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思是,五皇子想讓我們在祁州給他掙錢?”

許紓和聽完陳知所言,頓時面露驚訝。

“他就不怕我們虧了銀子?”

“這話我也問了,五皇子倒是很相信我們。”陳知無奈的笑了笑,“說是在祁州看我們雲裳閣重新開業,做的那些新手段,覺得我們一定能給他驚喜。”

說到此處,陳知頓了頓,又正色幾分。

“況且,五皇子說他也只是先撥給我們一筆銀子,試試水,若不成,也不怪我們,若成了,日後有他照應,我們也能把生意做的更大,他算是股東,此次也並非強迫我們答應,若我們不願,此事也可作罷。”

一聽這個,許紓和的眼睛就亮了亮,大金主,投資人啊。

確實,如今他們手下雖有了商鋪,有了地方發揮,但若都要改革創新,這可是處處都要花銀子的。

商鋪的資金鍊不能斷,所以得拿出一筆現金來做改革升級,許紓和這些天也有在考慮這筆銀子從哪裡出。

最優的打算便是等雲裳閣掙出來,再拿這錢去投資其他產業,一個個慢慢來。

自然也是穩當可行的,但必定會慢很多。

不過要是有了五皇子的這筆資金注入,想要大展拳腳就容易了呀。

若順利,那對陳知這商業屬性的鍛鍊增長,肯定是十分有益的,也就意味著她的任務能更快完成。

三贏的事情,五皇子掙錢,陳知掙錢又提高經商本事,她任務完成進度加快呀!

但,伴君如伴虎,這事兒還是有風險。

倘若失敗了,五皇子真有那麼好說話麼?

別是一個不高興,直接讓他們掉腦袋作陪吧。

許紓和略略琢磨一番,還是決定先問陳知的意思。

“你心中是如何打算的?此事有利有弊,可得想清楚了才好。”

聽得她問,陳知似乎是心中已有計較,沉吟片刻,便低聲道。

“據我所探來的訊息,五皇子在朝中並不受皇上寵愛,一直是皇子裡不顯眼的,奪嫡之爭,在於太子和六皇子之間,與五皇子親近,眼下倒是沒有太多官場上被牽扯的憂慮,若能得其庇佑,我們的生意想要做大肯定會更容易,且今日相談,我覺得五皇子並非言而無信之輩,只要我們辦事真的盡力了,應當不會為難我們。”

“所以,我覺得可以一試。”

陳知語罷,抬眸望向許紓和,目光堅韌。

“你既然是想好了,怎的又回來問我,不曾直接答應?”許紓和不由問道。

雖說自己是心裡把他當兒子,可他又不是真的是她兒子,沒必要事事都商議的。

陳知抿唇,“事關重大,如你所說,有利有弊,風險自然也大,你與我夫妻一體,我若出事,你也難保安全,我自然要問問你的意思。”

不過這只是其一,另外還因為這段時間,有關生意上的事情他都事事和許紓和相商,心裡已經是有些習慣了。

總覺得此事得告訴許紓和一聲。

再者,上一世,陳知心裡記得,陳勳後來是科舉中第,入朝為官了的,這一世看陳勳依舊在讀書上用功努力,恐怕此事不會有變數。

陳勳是馮氏的親兒子,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母親吃癟,但陳知這血海深仇也是要報的。

所以要是能搭上五皇子這條船,也算是多一重手段,應對將來。

即便陳勳再厲害,初入仕途,定然也不敢與五皇子對上。

但這是心裡話,他就沒說出來了。

而此刻許紓和聽得他這番言語,心裡倒也熨帖。

不管對方是不是真心吧,這舉動是把尊敬她這個人給做到了,算是不錯。

正好她也隱隱覺得此事是個機會。

俗話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那就衝吧!

旋即勾唇,“你都說了,夫妻一體,那你的心意和決定,自然也是我的。”

聞言,陳知眸中也浮現些許笑意,旋即轉為堅定。

“好,既如此,我們就應下了,你放心,我定會做好的。”

“嗯。”許紓和點頭,以示鼓勵。

長篇大論就不用了,看陳知這精神狀態,不需要她給打雞血。

況且這種決定要深思熟慮,也不該打雞血太沖動。

事情定下了,陳知便遣章平去找了李惑。

李惑當時就讓章平把話帶回來了,表示等陳知離開京城回祁州的時候,就會把銀票送到他手裡。

另外也告訴陳知,周家在京城的安全不必太過擔心,五皇子會照看一二,不讓薛家動他們的。

得了這回應,陳知一時覺得五皇子像是早就確定,他一定會答應似的。

一時間,心裡又隱隱感覺這位五皇子恐怕不及表面上看著那般簡單。

但既然已經是答應了,對方做事也夠意思,那就不多想,等回祁州的時候,拿了銀子,好好把生意做起來。

給自己餵了顆定心丸後,陳知也對周義清講了五皇子會庇護周家一二的事情。

這段時間周義清一直在為女兒周靈的安危擔憂,也已花錢走了些路子,但周家朝中無人,那些路子都不及五皇子這句話來的叫人安心。

所以得了陳知這訊息後,周義清和林蕙夫妻兩個都是安心不少。

當然了,也不敢就此大意,夫妻二人還是決定要約束一下週靈,不能再讓她和從前一樣,常常出府去,低調些的好。

另外,接下了五皇子的這樁活兒,陳知也跟許紓和商量著,再過上幾日就回祁州。

此次進京主要是為了向外祖母請安,如今住了也有段時間了,也是差不多了。

許紓和自然是答應。

她也是不放心雲裳閣那邊,畢竟才剛有氣色不久呢。

不過許紓和沒想到,離京之前,又遇上一樁事。

“少爺,少夫人,四少爺來府上了,說想見您二位一面。”新月通傳道。

陳知稍顯意外,“他不是在董大人府上讀書麼,怎麼忽然來找我們。”

“奴婢也不知道呢,四少爺並未說明緣由,只說想見您。”新月搖頭。

許紓和也覺得奇怪,但還是道,“他既然來了,估麼有事,請過來吧。”

“是。”新月應聲,立即快步出去了。

不多時,陳勳便跟在新月的身後來了周家客院。

見了陳知跟許紓和,先是行禮,不過這回他面色不太自然。

果然,開口便真是一樁難啟齒的事兒。

“三哥,三嫂,此次入京,不曾想京城之中花銷如此之大,我所帶的銀錢這些天已所剩無幾,但在京城還要待上一月有餘,實在是沒辦法,所以厚顏前來同三哥三嫂借些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