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臥龍鳳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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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 乾清殿
文武百官上朝之地。
熙熙攘攘的官員從宮門魚貫而入，相熟的官員兩三人結伴同行。
文臣走左，武將走右。
左邊身著紫色飛禽服，頭戴珠帽手執象笏的是文臣；右邊身著赤色走獸袍，頭戴大冠手執象笏的是武官。
“李太傅，昨晚御林軍出城，可知是發生了什麼事？”
“秦尚書，我未聽聞有什麼傳言啊。”
眾官在上早朝路上，相互交換訊息。仍是未弄明御林軍出城是做什麼去了。
“我們去問問丞相，想必他老人家定會有一二訊息。”
“好。”
皇帝朱玄策還未到，群臣盡已入殿。
文臣行列為首的是丞相張若谷。
“不必問本相，待上朝陛下自會告知爾等。”
群臣議論紛紛，
至於武將那邊，都是朝廷封的雜號將軍。不統帥兵馬也沒有實權。
“想必今天早朝，陛下定然是有要事宣佈啊。”
“哎，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前有太子殿下吞丹中毒，現有御林軍出宮西進。”
“陛下駕到——”殿外傳來一道尖銳的聲音，是皇帝身邊傳門的小黃門。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俯身朝拜道。
“眾卿平身。”
“謝陛下。”
朱玄策沒有廢話，取出姑蘇城傳來的急報。
“這是封急報，八百里加急。”
“姑蘇城來的。”
群臣譁然，他們中有不少人，都把家裡不成器的子弟都趕到姑蘇城去了。不想做將軍的紈絝不是好紈絝，就把孩子扔給顧寒武帶了。
“陛下，可是蠻人東下了？”有大臣出聲問道。
朱玄策把急報扔給出聲大臣，
“你來替朕念念。”
大臣接過急報一字一句唸到:
“老臣顧寒武，給陛下請安了。”
“蠻軍東下，臣率十萬兵士在姑蘇關上抵禦四十萬蠻兵。”
“全軍上下一心，未有一人逃跑。”
“但敵軍勢大，還請陛下速速派軍支援。”
“待蠻軍再至城下之時，臣恐再無機會得見陛下聖顏。”
“另上表崔閣老之子崔魏、袁侍郎之子袁曉等二十餘位功勳子弟，英勇殺敵戰功赫赫。”
“此戰臣恐凶多吉少，請臣留最後一言。”
“此生能為陛下效犬馬之勞，臣顧寒武死而無憾矣。”
被點到名的大臣，對顧寒武恨的牙癢癢。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玩什麼聊齋啊。你有這筆才，咋不去當個文臣呢。
你瞅瞅，這任誰來了都得感嘆一句，勾兒的，好一條皇帝的忠犬。
但是氣歸氣，自已家的不孝子該救還是得救一下的。這麼一條忠犬，皇帝也不捨得他就這麼死了。
兩朝老臣崔閣老走出佇列，雙手執笏拜道:
“臣奏請、懇請陛下派軍支援姑蘇關。”
“臣附議。”
“臣等附議。”
群臣都紛紛附議，走出行列。
朱玄策等的就是群臣開口，欠他一個人情。
“朕准奏。”
“昨夜，朕已派遣御林軍副將胡松率五萬御林軍支援。”
“傳朕令，命雁門九郡守軍、上京城、臨東城全軍出擊，馳援姑蘇關。”
“朕要叫蠻軍有來無回。”
……
姑蘇城關上
顧寒武正站在城牆上督軍。
“崔魏，你他孃的給老子把刀撿起來!別跑!回來!”
“他孃的，袁曉，你箭往哪射呢？都他娘射到蠻兵箭壺裡了!”
“啊!我要死了!我中箭了。”崔魏捂著屁股躺在地上哀嚎，只見他屁股上插著一尾箭矢。
“你他孃的不往後跑，這箭能射你屁股上？”顧寒武一腳踹在崔魏另一半屁股上。
“嗷!嗷!大將軍我錯了，我再也不敢跑了。嗚嗚嗚。”
說罷，崔魏竟然撅著屁股，趴在城牆上哭了起來。
“給老子爬!”顧寒武抓住箭桿，輕輕一用力就把箭頭拽了出來。
“誒，不疼？”崔魏回頭看向顧寒武手中的箭頭，沒血？
摸了摸屁股，嗯，就是有點漏風。
風吹褲襠，蛋蛋涼。
顧寒武額間青筋暴起，直接一腳給崔魏踹飛起來。
“沒死，就給老子去搬滾木、去搬石頭。”
回頭看見馬弓手袁曉，又往對面蠻兵箭壺裡射進去了一支箭。
一把奪過他手裡的弓摔在地上，“你也給老子去搬石頭!”
……
西邑 蠻軍軍陣中
這次所有蠻兵都上了戰場，完顏真身側跟著完顏答和烏達榮、沁陽覓兩部族長。
沒什麼陣勢，蠻軍一擁而上，一窩蜂衝到了姑蘇城下。
城關守軍在幾輪箭雨齊射之後，也不得不跟嘗試登上城牆的蠻軍進行攻城白刃戰。
這邊滾木用光了，那邊落石砸沒了。隨著戰鬥持續下去，一片城牆上終究是爬上來了蠻軍。
“快上城牆，屠光這些元狗。”
“蠻子，敢罵你劉爺爺。看我戳爛你的嘴。”劉阿三沒有像夏雨想的那樣在大將軍身後躲著，反而是一直在城牆第一線作戰。
劉阿三一矛把登上城牆的蠻軍戳死，抖了抖手喘了口粗氣。
周圍登上城牆的蠻軍越來越多了。大將軍求得援兵再不來，姑蘇城就要失守了。
完顏淮帶著完顏術，在戰場後一角看著戰局。值得一提的是，被完顏真聘為幕僚的秀才也在這裡待著。
“淮哥，我們馬上就要拿下城牆了。”完顏術看著戰況焦灼的城牆說道。
“不，術弟。元人的援軍應該快到了。”完顏淮嚴肅說道。
完顏術掃了眼戰場，遠處的景色一覽無遺。“淮哥，哪有什麼援軍啊。你……”
話還沒說完，只見遠處天際線下，一陣煙塵捲起。
是元軍!
是援軍!
胡松率率領著五萬御林軍，大軍一路賓士。剛想在臨東城小小的休整一下，就撞見了剛進城的顧青蓮。
在顧青蓮說明當前姑蘇城的局勢後，胡松一瞬間就明白這是一個痛擊蠻軍的好時機。
終於，在蠻軍即將破城之際，趕了過來。
“他孃的，終於來了。再不來老子就真交代在這了。”顧寒武在臉上抹了一把，擦去剛才砍死的蠻人濺在他臉上的血。
掃了一眼城牆，頓時眉頭緊鎖，青筋一跳。
崔魏不知何時，把箭又插了回去，臉朝地上又趴了下去。
趴在地上裝死的崔魏只覺得渾身發涼，總感覺有一股若隱若離的視線飄在他身上。
剛才他聽到有人在喊援軍，但誰知道真的假的呢。反正趴在地上裝死最安全了。
顧寒武笑的很殘忍，
好好好，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裝死。你是第一個。
抬手就是一箭射在崔魏襠下，崔魏只覺得襠下更涼了。
第二箭，這一箭擦破了點皮。崔魏嗷的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捂著襠跪在地上打滾。
“給老子爬吧。”顧寒武笑的很殘忍。
臥龍十步之內，必有鳳雛。
袁曉抹了一臉血，腋下夾著不知道從哪撿來的蠻人彎刀。顧寒武拔了一下，沒拔出來。
呦呵，還夾挺緊。
“我數到三，快給老子爬起來。”
“三——”
“一”
等了半天，袁曉都沒從地上爬起來。
“啊？真死啦？”顧寒武一時間也不敢確定，伸手去探袁曉的鼻息。
嗯，呼吸平穩。不像死了。
好像是睡著了？
準確說是暈過去了？
顧寒武繞著袁曉看來看去，嗯，沒有傷口，臉上血是自已抹的。
這小子，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抹了一臉血後，從地上撿了把彎刀夾腋下，然後被嚇暈了？
一時間顧寒武只覺得心裡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想了想還是算了，
他怕變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