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和我叫板?老子打死你!”

“打,打!打死了扔亂葬崗餵狗!”

“……”

“別打了!”

宣朝年間,松陽縣

松陽河碼頭

人群熙熙攘攘,圍在碼頭前,不時有人露出戲謔地笑容。

“這阿丁還真是找死,不知道趙工頭背後,可是有王家撐腰的!”

有人抬手,小聲朝身邊人笑道。

“說起來也真是可憐,這阿丁無父無母的,要是工錢要不到,買不起過冬的炭火,可就完了呀!”

也有人同情碼頭上被數個腳伕教訓的瘦弱少年,嘆道。

“……”

“呸!”

趙工頭一腳踩在阿丁的頭上,吐了口唾沫,朝人群大臂一揮:“都散了!”

原本看戲的人們,紛紛搖頭離開。

“你那點工錢,還不夠咱兄弟吃頓好的!”

趙工頭獰笑看著他:“錢我就不給你,你能奈我何?”

說完,他便招呼著一旁的幾個腳伕,大搖大擺離開了這裡。

陰天,細雨濛濛。

許閒撐著傘,走到如同死屍般一動不動的阿丁面前。

後者瞳孔失神,雙手絕望摳著地面,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我可以幫你!”

許閒平靜看著他:“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聞言,阿丁抽搐一瞬抬眼,看向了他:“許大夫,你為何要幫我?”

“因為你還有價值!”

許閒轉身離開。

松陽縣,太平醫館

看著門口貼著“休息中”三個大字的木牌,那排在醫館門口等待瞧病的人們,全都露出黯然之色。

松陽縣是大縣。

可自從許醫仙三個月前來到此處,開了家醫館後,松陽縣的其它醫館沒一個能堅持下來,連傳承百年的保和堂都倒了。

說起來,這許醫仙醫術了得。

在百姓眼中可賽華佗,可就是脾性,有點古怪。

常常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關門,哪怕縣令來了,也恕不召見。

此時,醫館內

許閒正調配一些看起來古怪的藥材,嘴角弧度輕勾。

“嘎吱!”

後門被人開啟,是受到自已救濟,回家置辦爺爺葬禮的阿丁回來了。

見到許閒,他猛地一個激動,跪倒在恩人眼前,磕了三個頭。

“恩公,是你救我於孝義,以後我這條命,都是恩公的了!”

阿丁不過才十五,此時激動得涕泗橫流。

“知道該做什麼了麼?”

許閒看了他一眼,繼續擺弄藥材。

“嗯,我明白!”

阿丁深吸一口氣,脫掉了自已的上衣,毅然決然走進了早就佈置好的藥桶之中。

他沒忘記許閒要自已答應的事情。

那就是,成為一個合格的試驗品。

只是後果,他不曾想過。

“接下來可能會有點痛,但若成功的話,對你來說大有益處!”

許閒將藥材整理好,同時取出一張蛇蛻丟進藥桶。

阿丁死死閉著眼睛,很顯然,他很害怕,但也相信眼前人不會害了自已。

藥桶熱氣蒸騰。

許閒看著眼前景象,喃喃:“第一個試驗品,要成功了!”

他本非這個世界的人,而是從藍星穿越而來。

沒想到跟隨他一起過來的,還有系統。

透過系統和自已三個月來對這個世界的瞭解,發現平靜的皇朝制度下,波瀾暗湧。

諸如妖物,道士,門派,還有世外仙人……

實不相瞞,穿越來的第一天,許閒就得罪了一個正在覓食的熊妖。

只是自已那時候並不相信有妖怪的存在。

要不是有個自稱仙姑奶奶的女菩薩心善救了自已,他可能早就死在熊妖的手上了。

最近,他剛搬來松陽縣,發現仙姑奶奶給自已的探息青玉,竟又再次出現了那頭熊妖的氣息。

許閒擔心他這是盯上了自已,於是全力按照系統提示搜尋材料。

直到今天,終於找到了合適的人選!

系統給自已的能力,便是透過改造,將凡人變成可以修煉的精怪。

而且他們會不斷反哺自已。

這也就意味著,許閒不用修煉,便可以獲得反哺點數,用來兌換系統商城寶物,或者強化自身。

而他,也樂得自在,做好了和熊妖大戰的準備。

咕嚕嚕~

半日過去,藥桶的藥液已經見底。

伴隨一陣嘶嘶聲傳來,氤氳的霧氣中,一隻青色大蛇打翻藥桶,抬起了頭,吐著信子朝許閒看去。

“原來這蛇蛻,來自一條青蛇啊!”

許閒思索。

當初為了搜尋到含有精怪氣息的物料,他可沒少吃虧。

好不容易才在深山老林裡面找到一張蛇蛻,見是來源於青蛇精後,覺得有些意外。

畢竟,野外大多是黑蛇,像青蛇這種的還是少數。

青蛇通體散發青光,化為一臉詫異的阿丁,看向雙手。

“我……變成了一條青蛇?”

許閒沒有說話,因為他受到了來自阿丁的反哺點回饋。

【阿丁:代號001青虺】

【修為:煉氣七層】

【靈根:三品水系靈根】(一至十三品)

【反哺:15點\/24h】

【恭喜宿主,獲得15反哺點】

“恩公?”

見許閒眼前發愣,阿丁感到疑惑:“恩公難不成是累了?”

“我無妨!”

許閒回過了神,朝他看去,臉上浮現一抹肅然:“那趙工頭慣會仗勢欺人,這口氣,你能忍?”

“我……明白了!”

阿丁掙扎一二,眼中對趙工頭的驚恐情緒逐漸散去。

瞳孔轉變蛇形,他死死攥緊拳頭,鄭重道:“恩公,我去上一趟。”

見阿丁離開,許閒卻並未放心多少,搖頭:“若你能像體內獸性果決,豈會有解決不掉的麻煩?”

松陽河碼頭,正值入夜。

往來停泊的船隻靠在岸邊,江水平靜,蟲鳴不絕。

喝得悶醉的趙工頭,和幾個腳伕扯著嗓子敘話,走進數百米外的草叢裡放水。

“工頭,你聽說了嗎?”

其中一個腳伕打著好奇心,偏過了頭:“那阿丁今天,也不知道從哪搞來的錢,竟然置辦了他死鬼爺爺的葬禮,看他白天裝可憐那樣,也不像多缺錢吶!”

“那崽種,莫不是賣身了?”

趙工頭一愣,眼中閃過一抹貪婪之色:“要是如此,他身上必定還剩一些,明個就去他家,給他全榨出來!”

大笑聲從草叢裡傳出,飄到江面上。

誰也不知,此刻江面為何會浮現一層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