次戰功,應該就是這裡。”

“那這個訊息算不算還了殿下的人情。”

“算!本宮賺了。”

“哈哈”徐紹元爽朗一笑,敞快道:“殿下,請上座!”

楚辰確實賺了,本來就沒想對方還人情,那三萬兩是他心甘情願的。

現在知道了敵方目標,後面的事情好辦多了,兩月後帶著部隊進行針對性訓練。

二人回到原先的座位上,徐紹元伸手:“殿下請喝茶。有件事臣要說明一下,臣不參與黨爭,但是欽佩九皇子的為人,所以偏向於九殿下。”

“理解。”

“九殿下並無奪嫡之心,希望太子殿下在朝上多照應點。”

“應該。”

“再過個幾月就要入冬了。國事艱難,國庫捉襟見肘,北方十幾萬將士的寒衣還沒有著落。老臣豁出這張老臉,希望殿下在皇上面前替北境將士說個一二。”

楚辰輕微一笑,原來這老傢伙在這等自己呢。

徐紹元認定了自己是績優股,朝堂上夏皇一句“皇權特許”,朝堂眾臣都看得明白。

楚辰也瞭解這位九弟,他確實無奪嫡之心。

九皇子楚曦從小喜武厭文,十二歲跟著叔伯鎮北王從戎,似乎他就是為軍人而生。

楚曦為人剛正,帶兵有方,殺伐果決,在北境戰功顯赫,被譽為大夏“戰神”。

所以,北境將士寒衣的忙楚辰要幫。

不為他的九弟,也要為了北境十幾萬苦守北疆的將士。

可是,國庫是真的沒錢,夏皇又摳門摳出了風格。

楚辰再怎麼用三寸不爛之舌,也不可能叫國庫變出錢來。

“殿下。”

徐紹元見楚辰猶豫不決,輕輕叫了聲。

楚辰回過神,起身又回了兩個字:“一定。”

徐紹元連忙起身,感激道:“那老臣就替北方十幾萬將士,多謝殿下了!”

徐紹元準備下跪拜謝,被楚辰連忙攙扶:“老將軍過了,這事本宮定當盡力。本宮還有要事,本宮就不打擾老將軍了。”

“老臣送您。”

徐紹元客客氣氣地送楚辰出府,楚辰騎上馬朝著東宮方向而去。

剛才楚辰答應的倒是痛快,可是做起來難如登天。

可是不答應寒了老將軍的心,更寒了北境十幾萬將士的心。

楚辰是真的想幫忙,原因有二。

其一,他本就是軍人,怎忍心看著那些為保家衛國的將士飢寒受凍。

其二,未來的道路不但要豎立民心,更要豎立軍心。

回到東宮,楚辰滿腦子都是錢。

重建東宮要錢,部隊建設要錢,現在又攤上了十幾萬將士的冬衣。

一個現代人穿越古代,竟然為錢發愁,還真是沒出息。

楚辰自嘲了下。

時間已接近中午,新兵們完成了早上的訓練,現在正準備午飯。

楚辰不想新兵看到自己這張哭喪的臉,於是去了後府,正好與葉婉瑜撞了個正著。

葉婉瑜看到楚辰神情恍惚,藉機數落:“殿下,你怎麼又是這張苦瓜臉,被參了?”

楚辰兩眼無神地問道:“妹子,有錢嗎?”

“有啊。”

“借點。”

葉婉瑜拿出五兩交給楚辰,囑咐道:“要還的。”

楚辰看了眼,直接扔了十米開外,然後像失了魂一樣朝著寢室走去。

沒有六十萬兩,根本解決不了他的問題。

回到寢室,楚辰像昨晚一樣大字躺到床上。

他不是沒有賺錢的辦法,而是諸多細節,以及後果需要考慮。

葉婉瑜氣呼呼地來到楚辰面前:“狗太子,你什麼意思!?”

“本宮需要錢,很多很多錢。要不把你賣了?”

“你敢!?”

“開個玩笑。要不去找你爹借點?”

“你敢!?”

“開個玩笑。薅羊毛不能逮一隻薅,薅得跟葛大爺似的。”

楚辰閉上眼睛,思考如何躺著就能日進斗金的辦法。

他不能像網路小說裡的男主一樣,屁顛屁顛地做幾樣現代東西,然後去忽悠百姓,壟斷市場。

經濟學特種兵學過,經濟市場就是個生態網,壟斷市場、資本集中對經濟是災難性的。這事,楚辰不能幹,也沒時間和精力去幹。

必須找個持續有效的辦法,維持東宮的財政。

葉婉瑜推了下楚辰:“喂!本小姐還在這呢,給點尊重好嗎?”

楚辰睜開眼,像是想到什麼,一下子來了精神。

葉婉瑜見狀,抱胸轉身:“一下子來了精神,定是肚子裡有了壞水。打算去訛誰?”

女人的直覺還真是可怕,與夜鶯一個型別。

楚辰一聲暗歎後下了床,然後雙手抓住葉婉瑜的胳膊,誠懇地說道:“幫個忙唄。”

“什麼意思?還有,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本小姐沒錢。”

“不要你的錢,要你的人。”

“狗太子,你……”

楚辰鬆開手,然後找來紙和筆,在紙上寫了一堆東西。

葉婉瑜走了過來,看著紙上的字,唸叨:“皮蛋、香水、肥皂、高度酒,……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