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沈隨安看著江芙的目光已然變得陰冷。

宋韻音見狀,立刻提高音調,嗔怪連二:“你有幾個膽子敢動哥哥的通房丫鬟?”

通房丫鬟。

四個字惹的沈隨安不由得嘴角抽笑。

他目光下視:“我竟沒想到芙姑娘好大的本事,下雨還能有人給你撐傘。”

聽著沈隨安嘲諷的語氣,江芙只是咬了咬唇,並沒有說話。

說什麼呢?

莫須有的事情。

“奴婢自入府以來,只有兩件事,照顧好大人,保護好弟弟。”

江芙頭磕在地上。

沈隨安眼裡泛起說不明的情緒。

“好啊,你既說沒有,那便跪在這裡。”

隨即他目光看了速速落在連二又迴歸江芙身上,語氣近乎咬牙切齒:“你便跪在這裡大雨會沖刷你身上的汙穢。”

江芙叩頭:“謝大人的恩典。”

他目光再次落在連二身上:“至於你,先關到柴房之中等候發落。”

見沈隨安並未說出具體的處置方式。

宋韻音心裡已經想法頓生:“哥哥這人好不要臉,我想還是由我這邊處置吧,畢竟這也算是內宅的事情。”

旁人聽來這話便是還未過門就要急著爭奪權力了。

可在沈隨安眼裡宋韻音這般卻是如此的柔情,如此的顧全大局。

他憐愛的目光落在宋韻音身上:“音兒願意為我著想,這是我的福氣。”

說罷,他手攬嬌人的肩膀回了書房。

宋韻音給含翠遞了一個眼色。

含翠立刻明白了小姐的意思,揪著連二的耳朵,便下去了。

雨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

江芙跪在地上,視線已開始有點模糊。

冷風穿透了她打溼的衣衫,讓她不由的開始瑟瑟發抖。

焦灼的情緒也在這寒冷之中,讓她的身體不斷的抽搐起來。

漸漸的她覺得雨聲離自己越來越遠。

柴房之中,連二已經嚇得連連跪地求饒:“姑娘這事兒可是你安排的,你可要保我的性命啊。”

含翠卻是一臉漫不經心的從小廝的手裡接過了一個托盤。

托盤之中只有一罐陶土製的酒罈子。

看著眼前的場景,連二的心頭咯噔一下。

他看著含翠,眼神從時才的慌亂轉而成了兇悍:“姑娘,這是什麼意思?若是要連二死,那連二在死之前必不會自己一個人乖乖就範。”

含翠卻是微微一笑:“傻連二,這是小姐在救你的命。”

說著她把托盤放在了柴房的地上。

“你若只是醉酒誤事,大人還如何處罰你?”

此話出口,連二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連連叩謝:“還是小姐想的周到。”

含翠用手帕擦了一下鼻子:“好了,不必多說了,快喝吧。”

連二搬起酒罈,想也沒想“咚咚咚”地把就喝了個精光。

沈隨安看著躺在雨中的江芙,眼中的情緒仍舊讓人琢磨不透。

他對著常管家吩咐:“不必管她,柴房的門也不用鎖。”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懷疑什麼,但無法否定的是,他想驗證一些事情。

宋韻音在房間坐著,常管家來通報的時候,沈隨安特意囑咐她在屋子裡好好的帶著。

可別在雨天中著了風寒。

可她心中的怒意卻沒有絲毫要消退的跡象。

是啊,不就是在雨中暈倒了嗎?

多大的事情。

看過門外的情況,含翠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宋韻音。

聽完含翠的話,宋韻音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對,就是這樣。

“那連二現在狀況如何啊?”

含翠立刻知道了小姐的意思:“奴婢這就去告訴連二,他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宋韻音雙手合十,虔誠的唸叨兩句:“罪過罪過。”

含翠卻已悄悄出門向柴房奔走而去。

此時此刻,房中的連二已經顯現出醉態來。

恍惚間,他看見含翠奔走而來,心中一種不可名狀的衝動逐漸凸顯