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冒險撿河魚

我們村子感覺真是個好地方，後面挨著山，離村子不遠處還有條小河，這條小河一年四季都有水，連乾旱的時候都不曾乾涸過。聽大人們說這條河上游是一個小水庫，以前還有個老式的發電站。

忘記是什麼時候了，我和我爸開車到過那個水庫一次，那個水庫也是在山裡面，不過好像已經沒有人看守了，更不用說發電了。

對了，還聽他們大人說這裡還發生過一次比較大的水災，說是房子前面那些田都被水淹了，那一年到處都是黃泥巴水，放眼望去，黃黃的一片，那水都已經淹到家門口了。這也只是聽說，反正自我出生以來就沒發過這麼大的水，即便是下大雨漲大水了，也沒他們說的那麼誇張。他們還說那次發大水還衝走了不少人，連牛都被沖走了，聽起來有點駭人，不過大水過後好多地方都衝上來好多的魚，就連家門口都有魚跳上來。

除了魚，還有好多蛇和老鼠什麼的，可能這就是水災過後的基本現象吧，我也沒經歷過，都是聽大人講的。

至少自我記事以來，這條河和我們一直都是相安無事，而且還是我們這些小孩常去玩耍的好去處，因為這條河它並不是很深，即便是有一兩處深的地方，我們小孩子也不敢過去。

這條河沒有沙灘，有的是石頭灘，灘上有好多奇奇怪怪的石頭，有大有小，奇形怪狀的。我最喜歡的是一種灰色的石頭，石頭裡面像是抹了散粉一樣，對著光就閃閃發亮，我一直以為這玩意兒是銀礦石，至今也不知道它是啥，不過我還收藏著幾塊。除了這種石頭還有好多白色的鵝卵石，他們看起來好像是玉石，反正我又認不到，就覺得很像而已，因為沒人撿，所以肯定不是玉石了。小時候流行打石子的時候，我們就會來這個石頭灘上撿一些大小合適圓潤的石頭，這用來打石子說再好不過了。

這條河的重頭戲就是撿魚了，每次碰上撿魚我都喜出望外，大家也是奔走相告，全家出動去河邊撿魚。為什麼會有魚撿，那是因為有時候，特別是夏天的時候，有人偷偷在上游放了藥，或者是倒了榨山茶油的廢渣子。放藥的很容易理解，就是直接藥魚，可能這種藥對魚的傷害很大，反正對人應該沒啥傷害，畢竟大家撿魚回去吃都沒啥毛病，又或許是對人來說劑量太小了。

那個榨山茶油的廢渣子也可以用來把魚弄暈，可能是裡面有什麼特殊的成分可以讓魚神志不清吧。這個效果其實不是很好，如果量不是很大，被迷暈的魚很容易就返生了。但是這種方法不汙染環境，對生態好一些，那些沒被撿走的魚能活下來。在村裡面，人們往往採用第一種方法來藥魚，畢竟只要小小一瓶藥，效果就能立馬顯現。放到現在來說這種行為已經算是違法了，確實現在也沒人再在河裡藥過魚了。

小時候撿魚我都是在岸上撿，看到有魚在水草上翻起肚皮，我就會拿我的罩瀝將它挖過來，然後裝到我的紅色小皮桶子裡。有時候魚還會自已跳到岸上來，我只要跑過去把魚抓住就行了。在這岸邊的幾乎都是小魚，最大的也只有我的小手掌大小，即便如此我依然覺得很有意思。我總是在岸邊來回踱步，這裡看看，那邊瞧瞧，生怕錯過了一條。

這條河上還有一座小木橋，這條小木橋是六爺爺造的，也不知道她造這座木橋的原因是什麼，現在想想這座橋只連通了這邊到中間的一片島上，咱也不明白，咱也沒問過，也可能是起到一個觀景的作用吧！又或者說是起到一個造型上的作用。笑死，這是在農村，觀個鳥屎景呢。不過這橋真的大大的方便了我撿魚啊，我只要站在小木橋上看準目標，然後伸出罩瀝撈魚就行了。大人撿魚就不像我們小孩子了，他們直接就下到河裡去，而且他們在河裡翻動水草，水草裡面既有小魚，還有大魚，像是大鯉魚什麼的都很常見，有時候還有像是鯰魚和甲魚啥的。

對於岸上的我來說當然是很羨慕了，不過我還是不敢下去，大人也叮囑過，深得地方千萬千萬不能過去，那裡會有“水精鬼”，那玩意兒可能會變作一條翻肚子的大魚，騙你過深的水域，然後一把把人拉下去淹死。這個故事深入人心，我到現在都還記得。

不過總有膽大的，我堂哥小奔歷來就膽大，他可不怕這些嚇唬人的玩意。他可是素來以膽大聞名於我們小孩圈的。小時候他也很討厭上課，令大家沒想到的是，他偷偷在書包裡藏了把菜刀，第二天我三伯母送他去上學發現他今天書包怎麼比平時更重，然後拉開書包背嚇一大跳。書包裡怎麼會有把菜刀？於是他趕忙被叫去問話，究其原因，他說他不想去去上課了，他要把老師殺掉！！！就是這件事，別說是大人了，我們小孩聽了也感到震驚。這件事之後，我們都默預設同他為我們小孩哥的領頭人。

言歸正傳，有一次他真的下到河裡去了，他真的去河裡準備幹票大的了，我們在岸上也是佩服他的勇氣。不過畢竟是沒啥經驗，我們看他在水裡走得踉踉蹌蹌的，有好幾次都差點被水嗆到，這讓我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有的趕緊叫他快上來，我也覺得他這樣實在是不怕死，也一同叫他趕快上來。不過他在水裡確實抓到了好幾條大魚，這就更不把我們的話放在眼裡了。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意外這不馬上就發生了！他是光著腳下到河裡的，好巧不巧他踩在了一個碎玻璃瓶子上面。我們在岸上只聽見一聲他的慘叫，然後我們慌得不得了，他忍著疼痛走到岸上，腳底板一直在流血。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麼多血，我們趕緊去把附近的大人叫過來。

大人過來之後，先是拿衣服給他的傷口包住止血，然後拿旁邊的藤蔓用力紮緊。回到村裡趕忙被大人用摩托車帶去醫院了，後面在醫院被縫了好幾針。真是驚險刺激，當時屬實被嚇得不輕，看到那麼多血還以為他要噶了呢。還好還好！沒出什麼大事。我三伯母因為這件事都和我爺爺奶奶鬧不愉快了，說沒有看好他家的小奔，不過後面也沒啥，畢竟都是一家人，而且他們家小奔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大家都理解。這件事後我們更加害怕水裡的那個“水精鬼”了，因為我們事後一致認為就是“水精鬼”搞的鬼，沒把人拉走就拿破啤酒瓶子出來害人。

這事都發生十幾二十年了，現在那條小河也被汙染得不成樣子。以前的水那可多清啊，現在河裡邊都飄著這種垃圾，實在是可惜了。他們的化糞池和衛生間的水都往這河裡排，而且聽說上游還有啥牛蛙養殖場，那玩意兒可汙染環境了。希望大家能好好珍惜和愛惜身邊的環境吧，可能事物的美好最終也只能留存在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