銓子被這撲鼻而來的香味饞得口水直流。

見狀麥穗趕緊夾起一塊田鼠肉,還在嘴邊先吹了吹,然後小心翼翼地放進銓子的口中。

銓子吃著麥穗餵過去的肉,燙得嘴裡直哈氣,

“好燙,好燙 但是真的好好吃呀,阿姐,這可是我出生以來吃過的最好吃的肉了。”

看著銓子一臉滿足的樣子,麥穗也迫不及待地趕緊用筷子夾起一塊肉,放進自已嘴裡。

嗯,實在太美味了。這味道真的絕絕了,簡直跟在現代有名氣的大排檔有的一拼。

這田鼠一點腥味都沒有,也不柴,肥而不膩,“吸溜”一下就溜進喉嚨裡了。

兩人吃了幾塊後,麥穗說道,

“銓子,這田鼠這麼好吃?也有挺多的,咱們分點給陳大娘和翠翠姐姐家,你看好嗎?

還有田族長前段時間幫了我們挺多的,也要給點。”

“嗯嗯,阿姐這是應該的。”

只見麥穗拿出三個小碗,然後將田鼠肉分別裝好後。

幸好這次的田鼠還挺大的,裝完三小碗後,還剩下個小半碗。

兩人挎著菜籃子便出門了。第一個先到的是陳大娘家。

剛到門口,正趕上陳大娘家在吃晚飯,只聽見陳大娘的兒媳婦說道,

“阿孃,我不是我說你,你當我們都是和尚呢。

一個月來都是給我們吃這些清湯寡水,半點葷腥都沒有,我都已經不下奶了。

我們大人餓沒關心,主要是你寶貝孫子他不能沒奶喝呀!!!”

張大娘也是一臉無奈的安慰道,

“秀娥呀,你也是知道的,今年收成不好,阿孃也是知道委屈你了,這樣明天阿孃讓阿爹從縣裡帶點肥肉回來,給你改善下伙食可好?”

“好吧,阿孃你可得說話算話呀,這可不是為了我,可都是為了你的寶貝孫子。”

“嗯嗯好,今天你就先吃吃這些野菜糊糊墊墊肚子吧。”

“嘔。”許秀娥連忙拒絕道,

“啊 阿孃,拿遠點,我現在聞到這個野菜糊糊的味道,我就想吐。”

摸著自已的肚子,“我還是留著肚子明天吃肥肉吧。”

陳大娘見狀只得將碗放下,正打算開門去廚房。

就看見麥穗和銓子齊齊站在院子門口。

“陳大娘。”麥穗和銓子齊齊叫道。

“呀 是小油菜和銓子,你們怎麼晚了還來呢,還站在門口,快快,進來坐!!”

陳大娘趕緊將兩人帶進院子裡。

許秀娥聽到院裡的動靜,剛剛不適的身子,立馬又爽朗了起來。

故意走到門框邊上上,拿出個小凳子坐在門框邊上。

看到這寒酸的姐弟倆,大晚上的還來家裡,許秀娥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這不會是要拿我家拿什麼東西吧。”

想到這裡整個人都不好了。

於是在站起身來,依靠在門邊上,

“哎喲,這在最親的人,老是需要別人接濟,也是不行的吧,在這樣下去,咱可得都喝西北風去了。是吧,娘。”

陳大娘聽罷,不知道怎麼回,只是臉色變得很為難。

麥穗看到了陳大娘的為難,趕緊走上前去,“大娘,我今天給你帶了好東西。”

說罷,端出一個碗。

張大娘聞著一股香味撲鼻而來,一臉疑惑問道:“麥穗這是什麼?”

麥穗滿臉開心地說道,

“大娘,我前段時間不是摘了蘑菇嗎?

在那塊地方,我發現了田鼠洞,所以做了個陷阱,昨天我上山去看了一下,果真就有田鼠掉進陷阱裡了。”

“肉比較多,所以我和銓子就端一小碗過來,給你們也嚐嚐鮮。”

“可是那山上的田鼠,可精明著呢,怎麼會這麼輕易掉進陷阱裡呢?”

陳大娘滿臉疑惑。

看著陳大娘不太敢相信自已說的話,麥穗直接將菜籃上的荷葉拿開,這香氣就變得更加濃郁了。

“吶大娘,你看,這是肉吧,這田鼠再狡猾,我也是可以抓的到的。”

陳大娘看到這香噴噴的肉,說不想吃是不可能的。

但是兩個小孩子,就一個小小的田鼠,自已怎麼好意思收下這一碗田鼠肉呢。

於是拒絕道,

“小油菜,大娘知道你有心了,但是大娘不能收下,這田鼠肉才多少肉呀,你給我們了,你們吃什麼呀!!快拿回去,拿回去!”

一直躲在門檻邊上的許秀娥看到自家婆婆就要拒絕這送上門的肉,再也坐不住了。

立馬變了一副面孔,向麥穗迎了過來,直接從麥穗手上接過那碗肉,

“哎呀,娘這都是小油菜的一片心意,咱們拒絕總歸不好。

再說了,我們之間也給了麥穗不少東西,鄉里鄉親之間就是你幫幫我,我幫幫你的嘛。”

說著還不得眾人反應過來,就端著那碗肉進了廚房,倒到了自家碗,然後又快速地將麥穗家的碗給還回去。

陳大娘看到這一幕感到很是尷尬。

農村人都是比較質樸的,不喜歡佔別人便宜,做好事也不需要回報。

看到自已兒媳婦這樣子,陳大娘也是一臉無奈。

等許秀娥再次坐在門框前時,就看到自家婆婆,從口袋裡拿出幾顆野果子,就要塞到麥穗和銓子口袋裡。

儘管麥穗和銓子一直在躲閃。

見狀,許秀娥趕緊大喊一聲,“阿孃。”

陳大娘被這一聲嚇了一跳,差點就摔了一個跟頭,還好麥穗和銓子兩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陳大娘。

陳大娘趕緊將果子放進口袋裡,自家兒媳婦什麼德行自已再瞭解不過了。

要讓她看看自已偷摸給別人吃的,非得又鬧上個幾天不可。

見狀為了不讓陳大娘為難,麥穗和銓子就急匆匆地告別陳大娘,拿起空碗,便走了。

等麥穗和銓子出了院門,許秀娥就開始陰陽怪氣道,

“有些人呀,總是說糧食不夠,收成不好,卻老想把東西給別人。都分不清誰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說完,還“啐”了一聲。

說著便頭也不回地扭進了堂屋,剛剛都還想吐,現在就卻變得胃口大開,直接迫不及待地去吃田鼠肉了。

陳大娘只能嘆了口氣,走進豬圈,打理打理豬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